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126)

2025-10-09 评论


  萧十一郎(126)道:"所以你用不着等多久。"

  霍无病道:"我等。"

  王猛道:"只要这虽有酒,就算再多等几天也没关系。"萧十一郎(126)又大笑,道:"好,将酒来。"

  酒来了。

  王猛快饮二杯,忽然拍案道:"既然有酒,不可无肉。"有肉。

  青衣人忽然也一拍桌子,道:"既然有酒,不可无歌。"船楼上立刻有丝竹声起,一个人曼声而歌:"日日金杯引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莫教青春不再。"歌声清妙,充满了欢乐,又充满了悲伤。

  有欢乐,就有悲伤。

  人生本就如此。

  萧十一郎(126)仰面大笑:"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对酒当歌,死便无憾。"楼上管弦声急。

  萧十一郎(126)忽然抽刀而起,随拍而舞。

  一时间只见刀光霍霍,如飞凤游龙,哪里还能看得见他的人。

  船头上的人都已看得痴了,最痴的是谁?

  沈壁君?

  风四娘?

  最痴的若不是她,她怎会热泪盈眶?

  ——他居然还没有看见我。

  ——史秋山能认出我来,他为什么不能?

  ——是不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有我们这样两个人?

  ——是不是因为他从不注意别的女人?

  她心里又欣慰,又失望,竟已忘了问自己,为什么不去见他?

  风四娘不不是这么样的女人。

  凤四娘也变了。

  是不是从那天晚上之后才改变的?

  是不是因为经过了那难忘的一夜后,她寸变成个真正的女人?

  闪动的刀光。使目光也变得黯谈了。

  刀光照在她脸上。

  她竟没有发现,沈壁君正在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看着她眼睛里的甜蜜和酸楚,欢慰与感伤。

  ——沈壁君心里又在想什么?

  忽然间,一声龙吟,飞入九霄。

  月色又恢复了明亮。

  刀已入鞘。

  萧十一郎(126)举杯在手,神色忽然变得很平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王猛却已满头大汗,汗透重衣。

  他从来也没有看见过那样的刀,更没有看见过那样的刀法。

  ——那真的只不过是一把刀?

  ——那真的只不过是一个人在舞刀?

  王猛一抱抓起桌上的金樽,对着嘴喝下去,长长吐出口气,才发现对面已少了一个人。

  那神秘的青友人已不见了。

  霍元病蜡黄的脸上,虽然还是全无表情,却悄悄地捺了擦汗。

  王猛看着他,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霍无病摇摇头。

  谁也没有看见这青友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从什么地方走的,船在湖心,他能走到哪里去?

  也不知是谁忽然叫了起来:"你们看那条船。"那条船就是风四娘她们摇来的渡般,本来用绳子系在大船上。

  ——风四娘虽然粗心大意,沈壁君却是个很仔细的人,她来的时候,也将渡船的绳缆带了过来,系在水月楼的拦杆上。

  现在绳子竟被割断了,渡船正慢慢地向湖岸边荡了过去。

  "那小子一定在船上。"

  "我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

  “我要看看这位虎头蛇尾的仁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再问问他为什么要开溜。”

  说话的人精壮剽悍,满脸水雾,正是太湖中的好汉“水豹”章横。他正想纵身跳过去,忽然看见一个人背负着双手,凛凛然从船舫旁走过来,居然就是那个神秘的青衣人。

  他居然井没有溜走。

  章横怔住。

  每个人全都怔住。

  青衣人本已准备走入船的,看了那条渡船一眼,忽然回过身,吸气作势,伸出双手,向湖心凌空抓了几抓。那条船本已溜入湖心,被他这样凌空一抓,竟赫然又慢慢地溜了回来。

  这青衣人的手上,竟像是在带动着一条看不见的绳索。

  章横的脸色变了。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好久没有出声的形意掌门侯一元,忽然深深吸了口气,失声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重楼飞血,混元一气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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