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职业剑手一生杀人无数,原不知被杀者是何种心情,今天终算自命恶果了!”
圣手书生又道: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现在转到他自己头上,这叫报应!”
两人冷嘲热讽,原以为可刺激谢金印出手拔剑,谁知谢金印竟是充耳不闻,神色大是颓丧。
赵子原凝神卓立,冷声道:
“你为何还不拔剑?”
谢金印道:
“某家与小哥无冤无仇,为何要以武相向!”
赵子原哂道:
“那是你的想法,在小可就大不相同了!”
谢金印知道赵子原话意指的是什么,一时不由心中大恸,要知他生平只知杀人,当不知情为何物,而此刻,他面对自己亲生骨肉,他就是铁石心肠,也无法拔出剑子,他只觉心中一阵阵的刺痛。
赵子原跨上两步,又道:
“你如再不拔剑,小可便不客气了!”
谢金印颓然道:
“小哥只管拔剑就是,某家……”
赵子原逼问道:
“怎地?”
谢金印痛苦的道:
“某家是不会拔剑的!”
赵子原哼道:
“你不拔剑,难道小可便不会出手杀你么?”
说着,又向前欺进两步。
谢金印和他那威逼的目光相接,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竟是身不由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他身子甫经一退,顿时觉得大失颜面,但他继之一想,那又有什么关系,在子原面前后退,还不是和自己一样。
要知他嘴里虽不承认和赵子原的关系,实则心中早已把赵子原视为亲生骨肉,在早先,他只觉得赵子原这人很投合自己性情,自己一见就喜欢,所以竟在糊里糊涂的情形下,把“扶风三式”传给了赵子原,但他想不到最后事实发展竟是急转直下,原来赵子原还是自己亲生骨肉,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又怎能和赵子原拔剑相向?
谢金印道:
“小哥尽可出剑,某家绝不还手!”
赵子原道:
“那是何故?”
谢金印一呆,暗想“那是何故,难道你不知道?”
他摇摇头道:
“某家早年虽是一名职业剑手,杀人无数,但生平从不妄杀一人,尤其是无冤无仇之人!”
赵子原冷笑道:
“小可方才不是对你说过了么,乔如山和太昭堡主都和小可有切身关系,你杀了他们,小可为此便要替他们报仇!”
谢金印似是甚为吃惊,但他心中却早有准备,闻言仍摇了摇头,道:
“小哥此话说晚了!”
赵子原微怔道:
“此话怎讲?”
谢金印道:
“小哥年岁尚轻,某家便是说了出来,小哥一时也不能理会,与其如此,某家不说也罢。”
赵子原怒道:
“你别兜着圈子说话,小可并非三岁小孩,无论你说什么话,小可焉有不懂之理?”
谢金印道:
“某家一生行事从不打诳语骗人,小哥你也不必追问了。”
沈治章嘿嘿的道:
“此言分明无的放矢,赵小哥,不要听他的,他分明在有意拖延时间!”
圣手书生接道:
“不错,大丈夫行事贵在抽刀一断,赵兄犹疑不得!”
赵子原心中一阵激奋,刹那之间,香川圣女那种似哭带笑的面容出现眼前,他只觉一股血气上涌,大喝一声,长剑翻腕而出。
他心头一凛,忖道:
“我便如此束手就戮么?”
此际,他脑中已不知打了多少转,他数度想拔出剑子迎敌,只是当他这种念头一起之际,似乎有一股奇异力量牵制住他、五指本已抓住剑柄,忽而手臂一软,急又垂了下去。
赵子原剑式何等快捷,只眨眼间,电闪的剑刃已距离谢金印胸前不及五分。
假若谢金印此际拔剑还来得及,但他却无拔剑的表示。
眼看赵子原剑式即将刺实,但就在此际,他忽然将剑式顿住。
沈治章大奇道:
“小哥为何停而不发?”
赵子原悲愤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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