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只是短暂的起到了一点效果。
显然是不够的。
兔子脸上的笑意忽地又被埋没,眉心下意识的蹙了蹙,好在,怀里的小猫暖烘烘,软绵绵的。
他抱着小猫走到沙发前坐下。
徐京墨的鼻息间,涌进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混着他平常用的沐浴露。
陈空青穿着他的睡衣,身上带着他的味道。
男人屏住呼吸,顿了两秒,分散的血液又在积聚往下。
两秒后,他决定起身去厨房。
不能再待下去。
身边抱着小猫的陈空青却在这时开口:“徐医生家里有酒吗?”
徐京墨这才转过视线:“想喝酒?”
兔子点点头:“我想喝一点,会好受一点。”
他也不想和徐医生提这么多要求的,很招人烦吧。
但是,喝了酒,不该兴奋的地方才会消停一点。
他不想待会又出现……那样的情况。
也不想现在离开。
因为,不知道要去哪。
“好,我去拿。”徐京墨答应着,即刻起身去了酒柜。
兔子很难得主动和他要求点什么,只是喝酒这样的要求,他当然会答应。
他在酒柜找了一圈,发现大多都是葡萄酒,兔子对青花素过敏不能喝。
只能选了一瓶度数有点高的威士忌。
反正有他看着,不会让这只兔子喝得太过火。
。。。
“欸!”
徐京墨刚把酒摆上茶几,想着拿点水果零食之类的,不至于只喝酒,这样不容易喝多一点。
他刚去切了一盘哈蜜瓜。
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兔子居然盘腿坐在地毯前,直接拿着瓶子在干。
黑猫警长在边上都急地喵喵叫。
他忙不迭上前,夺过陈空青手里已经少掉一半的酒瓶:“……陈空青!这是洋酒,不能这么喝!”
兔子一边咳嗽一边扑过来,直直朝着酒瓶子扑过去。
没有扑到酒瓶子,反而扑进了某只捷克狼犬的怀里。
徐京墨眼疾手快地揽住陈空青那截细软的腰肢,这才没让兔子脸朝地上砸。
混乱之际,兔子软绵绵的唇擦过他的脖颈。
第27章
陈空青还在扑腾着。
干涸至接近枯槁的身体被一圈温暖包围。
“还……还不够。”
怀里的兔子连声音都粘上一层含糊,显然已经醉了,趴在男人的怀里,伸着胳膊还要去够酒瓶子。
徐京墨有一瞬间大脑是空白的。
就在脖颈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时。
他的大脑里,所有的理论体系,伦理纲常,也都被擦掉了。
那只虚掩在兔子腰上的手掌也在那一瞬抓实。
隔着衣料,似乎已经触上一层凝脂。
指缝间捏出一点软肉。
陈空青眼睛里只有那瓶近在咫尺的洋酒,哼哼着,还想伸着腰去够。
腰却不知被什么给缠住了,动不了。
徐京墨单手固定住怀里乱攀的兔子,还要后仰着将酒瓶举高,不让兔子有机会拿到。
浑身的着力点都靠着腹部的核心力量,将怀里的人固定。
“唔……”陈空青有点恼,明明就在眼前的东西怎么……就是够不到?
“我要喝!”
这是成年后到兔子第一次对着他叫。
“不能喝了,你已经喝多了。”徐京墨说着,手掌松下一点力道,缓缓往上,抚上兔子瘦弱的背,“这个酒不能这么喝。”
男人说着教导的话,语气尽量严肃,可最后还是没忍住,温和下来。
黑猫警长也在地毯边叫了两声,不知是在帮谁说话。
怀里的青年喘着粗气,像是累了,梗着的脖颈也卸下力气,贴上一片温暖厚实之地。
好舒服。
怎么会有这么暖和又安全的地方。
每一个躁动的细胞都在此时平静下来。
像是离开巢穴在外漂泊许久的孤兔终于回到了安全的港湾。
陈空青眯着眼,唇瓣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徐京墨也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怀里渐渐安分下来的兔子。
那双深邃的丹凤眼印进陈空青朦胧的视线。
好像。
好熟悉。
像凌霄,更像……梦里的那双眼睛。
“你…你是谁?”
兔子张唇,问他是谁。
徐京墨看着兔子那双朦胧的柳叶眼,喉结吞咽着:“你觉得我是谁。”
他其实想问的是,你希望我是谁。
陈空青抿着唇,抓着男人肩上的衣料。
是一件灰色的紧身毛衣,布料很软,捏着不扎手。
“你……”兔子很小声地试探着,“是凌霄么?”
徐京墨:“………”
“是…是么?”兔子还再问,那张混着酒精的红脸仰起,好像很期待答案。
徐京墨:“………”
陈空青睁着模糊的视线,看着那张俊脸重影成许多张,全然看不清。
忽然就觉得这里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即使再温暖,再舒服。
兔子强制着已经全面沦陷的身体支撑起来,企图逃开一点。
蓦地,腰上就被掐了一下。
疼得他不由扭了两下,秀气的眉也跟着皱起。
“不是他就要走吗?”男人沉声,脸色更是难看得要命。
皱着眉的陈空青像是有些思考不过来,几秒后,才睁开一点眼,摇了摇头。
“你把眼睛睁开好好看,我是不是他?”徐京墨有些压不住心底地恶,他克制了这么久,就这么在兔子的三言两语里分崩离析。
手掌搭在那一截他一只手就能揽过的细腰前。
此刻,他想把手往下。
他的视线也在此刻停驻在兔子那张薄薄的唇瓣前。
唇瓣上还沾着一点酒水,惹得唇面上也是水盈盈的。
陈空青很听话,真的很努力地睁开眼睛。
只是这和他的眼睛睁不睁大没关系……他就是看不清……
他有些苦恼,丧气地又垂下了眼:“你快点告诉我……”
说着,他更紧的捏住了手心里那层衣料。
徐京墨绷着脸,连带着后槽牙都有些发酸:“我不是他。”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掌更有力的包住兔子腰上的软肉。
“不是吗?”陈空青嗫嚅着。
男人近乎是咬着牙说得:“你要走吗?”
一秒,两秒。
只剩左腕上的机械表秒针还在理智的转动。
怀里的兔子在此时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不……”
他是想如果是凌霄的话,他就要走的。
不光是走。
他还要给这张脸一拳。
长得再好看也要给。
徐京墨绷到发酸的后槽牙,在听到这一个简单的发音后,蓦地松懈。
“不走吗?”
“不走呢。”
与此同时,怀里不安分的兔子变得很温顺,贴在他的肩前,那双细瘦的胳膊缠上他的脖颈。
陈空青喃喃着:“我生了一个病……”
“我知道。”徐京墨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翻涌。
“那……那你可以抱紧我么?”喝醉的兔子虽然有点大舌头,却总是能很畅快地表达自己的诉求,“我…好难受呢……”
徐京墨自认没有拒绝的理由:“可以。”
男人将另一只手也覆上青年的后腰。
将这只受了伤,瘦瘦巴巴的兔子紧紧箍在怀中。
从道德层面而言,也许他做的还是有失偏颇。
可他已经管不了。
一定要抉择的话,那他承认自己是个道德低下的物种。
腕上的表还在走,时间无法控制,一分一秒的溜走。
怀里的青年趴在他的怀里,与他毫无缝隙地紧紧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