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中年人突然接口道:“按你这么说,风声如果透出,则泄露机密者必然是你了!”
由于中年男女说的话,无一句不难听至极,再以晚辈自居的阴冷霜也吞咽不下了。两道扫帚眉一掀,三角眼圆瞪,没好气地顶撞说:“以前辈的锐利眼光,当不至于看不出洞中还有一个生人吧?”
白衣中年人连瞟都不瞟小神童一眼,冷笑说:“我和贱内的招子再不亮,不光早就看出洞中有生人,而且认出,他就是先天无极派第五代掌门大弟子曹玉!”
幽谷丑女故装好奇地问:“前辈真有把握让曹玉耳聋听不见?口哑说不出?”
白衣中年人摇头说:“都不能!”
这一下阴冷霜好像得理了,口气一改而为咄咄逼人地大声说:“我真不明白,你们既不能让小神童耳聋,又不能叫曹玉口哑,除去你们故意透露风声外,我真想不出为何要说出刚才那番话!”
白衣中年人语气更为阴冷地说道:“按理,你应该想得出!”
阴冷霜说:“为什么?”
黑衣美妇冷古丁地接口说:“因为曹玉绝对逃不出漠北双凶的手下!”
漠北双凶四个字,活像四杯清凉的醒酒汤,一下子将小神童灌醒了,也顿时想起这一对男女的姓名、外号及来历。
原来,这一对中年男女,就是两年前亲奉满洲枭雄多尔衮的谕令,入关捉拿公主多玉娇,在中岳嵩山法王寺,跌翻在天山大公郑公道手内的漠北双凶。男的外号金蛇手,姓白名叫白午阳;女的外号九阴手,名叫赫珍珠。
其夫白午阳擅长使用子母磷火弹,凶恶异常;妻子九阴手赫珍珠拥有九阴毒砂,狠毒无比。夫妻二人师事边荒异叟罗盘古,各学成一身极为怪异的内力和武功。出师后,仗着武功高超,暗器歹毒,一向罕逢敌手,横行北方大漠二十年,无人敢惹。后被九千岁多尔衮卑词厚礼,聘为贴身侍卫。为恨多玉娇痴心苦恋武凤楼,叛国离家,逃进关内,这才密令漠北双凶潜入关内寻找。后来,虽然找到嵩山法王寺,却败在天山三公之首郑公道的掌下,并勒令他们夫妻全部交出子母磷火弹和九阴毒砂,才纵之逃回关外。想不到这两个败军之将再次进入关内,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和这种地方,跟小神童曹玉碰上了。
曹玉明知双方艺业悬殊太远,又知道漠北双凶与人动手的规矩,对方不管多少人,他们都是夫妻一同上,对付一个人也不例外。一咬牙,用三山得配的手法,首先攻向白午阳。
没成想这一招,竟将声威赫赫的白午阳攻退了两三步。
正在小神童一招得手、精神大震、认为漠北双凶也不过如此时,白午阳右手一招隔桌取物,看样子是抓向小神童喉结之下的天突穴,其实乃是虚招,志在虚晃对方的眼神。
面对金蛇手白午阳这样的高手,小神童哪敢掉以轻心!猛将身形一侧,冷焰断魂刀化为巧拨阴阳,打算斜削白午阳的手腕寸关尺。
陡听金蛇手用极为低微的声音说:“我奉多玉娇公主之命助你,赶快束手就擒。”
随着话音,左手一招银蛇倒卷,闪电般地抓向小神童持刀的右手腕。
在这种生死悠关的一刹间,最能衡量出一个人的大智大勇来。换了别人,身未挂彩,刀仍在握,在没弄清真相前,宁作困兽之斗,也绝不甘心束手就擒。曹玉却偏偏选择了后者。
原来,小神童从打漠北双凶一进洞,脑海中就萌生了一种奇异的想法。后来,从双凶夫妻的种种言谈举止中,好像悟出了些什么,明知道以双凶夫妻之力,真想生擒或杀戮自己,绝对用不了十招。反正逃不脱,何如走兵法上所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呢!加上又看出阴冷霜也不会真杀自己,干脆咬牙豁出去,故意身形微滞,被白午阳刁住手腕,那口南刀桂守时遗赠他的冷焰断魂刀也坠落地上了。
九阴手赫珍珠迅如飘风地先捡起冷焰断魂刀,再出指戟点曹玉的软麻穴,并顺手将冷焰断魂刀插回鞘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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