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方一转身,隔桥对面,铜脚叟迎风而立,脸色肃然,凝望着祁灵,拱手说道:“祁小侠!”
祁灵惊道:“老前辈何时来此,晚辈毫无所知?”
铜脚叟说道:“老朽奉掌门之命,前来邀请小侠和丛姑娘至庄内一谈。”
祁灵不觉黠然说道:“丛姑娘方才已经走去,老前辈未曾见到么?”
铜脚叟点点头说道:“老朽远立庄头,遥望丛姑娘离去,这才前来,小侠神驰未已,一时未敢惊动。”
祁灵脸上一红,拱手说道:“晚辈失神疏礼,老前辈幸忽见责,此刻晚辈正要面谒独孤老前辈告辞。”
铜脚叟欲言还止,两个人便走向枫林山庄,默默而行,一直走到后进石屋之内。独孤叟已经迎出门来,说道:“丛姑娘已经离去了么?”
祁灵点头说道:“晚辈留之不住,她已经远走了。”
独孤叟看着祁灵,点点头说道:“祁小友!丛姑娘人中之凤,身怀不世血仇,你应当善视之,勿使情天变为恨海,若来终生忏悔。”
祁灵默然无以对。
独孤叟复又微笑说道:“自古情天不老,只要彼此深情不逾,他日重逢,自是意中,但愿天下有情人……”
祁灵忍不住黯然说道:“老前辈!有所不知……”
独孤叟含笑说道:“儿女之情,岂是老朽所能预知,只是佳偶天生;老朽如此祝福罢了。
来来!且不谈这个,祁小友华山之行,虽无所获,亦了此行心意,但不知今后何往?”
祁灵一振心情,答道:“晚辈原是要往恒山应约,如今西岳之行已是事毕,即刻要往恒山一行。”
独孤叟略一思忖说道:“祁小友北岳之行,必有要事,老朽未敢多留,只是老朽请小友前来,有一事要冒昧相告!”
祁灵立即应声说道:“老前辈有何训诲,晚辈自当洗耳恭聆。”
独孤叟说道:“华山一派蒙冤十数年,名声在武林一蹶不振,老朽忝为掌门,羞对世人,深山忏悔十年,毫无所得,今日小友能以一诺之言,前来华山,竟而追得可寻之线索,小友对华山一派惠莫大焉。”
祁灵连忙起立说道:“老前辈如此谬奖,晚辈不胜汗颜,晚辈身受千手剑沙大侠之惠,既未言报,受其遗命,又未竟功,老前辈如此谬奖,岂非令晚辈无地自容么?”
独孤叟摇头说道:“老朽句句实言,并非客套,老朽即日起程,要遍走边陲,察访八荒,寻找此事究竟,小友要事待理,前往北岳,老朽未便邀约同行。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临别之前,老朽略有心意相赠,聊表华山派对小友酬谢之寸心。”
祁灵慌忙摇手说道:“老前辈如此一说,晚辈断然不敢相受。”
独孤叟忽然呵呵笑道:“祁小友!老朽此物相赠,你断不能辞而不受。”
说着便从身上解下悬挂在腰间的长长布袋,慢慢地解开封口,取出里面的东西。
布袋解开之后,铜脚叟立即神情肃然,垂手站在一旁。
但见独孤叟从布袋里取出一柄玉杆银丝,闪闪有光的拂尘。
祁灵大惊,他没有想到独孤叟会取出这柄银丝拂尘,他不敢相信,独孤叟所说的,要赠给他的东西,会是这件华山派镇山之宝。
独孤叟将银丝拂尘取在手中,向祁灵问道:“祁小友是否听说过,江湖上有两句传说么?”
祁灵谨声应道:“晚辈曾有所闻,道是‘银丝拂尘紫如意,威镇两岳二奇珍’。”
独孤叟微笑地扬起手中的银丝拂尘,说道:“这句话始传自何人之口,无人知晓,华山与少林两派,当时也都欣然受之,实则是这两句蒙人耳目混淆视听的话,银丝拂尘与紫如意,虽是华山与少林二派镇山之宝,但是不足以称之为天下奇珍。”
独孤叟说到此处,不仅是祁灵感到奇怪,独孤叟要赠给他东西,为何又说出这些与事无关的话?站在一旁的铜脚叟也感到奇怪,掌门师兄从不轻易露出这柄银丝拂尘,为何此刻不但亮出,而且还大谈其中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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