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却冷冷地发出笑声,说:“小子你先别怕!我要是想要你的命,早等不到今日了。小子你认识我吧?我就是仙人剑张仲翔,你小子到底名叫甚么?快说!你跟春雪瓶是怎么认识的?刚才你到她的店里,你们在一块儿捏弄甚么事?快说!”
韩铁芳此刻振奋起全副精神来,一听说对方的人就是那个仙人剑,他胆气倒壮了,也就冷笑著,说:“好!我也久仰你的大名,我正想一两天内邀你谈一谈呢!现在见了面正好,但这刀用不著。”
他用力夺刀,张仲翔却把刀握得很紧,并将抓住韩铁芳衣领的那只左手也腾了出来,想将刀换手,可是韩铁芳已经挥左臂“吧”的一掌打在他脸上。
张仲翔大怒,往起来一跳,厉声说:“好!你不要命!”
韩铁芳右手上抬,右腿也同时抬起,冷笑说:“不要命的是你!”一脚正踢在张仲翔的小腹。
张仲翔两腿急向后撤,身子几乎倒下,但他的刀仍不撒手,反倒吸著气,狠狠地说:“小辈!你不懂面子,敢来跟老子拼!好!可莫怪老子不留情了!”他忍住了疼,转身夺刀,左手也去用力的夺。
韩铁芳不由撒了手,但一脚又端在他的屁股上,只听“吧叉”一声,张仲翔摔出三匹步之远趴在地上。韩铁芳跃步向前,要掐住他,不料张仲翔一挺身就跳了起来,翻回来又以刀来刺韩铁芳,韩铁芳想再抓住他的腕子夺刀,可是已经抓不著了。
张仲翔仍是步步进逼,口中仍是狠狠地怒骂:“小辈!我看你不是罗小虎的贼伙,就是春雪瓶淫丫头的男人,你不睁睁眼,有张二太爷在这里能容你们……”
嗖嗖嗖,钢刀连削带刺,韩铁芳只是辗转身躯巧妙的闪避,然而可不逃。张仲翔扑不上他,更是急躁,大声喊著说:“小辈!这算本领吗?是好汉子就不要躲,立定了身,你要是怕刀,咱们比拳,你要再怕拳,就赶紧低头求饶……”
韩铁芳骂道:“混蛋!胡说!”返身进逼,以徒手要夺他的短刀。
张仲翔就说:“好!好!过来吧!”于是两人又相扭在一起。张仲翔凶悍之极,力气颇大,手脚也相当敏捷,韩铁芳上面抓刀,下面用脚,已不能再将他的刀抓住,只好又急忙往后连返,张仲翔却握刀猛向前扑,忽然他又“吧叉”的一声自己跌倒了。
韩铁芳因天黑看不清楚他,还以为他是使用诈计,便不敢再向前按他,身子反往后又退了两步,也骂著说:“小子快爬起来再拼!”
不料张仲翔再爬起来可真费力。他似乎跌得很重,已发出粗粗的气喘声音来了,狠狠地说:“好!小辈!这算是你的本事么?小辈,便用暗器来伤你祖宗!”
他看见从南边有灯笼跟几个人走来,就扯足了嗓子叫这:“高班头!你们快来救我!可小心他的暗器!”
韩铁芳本已下了狠心,要扑过去按住他夺过刀来当场结果了那悍贼的性命,但至此倒不禁吃了一惊,非是惊讶鹰眼高朋等人来到,惊讶的是“暗器”那两个字。他急忙向下看士,却没看见甚么人,只是南面两只灯笼和几个人已经脚步杂叠的,迎著这里的喊声跑来了。韩铁芳这时反倒失去了忿怒,转身向北急急走去,张仲翔又大喊:“他跑了,你们别放他走!……小辈姓韩,是春雪瓶的汉子,罗小虎的喽-,你回来呀、再拼一拼呀!跑了就是给你祖先丢脸!妈的……”
韩铁芳越往北走,这声音越模糊,他心中猜疑:我们交手,是谁在暗中施放暗器?不觉到了店房门首,一推,店门就开了,他走进去,随手将门掩上,这才喘了一口气。望见柜房里灯光很亮,就定了定神,走到柜房门前,向里边索要灯火。
里面的掌柜的很客气地说:“韩爷回来啦?到哪儿去玩了呀?”
韩铁芳带笑答这:“去看了看朋友,掌柜的把灯给我。”掌柜的说:“灯已给您点上啦,我们想您一定一会儿就回来。”
韩铁芳点头说:“好!好!好!”
掌柜的又说:“茶水这就给您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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