他抢两步上前,双手握住铁木鱼槌,迎头就是一击。
这样迎头一击,招式简单,而且没有变化,但是,铁头陀出招快速,电光石火一般,直如泰山压顶,声势十分惊人。
郑冷翠并没有还招,也没有封势,只一闪身,人影不见。铁头陀出招既重又快,郑冷翠比他更快,在灯光之下,但见一溜烟,便失去了踪影。
铁头陀心里一惊,右脚拄地,双手持槌收招至中盘,猛的一个回旋,铁木鱼槌带起一阵凌厉的呼啸,攻势又带有守势,果然是高手过招,不同凡响。
等他回旋定身,只见郑冷翠站在对面,气定神闲。
铁头陀冷冷笑一声说道:
“果然高明!请接这一招!”
这次他快速盘步,胖大的身躯轻盈灵活有如捷豹,飞快扑将过来,手中的铁木鱼槌改为单手抡动,另一只左手,箕张五指,随着铁木鱼槌分成两路抢攻。主要是阻止住郑冷翠的角度穿身闪让。
郑冷翠觑得对方铁木鱼槌抡动如飞的瞬间,倏的一个垫步,凌空拔起,而且不高不低,正好与抡起的铁木鱼槌一般高。只见她艺高人胆大,单是一点铁木鱼槌,借劲使力,“嗖”的一声,人影再度冲天而起,硬生生的拔起两丈五六尺高,人在空中霍然一个翻身,悠然飘落,停身在铁头陀的身后。
这一招,无论是时间、落点,都把捏得丝毫不差,在险煞人的刹那间,却又是如此优美的身形。在场的人,不论是不是懂得武功,都为郑冷翠这一式身法,喝采如雷。
铁头陀一连两招落空,恼羞成怒。当时大喝一声:
“你再接下这一招!”
铁木鱼槌又改为双手抡使,这一招既不是砸、又不是捣,既不是击、也不是擂,而是平直送出,两尺多长的铁木鱼槌,当作白蜡杆子使用,倒是少见的招式。
因为铁木鱼槌可以当作锤用,也可用当作判官笔制人,如今却舍此不图,而要当作长枪用,事属反常。
郑冷翠心生警觉,左手宝剑并未出鞘,只是及时挥舞起一阵劲风。
就在这个时刻只听得叮叮哨哨,溅起一阵阵的火花。
待她收住宝剑时,地上散落着五支亮晶晶的长钉,钉作三角形,约有两寸余长。
彼此相距不出十步,而且又是事出偶然,郑冷翠似乎是洞烛机先,抢得一瞬间的先着,将铁头陀从铁木鱼槌中劲射弹出的五支钢钉,一一扫落到地上。
这不只是功力够,而且反应机敏。
四周的人,几乎忘了身在危境,大家又是一阵如雷的采声。
铁头陀站在那里,神情凝重,已经没有方才那种潇洒自如的哈哈笑声了!
他缓缓收回铁木鱼槌,望着郑冷翠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郑冷翠说道:
“我已经说过,我姓郑,是一个路客,也是对华大国手慕名而来的病人家属。”
铁头陀说道:
“你为什么要横插一脚?作为一名路客,应该要少管闲事为是。”
郑冷翠说道:
“路见不平,不能不管。尤其是你对于一位与世无争而又活人济世的大夫,如此勒索强求,是令人看不过去的。”
铁头陀说道:
“拔出你的剑来吧!既然你要管,咱们今天就拚个你死我活。”
郑冷翠说道:
“我不愿意拔剑。”
铁头陀问道:
“为什么?是不屑于拔剑,还是另有原因?”
郑冷翠说道:
“我的剑有一个习惯,一旦出鞘,见血始归。不论如何,你从外表上来看,还是佛门弟子,让你流血横尸,有失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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