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道:“白老鼠就是财,藏金的地方往往会有白老鼠出现,明天我仍要挖挖看﹑说不定这底下埋着好几箱金子也未可知。”
他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郭大路瞟了他一眼道:“金兄若肯留下来说不定也可以发个小财的。”
金毛狮勉强一笑置之:“不必了,我这人天生没有横财运。”
这屋子现在虽已旧,但本来的建筑却讲究得很,地上铺着整块的青石板,石板缝中都长中了苔。无论谁都能看出这些石板至少已有十年没有动过。
棍子忽然站起来,道:“我醉了告辞了。”
他明明连一滴酒都没有喝,明明是睁着眼在说瞎话,但谁也不想揭穿他。
大家都觉得这话说得很是时候。
棍子和金毛狮走了很久,郭大路才长长松了口气,笑道:“还是我们的王老大高明,若不是他把箱子搬走,我们今天就要当堂出糗。”
王动道:“王老大是谁?”
郭大路道:“当然是你。”
王动道:“你认为我会一个人把这五口箱子搬走,再藏起来么?”
郭大路怔住了。
若是王动搬箱子,倒不如要箱子搬王动也许反倒容易。
郭大路抓着头皮,道:“若不是你!是谁?”
他转过头,就看到了燕七。
燕七道:“你不必看我,我也未必比王老大勤快多少。”
林太平道:“我一辈子没搬过箱子。”
一双手又白又细,简直比小姑娘的脸还嫩。
郭大路几乎把头皮都抓破了,吃吃道:“你们既然都没有搬箱了,那五门箱子难遭是自己长腿跑走的么?”
王动道:“箱子虽然没有腿,酸侮汤却有腿,而且一定是双很好看的脚。”
王动说的话往往就是结论。
除了酸梅汤之外,他们实在想中出还能有谁知道床底下有五口箱子,更没有别人会将箱子搬走。
燕七道:“现在她目的已达到了,自然不必把五大箱子白白留给我们。”
林太平道:“所以她一看到我们下山,就乘机把箱子搬走。”
王动伸了个腰,道:“搬走了反而好,否则我的床上也水睡不舒服。”
林太平道:“我只奇怪一件事,我们明明谁都没有往床这边瞧过一眼,金毛狮怎么会怀疑到床底下有毛病?”
王动道:“也许就因为我们谁都没有往床这边瞧过一眼所以他才会怀疑。
这也是结论。
越是故意装着对一件事全不关心,反而显得你对它特别关心。
尤其是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若是对别人全都很和气,只有对你不理不睬,那也许就是说她心里没有别人,只有你。
林太平叹了口气,道:“看来这狮子狗倒真是个厉害人物。”
燕七道:“这人老奸巨滑,笑里藏刀实在比棍子还厉害得多。”
郭大路已有很久没说话了,此时忽然道:“箱子绝不是酸梅汤搬走的。”
燕七道:“不是她是谁?”
郭大路道:“她若要将箱子搬走,昨天就根本不会留下来。”
燕七道:“为什么?”
郭大路道:“要把那五口箱子搬出城,今天比昨天还困难得多,她为什么昨天不搬今天搬?她难道会是呆子?”
燕七冷笑道:“她当然不是呆子,我才是,我就是想不出还有别人会来搬箱子。”
郭大路忽然笑了道:“为什么我一提起酸梅汤你就生气,难道你也偷偷的看上她了?我把她让给你好不好?”
燕七道:“为什么要你让?她难道是你的?”
林太平叹了口气道:“你酸梅汤还没有吃到,醋已喝了几大碗,何苦呢?”
燕七也笑了。他笑得很特别也很好看。
开始笑的时候有的是眼睛先笑,有的是脸先笑,他开始笑的时候,却是鼻子先笑,鼻子光轻轻的皱成一点点,然后面颊再慢慢的现出两个很深很深的酒窝。
郭大路在瞧着他,摇头道:“假如这小子不是个这么样的人,我定会认为他是个女的。”
燕七跟又瞪了起来道:“我若是女的,你就是个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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