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中,只有肉体的碰撞声清晰可闻。
    这声音让苏北的声音紧绷着,他不敢想象,要是被看守的人发现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变态可以不管不顾,他却不能。
    不管是心理,还是实力,苏北都没到这种无视一切的程度。
    这就是他和变态之间如同天渊一样的差距。
    苏北不知道到底变态做了多少次。
    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因为变态留在他体内的滚烫液体而愤怒。
    到了后面,他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嘴里发出轻声的呻吟。
    到了第二天,苏北在剧痛中醒了过来,身体好像被拆开重组了一遍似地,疼痛、酸麻各种感觉不一而足,让他倒吸了一口气之后,再也不敢动了。
    他乖乖地趴在铺位上。
    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像潮水一样涌入苏北的大脑。
    他侧过头,看向通铺的那一边。
    还是十一个人,这些人全都无视了躺在那儿的苏北。
    他醒过来发出的动静,只让他身边那个年轻嫌犯看了一眼。
    苏北穿得很整齐,那个变态做完了之后并没有把他丢在那儿,至少还做了必要的善后。
    但是那个年轻嫌犯的眼神,还是让苏北觉得自己好像不着片缕一样。
    苏北有些羞耻。
    他低下头,避开了那个年轻嫌犯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苏北觉得全身的疼痛减轻了一点。
    他用手撑着通铺,慢慢地坐了起来。
    在通铺的那一头,那个人还是睡在那儿一动不动。
    好像从昨天到现在,连位置都没挪动一下。
    苏北环顾了这个房间。
    十个人,都是和昨天同样的面孔,只有最里面那个人有嫌疑。
    苏北下了床,站起来,抖着腿,往通铺尽头走去。
    另外十个人,看着他,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其他任何行动,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继续各行其是。
    苏北看了他们一眼,这十个人……他们的态度很奇怪。
    不过苏北也懒得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了。
    一个变态就已经让他心力耗竭,他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东西。
    再说,他们应该也是受了变态的指使或威胁才会这样。
    苏北可不认为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他们全都保持了沉默。
    甚至到了第二天,连一个异样的眼神都没有。
    除了那个年轻嫌犯,大概就是因为太年轻了,所以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了一些东西。
    恐惧、兴奋或者还有淫亵。
    苏北对这种眼神并不太陌生。
    他拖着脚步走到了床铺尽头,伸出手去,拉着那条薄毯的一角。
    薄毯被他拉走,露出了一个男人睡熟了的面孔。
    那是一个长相称不上太出色的男人。
    除了眼睫毛很长,肤色白皙,显得不够阳刚之外,似乎并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然后,苏北看到那个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苏北,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苏北僵硬的嘴角不自觉地,也往上动了动。
    这个人……苏北在心里默默评估着,似乎非常容易影响到其他人。
    他侧躺着,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搭在膝上。
    样子很是随意自在,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本来打算痛骂或大打一架的苏北,却发现自己似乎很难做出什么行动。
    这种状况,大大出乎了苏北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当面对这个变态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拼命。
    苏北的手指无意识的发抖。
    他的大脑不停地下着动手的命令,身体却不听使唤。
    这是他的本能在提醒他,或者该说是保护他,他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或者该说是,连做这个人对手的资格都有待商榷。
    苏北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面。
    剧烈的疼痛让他心底的惊惧平息了一点。
    苏北抬起头,用阴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并没有把自己当回事,这个冰冷的事实让苏北觉得既愤怒又羞辱。
    侧卧着的男人,伸出手拉住苏北,把他慢慢地拉到了跟前,让他趴在了自己身上。
    他的速度并不快,苏北也并不是不能躲开。
    慢镜头一样的动作,这个男人好像笃定苏北不会反抗一样。
    事实也是如此,苏北一动不动地任凭这个男人把自己拉了过去。
    直到紧挨着一具修长柔韧的身体,才不易察觉的战栗了一下。
    两个人这么靠着,苏北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清淡的香味。
    这个男人的手轻轻拨动着苏北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