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已笑嘻嘻走了进来,若是换了别人,嘴上被咬破一块,必定少不得要遮遮掩掩。
但小鱼儿却一点也不在乎,眼珠子一转,悠然盯在那柄墨绿色的短剑上,耸然动容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那柄上古神兵"碧血照丹青"麽?”
邀月宫主冷冷道:“你眼力倒不错。”
小鱼儿道:“据说自古以来,所有神兵利器在冶造时,都要以活人的血来祭剑之後,才能铸成,还有些人竟不惜以身殉剑,是以干将莫邪始,每一柄宝剑的历史,必定都是凄恻动人的故事!”
邀月宫主道:“现在并不是说故事的时候。”
小鱼儿也不理她,接着道;“只有这柄碧血照丹青』,用一个人的热血来祭剑,剑还是不成,铸剑师的妻子儿女都相继以身殉剑,也没有用,铸剑师悲愤之下,自己也跃入法炉,谁知他自己跳下去後,炉火竟立刻纯青,又燃烧了两口後,才有个过路的道人将剑铸成,据说此剑出炉後,天地俱为之变色,一声霹雳大震,那道人吃了一鹫,被霹雳震倒,竟恰巧跌倒在这柄剑上,就做了这柄剑出世後的第一个牺牲品。”
说到这里,小鱼儿才笑了笑,道:“这些话当然只不过是後人故神其说,并不足信,试想那些人既已死尽,这故事又是谁说出来的呢?”
邀月宫主道;“不错,这些事并不足信,但有一件事你却不能不信。”
小鱼儿道:“什麽事?”
邀月宫主道:“那铸剑人自己跃入法炉时,悲愤之下,曾赌了个恶咒,说此剑若能出炉,以後只要见到此剑的人,必将死於此剑之下”她目光冷冷的凝注着小鱼儿,一字字接着道:“唯有这件事,你不能不信”
苏樱听得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情不自禁,转过了头去不敢再向那不祥的凶器看一眼。
花无缺忽然“呛”的自石上抽出了剑,双手送到邀月宫主面前,邀月宫主目光闪动,淡淡道:“你留着它吧。”
花无缺脸色变了变,垂下头去,道:“弟子……”
他话还没有说出来,小鱼儿又大笑道:“你将剑送给他,可是想要他用这柄剑来杀我麽?但你莫忘记,那铸剑师的恶咒若是真的很灵,你也免不了要死在这柄剑下的?”
邀月宫主的面色也忽然为之惨变,目光忽然刀一般转到花无缺身上,但这时怜星宫主已抢着道:“无缺,你去将铁心兰找回来。”
花无缺似乎又吃了一惊,失声道:“她……”他瞧了小鱼儿一眼,立刻又闭上了嘴。
邀月宫主道:“她已走了,但以她的脚力,必定不会走得太远,你一定能追得上的。”
花无缺垂首道:“但弟子……弟子……”
怜星宫主厉声道:“你怎样?你难道连我的话郡不听?”
花无缺又瞧了小鱼儿一眼,虽然满面俱是痛苦为难之色,却还是不敢再说什麽,笔直冲了出去。
小鱼儿却似完全没有留意到他,道:“你们进来时,这老鼠洞里已没有人了麽?”
邀月宫主方才听了那句话後,到现在彷佛还是心事重重。
怜星宫主沉声道:“一个人鄱没有。”
小鱼儿皱眉道:“那麽魏无呀呢他难道已经逃走了麽”苏樱虽末说话,却忍不住露出惊喜之色。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道“你能不能扶着我到四下去瞧瞧?”
魏无牙就算是世上最残酷恶毒的小人,但做起事来却当真不愧为大手笔,竟几乎将这座山的山腹都挖空了。
除了这一片宫殿般的主洞外,四面还建造了无数间较小的洞室,一间间排列得就像蜂房似的。
苏樱扶着小鱼儿一间间走过去,只见每间洞室都很整洁,甚至可以说都很华丽,而且还都有张很柔软、很舒服的床。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我大概已经有两三年没有在这麽舒服的床上睡过觉,想不到这些小老鼠的日子倒比我过得舒服。”
苏樱道:“魏……魏无牙对门下的弟子虽然刻薄寡恩,但只要他们不犯错,日常生活上的享受倒的确还不错。”
小鱼儿道;“但老鼠为什麽要搬家呢?他们难道早已算准了有猫要来麽?魏无牙的本事就算不小,总也不能未卜先知吧。”
苏樱默然半晌,道:“不错,这人既是突然而来的,魏无牙就绝不可能知道,他若在仓促间逃走,就绝不会走得如此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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