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上使不出力气,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外面也安静得可怕,让他有种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好像死了一次,又重新醒过来。关智皱了皱眉,他的脑子现在不适合思考,但是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和贺君渊差点在火中上演“殉情”的戏码,也许当时是冲动,或者被烟呛坏了脑袋,现在想想,他就是真要死也不想选择那种死法。
    他可以一枪先崩了贺君渊,然后再考虑一下自杀--这样似乎更帅一点,只不过杀人动机可能会流传成数个版本。
    想到这里,关智自己先笑了笑,拖着沉重的身体想要下床,但就在他刚把脚放到地上的时候,门一下子开了。
    “你不能乱动,快躺回去!”端着拖盘的护士厉声制止了他,淡粉色护士服异常的突出身体曲线,真正的前丿凸丿后丿翘。
    关智差点吹口哨,想问:姐姐你这是玩COS呢吧?
    护士进来把拖盘放到床边的桌上,关智仍然维持原样,坐在床边看着她把瓶瓶罐罐里的药倒出来,问了一句:“那个,我能问问这里哪里么?”
    护士把装在小盘子里的各色药丸递到他面前,“当然是医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关智总觉得这护士对他好像有点“敌意”。难道是自己现在的形象太猥琐落魄了?
    “我能再问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么?”
    “当然是你需要住院了。”护士又把水杯递给他,“快把这些药吃了。我马上让医生来看你,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手水一手药,关智头更疼了。于是,他决定长话短说。
    “有没有其他人和我一起进来的?他还活着么?还是仍然在抢救?不会直接进--”
    护士小姐白了他一眼,“贺先生刚才才离开。你昏睡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你身边,直到自己身体吃不消了才回去睡一会儿。”说完撇撇嘴,一脸的心疼,看关智的眼神仿佛在说他是个罪人。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关智嘴角抽了抽,又陡然松了口气,一边老老实实地吃药一边问:“他在哪间病房?”
    “就在你隔壁。”
    扶着腰,关智穿着拖鞋一步一步地出了自己的病房,走廊里也很安静,绿色植物很多,墙壁也不是苍白的颜色,而是淡淡的蓝色。好在从关智面前经过的二个穿着和他同样的病号服的人让他肯定这里真的是医院了,大概是高级的那种,条件好的像个疗养院一样。
    隔壁房间不远,几步而已,但是关智却走了很长时间。
    走走停停,像是在想等一下见到贺君渊之后要说什么。
                                             这不是去探病,他和贺君渊的关系,像是经历过生死之后,重新得到了诠释。
    其实,关智自己也不清楚对贺君渊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把贺君渊当哥哥。
    没办法,找不到那种感觉。
    也许他们一开始的相遇方式就错了。他知道贺君渊是他哥哥,贺君渊知道他是他弟弟,两人来一场狗血的认亲,见面的刹那泪流满面地抱在一起--就没现在这么多事了。
    关智笑了一下,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进去了。没有敲门,悄悄地直接开了门。
    里面跟他的房间差不多,宽敞明亮,唯一不同是窗台上放着一朵半开的白色山茶,插在透明的玻璃瓶里,阳光下显得娇艳欲滴。关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哪们护士小姐献的殷勤。
    受欢迎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自己那里连根草也没有。
    不远处,贺君渊斜躺在床上,微微低着头,是稍稍休息一下的姿势,不会躺很久的感觉。
    眼前的画面让关智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热,放轻脚步朝男人走了过去。
    刚到床边,床上的人就睁开眼了。
    一下子四目相对,关智有点懊恼。
    “你没睡?”
    贺君渊扬起嘴角,“睡了,听到你来了,就醒了。”
    听上去像是男人讨好时的甜言蜜语,关智倒并不排斥。他宁愿相信,贺君渊是真的能听出他的脚步声。
    “身体好点了?”贺君渊问。有点普通的寒暄,完全没有生死线上徘徊了一次的感觉。
    关智无奈一笑,扬起下巴有点好笑地看着他,“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吧?”视线往下看了一眼贺君渊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的绷带,俊脸上二块创可贴异常有喜剧效果。
    没说什么,贺君渊朝他伸出手。
    关智也伸出手,但是却是去揭贺君渊脸上的创可贴。
    “伤口不疼了就别贴这个,伤口会好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