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右手高举,向前急步而行,只见他面前呈现出一条狭窄通道,几乎仅能容一人出入,谢金印沉声道:“注意,不要把伤者碰在两边削壁碎石之上,最好背在肩后。”
这时,不假他顾,将拉在左腋之下的香川圣女,顺手负在背上。
谢金印等在通道内急窜之际,突闻一声爆炸,震耳欲聋,好像是发生在十丈之外,假冢之处。
谢金印喃喃道:“炸毁假冢了,好阴险毒辣的手段,我等慢走一步,此刻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
背后,一梦闻言不由打心底袭上一丝寒意。
俄顷之后,谢金印停步不前,通道为之一窒,只见他伸手向上一推,似有铁盖之类的东西应声而启,沙泥随之落下,淡淡夜色呈现在上头。
出口是在一片竹林之内,四周荒草野树杂生,广际无垠的坟莹已不见了。
谢金印等人走出通道之后,一直沉默不语,此时,香川圣女已离开谢金印背上,垂首立在当场,默然不语。
谢金印茫然回头朝着香川圣女道:“请原谅某家适才的过分之举。”
香川圣女默默不答,仰头注视竹林上之夜空。
谢金印心中黯然,缓步走近一梦身边,伸手接过谢金章身躯,无限感慨,道:“大师,在下先告辞了。”
言毕,双手捧着谢金章身躯,沉步走离竹林,口中似乎不停的喃喃自语,此刻,无人能知道他心中之感受。
谢金印身形消逝了,竹林之内却留下了一颗比他更以言喻的痛苦心灵。
那香川圣女的泪水怕已开始奔流了。
话说赵子原,随那条假冢射出的人影追蹑而去。朦胧之中,对方身形疾如旋风,笔直朝北掠行。
那人轻功之好直令赵子原叹为观止,几个起落间,赵子原已被抛在十丈之后,眼见前头那人即将消失,倏然,赵子原足下步法一变,人也宛如行云流水般掠将起来。无疑,他在霎间已施出太乙爵所传授的“太乙迷踪步”。
这片荒坟广际无垠,经过片刻之后,前头那条人影,忽地啸鸣一声,身形陡降。
赵子原也紧接着停住脚,正待藏身野草之中窥伺究竟,蓦然,一阵桀桀怪笑之声,震得荒坟上空气流回荡。
笑声即敛,忽闻冷冷话声响起,道:“何方朋友,既跟踪老夫而至,又何吝惜一见。”
赵子原知形踪已露,当下便站立起来。藉着淡淡夜色,赵子原已看清楚那人僵瘦身材上披着一件红色大袍,随着夜风,飘然飞舞。
那人复道:“老夫以为是何等高人驾到,原来是一个臭乳未干的娃儿,不过这也令老夫惊奇,适才,你能够在老夫身后一直保持数丈之距离,确属不易。”
赵子原似有疑惑道:“这就奇了,阁下分明是在区区与苏大叔谈话之际,暴露身形,有意引人注意,何以此刻却谓区区跟踪你?”
红袍人道:“幄?!果真如此,那老夫这岂不是言行不一了。”
赵子原略一沉思,道:“只怕阁下另有企图,莫非……”
红袍人沉下嗓子道:“莫非怎样?你以为我是故意引你至此而欲加害,是也不是?”
赵子原不以为意道:“若仅止于此,倒没啥可怕,担心的是阁下引开在下之后,阴谋对苏大叔下杀手。”
红袍人狡诘笑道:“小子!你倒也聪明,就如你所料更待何如?”
赵子原道:“究竟阁下何人,在此荒坟出现,而且无缘无故摆下如此阴谋,企图何在?”
红袍人狞目一睁道:“无知小子,简直自寻死路,老夫有急务在身,目下无兴趣杀人,你犹自咻咻不休,待会儿惹得我怒起,一掌将你击毙。”
赵子原道:“这未免太夸言些了。”
蓦然,红袍人面孔狰狞,怒声喝道:“狂妄小子,不识抬举!”
“嘶!”一响,红影一错,扑了过来,右手宛如一条灵蛇,笔直朝赵子原胸前大穴点出,赵子原惊悸之下,身形倒窜,凌空伸出右手拇指一弹一扣,“嘶”一响,一道指风应手奔出,疾向红袍人攻来的一记致命招式。
红袍人惊奇道:“旋叶指刀……旋叶指刀,小子你是何来历?”
赵子原身形坠地,心忖,适才那红袍人出招毒辣,虽是伸手一探,却暗含凶险杀机,心中不由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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