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才在变形计爆红了(226)

2025-09-24 评论

  尺绫接受讯问。

  “那天晚上,在和闯入者打斗时,你到底捅了几刀?”

  “我记得是反击了一刀。”

  “现在法医在受害人的创口,发现有反复插.入的痕迹,你如何解释?”

  “我不清楚,我印象里只反击了一刀。他就不动了。我没有继续。”

  “你的‘继续’是什么意思?”

  “反击的意思。”尺绫慢慢答,“我手上拿着刀,捅他一刀后,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后我就停止了。”

  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发现端倪:“你的口供从始至终,都太干脆了。”

  “你也太冷静了。”

  查看过先前的讯问录像,尺绫每一次的情绪都几乎一致,平静无比,条理清晰,心理素质异于常人。

  尺绫抿嘴,没有答复。

  “你为什么会选择捅他的致命处。”

  “下意识,只是顺手。”

  “你之前是否有学习过防身术、格斗之类的技巧?”

  “有。”

  “你为何学习?”

  “工作需要。”

  “你在反击到时候,是否想到过攻击的地方是致命处?”

  “没有。”

  “真的吗。”

  “没有。”

  尺绫抬抬眼,看他们。

  “可你有一双杀人的眼睛。”经验丰富的人员依旧带着怀疑的态度,对待他的供述。但尺绫一字不漏,逻辑完整得像提前编好,刻在脑子里一样。

  “你们也有。”尺绫温和回答。

  尺绫的刀法太干脆,太精准,从感觉上说,意识身手都很先进。他主观上是出于防卫还是故意杀人,说不准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多次讯问后,内部出现多种声音,有防卫过当,有故意伤害的,亦有坚持正当防卫的。

  还有人说必须彻查被害人的侵入意图以及背景,是否有受雇于人。但目前资料来说,被害人无前科,是普通人,没有亲人,挖掘不到任何线索。

  检院退回侦查,无果。

  检院无法裁决,请示了上级,上级给明确的回复。

  事已至此,方向明了,防卫过当、过失致人死亡。

  至于被害人的罪行,既然侦查不到,就无需追究。

  最后一次讯问,只剩下程序性的问题。

  收到上级指令的办案人员们利落很多,对尺绫问:“你是否认罪认罚?”

  尺绫平静地坐着:“我不认罪认罚。”

  讯问人员继续:“你是否要委托家人或者相熟的人为你请辩护律师。”

  尺绫轻声:“不需要。”

  讯问人员顿了顿,很惊讶地看着他,无奈脱下眼镜。

  按照这样的案情,请了律师,还有在舆论监督下脱罪的可能。他的财力和名气,能请来最顶尖的刑辩律师。

  但尺绫好像对一切都已心知肚明,没有反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从一开始的怀疑,他们对尺绫已经变成怜惜和同情。上级意见一下来,指令十分明确,这个案子,已经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事情了。

  他的平静令人心疼。

  “你是否还有其他话想补充?”

  尺绫垂眼:“服从安排。”

  无论认不认罪,量刑都已定下,不会再改变。从凶手的出现到现在的起诉,这是一场提前规划好的戏局。

  开庭那日,尺绫没有任何辩护,指派的辩护律师亦按照他意思,没有力争理据。

  他只回答必要部分,其余时间抿嘴不语,少说少动。

  这是一个罕见的当庭宣判案,在休庭合议的时候,尺绫坐了将近半小时,一直沉默不语。

  合议庭宣布:

  防卫过当,过失致人死亡。

  判三缓三。

  尺绫全盘接受。

  判决下来后,结果既定,事情告一段落。司徒辅极力想把他接回N市,就算缓刑,也要回N市执行。

  这次的事件本来就针对他,N市是后花园,总有势力能保他,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尺绫拒绝了。他选择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进行定时的社区矫正,他还住在案发的大平层里,躺在沙发上,看窗外的风景。

  他每天都得打卡,要报备。这一切对他来说都还好,他甚至接了一个工作,网络上关于他的讨论纷纷扬扬,他没去关注。

  以前的圈内人士,取关了大半,和他曾经有联系的,也基本上断联了。尺绫很清静,他把司机也辞退了,一个人乘坐公交车出行。

  一年折腾下来,岁月像是变迁不少。曾经报名的画室倒闭,剩下的两节课没有退钱。钢琴还有十节课,他照样去练钢琴,老师却换了一个,装修也换了,琴室装满了落地玻璃。

  下课,尺绫拿起自己的帆布挎包,帆布包上有旧痕,白色发灰。

  他不戴口罩,很多人都能认出他。

  “那个是不是尺绫。”

  “好像是吧。”

  “杀了人的那个?”

  “你别过去。”

  他时常能听到别人的议论。

  出门的时候,两个过路的人正盯着他看,从自己在练琴的时候,她们就隔着玻璃观察他。

  她们犹豫着要不要上来签名合影。

  尺绫转头看她们一眼,她们应上目光,还是上来了。问他要了合影和签名。

  她们对尺绫说了一句“加油”,尺绫没有言语回应,他目送她们转身离开,自己独自前往公交车站。

  他带着公交卡,搭乘回去的公交车。

  他喜欢上听摇滚乐。他坐在公交车上时,总会选择靠窗的位置。他带着耳机,安静地坐着,头侧望窗外一动不动。他只是听,节奏律动,没有任何感想。

  窗外的风景浮掠而过,大桥和车流,河水与船只,斑驳虚影,在玻璃处好似被水晕开。

  过往的日子如梦虚幻,不近真实,仿佛隔了很远,很多层屏障。

  他什么都记不清楚,什么都记得。

  他也许还有价值,三年之后能再次起用,也许三年之后又是三年,直至死亡。

  打卡提醒响起,他在公交车上定了位。他以为自己会比其他人要严格一点,但最终没有,他与普通人没有区别。

  他有点想哥哥了。

  -

  上完剩余的十节钢琴课后,他没有续课,琴室也主动没有提出。

  尺绫没有再出门的理由,他待在家里,除了必要的出门接受矫正外,没什么行迹。他开始待在家里,闭门不出。

  左右邻居都搬走了,再无联系,那一层只剩下他,空荡荡的。出门时也无人与他打招呼。

  渐渐的,他闭门不出,除了隔两三日下楼倒个垃圾,其他时间都是点外卖,或者不吃饭。

  这段日子里,尺绫重拾抽烟的习惯,一天要两壶一包,屋子里经常云烟雾绕。

  他学会酗酒,喝没了就开一瓶,他会拿着酒杯,躺在沙发上看窗外,他一如既往,看不出在悼念什么。

  他经常会因为昏头大睡,忘记了打卡或是写报告,紧接着被警告。

  他们有时会上门来了解情况,因为他的电话打不通。他们也知道,尺绫不会去其他地方,只会在家借酒消愁。

  久而久之,对他也放松管制,不再过度关注。

  他有时清醒,有时迷糊,更多时候是迷糊的。他躺着夹烟,看着丝丝缕缕的烟雾,他会想到一些东西。

  但他不说。他也不做。

  他热衷于喝红酒,喝完倒头就睡,他缠着毯子,快要吧自己给缠死,可他还是看着窗外。

  窗外很多车流、灯光、大楼。繁花乱眼,川流不息。

  他安静地靠着自己的手,看着这景象,什么都不做。

  他有时会翻身,有时坐起来。他会在浴缸待很久,全身浸入,直至水变凉,才起身。

  他会对着水中的倒影,看着模糊的自己,陷入长久的沉默。

  尺绫于家中自杀。

  他割腕自尽,遗体被发现于家中浴缸,泡在曾经的温水里。

  终年2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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