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才在变形计爆红了(72)

2025-09-24 评论

  如此狭小的后院里,楚文斌一只手拎割喉的鸡,一只手高举锈刀,手忙脚乱地跳舞。

  而主角鸡,顽强扑棱翅膀,羽毛飞溅得到处都是,脖子的血液也随着四处泼洒,弄得满地都是,活脱脱一片血流成河。

  尺绫站在两米开外,没有靠近,而鸡血正好飞溅在他的鞋前。

  他眼前一恍惚,似乎看到泥石流下的血肉模糊。

  “你这是,”

  楚文斌死死抓着鸡,生怕这只不认命的鸡,随时会扇动翅膀飞走,“终于有人来了,好兄弟,快帮帮我。我就不信治不了它!”

  这鸡流了这么多血,依旧生龙活虎的。楚文斌实在想不通,这鸡要放在鸡界里,也算是个鸡子汉!有种!

  又折腾两三分钟,鸡终于消停了,顺利魂归西天。楚文斌满头大汗把鸡丢进热水里,此刻热水已经变温,烫不了鸡了。

  “艹,日特麻麻。”楚文斌看着死翘翘的鸡,心口大石终于落下,放下锈刀。

  尺绫去拿扫把,打算把地面整理干净。刚下扫帚,只见几滴新染的红。为什么,鸡已经进水桶了,还一直有流血?

  他抬抬头,看见楚文斌的手,以及放下的血口锈刀。

  “你的手,”

  “啊?”楚文斌一抹汗,顺着指示,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哦,这个没事。”

  “就刚刚杀鸡,不小心剁错了,伤口不大。”楚文斌甩甩手,血飘出来一点,落到地上。他特意轻描淡写,就差两手插兜,“不疼,过会就好了。哟,不流血了。”

  尺绫依旧盯着他伤口,楚文斌见好兄弟如此关心自己,不禁感动地走上前来,伸手主动给他看,打消他的顾虑:“你看嘛,就一点,还没指甲盖大呢,贴个创可贴就行。”

  尺绫开口:“但是它深。”

  正要去拿创可贴的楚文斌听到这语气,停下脚步,回头看尺绫。尺绫说:“你是用那把刀,是吧?”

  楚文斌稀里糊涂,点点头。

  “就是生锈的那个刀口,是吧?”

  楚文斌回忆,点点头。

  尺绫看着满地泥沙,下结论道:“你应该要去打一针破伤风疫苗。”

  “哈?”楚文斌听过破伤风这个词,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尺绫嘴里说出来怪怪的,“就一小口子。”

  尺绫说:“你伤口不浅,贴上创可贴,就很容易形成缺氧环境。这刀杀过鸡还闲置生锈,昨晚还放在门口,大概会有破伤风芽孢,如果不打疫苗,你可能会感染破伤风。”

  楚文斌皱皱眉:“感染破伤风会怎么样?”

  尺绫继续说:“会头晕头痛,浑身无力,角弓反张……”

  楚文斌听不明白了,直接问:“会死吗?”

  尺绫答:“会。”

  这下子,楚少爷瞬间就精神了!一个伤口居然会让他死掉,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居然会败给一把锈刀。不行,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能!

  一股晕眩重击楚少爷,他立即脸色青白,牙齿发颤:

  “尺绫,我好像已经开始头晕无力了。”

  尺绫:“……”

  “尺绫,你能不能,把我背去打疫苗?”楚文斌闭上眼,觉得要珍惜时间了。他觉得有一点愤懑,他居然会死得比尺绫早!

  尺绫:“……不至于。”

  两人和节目组报告一声,摄像大哥带两人,出发去村里卫生所打破伤风。拔鸡毛这件事,很荣幸地落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陈桐身上。

  陈桐对着还没处理的鸡一阵发愣:这,要怎么解决,他给鸡弹琴吗?

  卫生所在高处,自带发电机,这几日下雨除了断水断电,几乎没多大影响。

  昨夜的泥石流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上来之后,两人只觉得宛若到了天堂,一阵安好的样子,属实不多见。

  小石村人口少,没多少个人需要医疗。卫生所就二十来平米大,只有王晓一个人主持,药房输液室诊室都在一体,像个单间小诊所。

  门口有一个母亲,抱着着凉发烧的两岁宝宝前来看病,正量着体温。尺绫领楚文斌进去,王晓正忙着帮他爸写“小石村遭遇泥石流”的报告,一抬眼:

  “怎么了?”

  昨晚泥石流共进退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再见面,怎么就这么冷静。楚文斌不禁想。他上前一步,递出伤了的手:“王医生,我想打破伤风。”

  王晓看一眼,低头继续写小石村泥石流报告,“哦,等一下。”

  她写的过程中又喊:“外面的,别把体温计拿出来,还没到时间。”

  楚文斌敬佩感油然而生:好从容,好厉害啊。

  有一种小时候去急诊看医生的忙碌感,也有在班主任面前一览无余的压迫感。

  王晓写完手上这一条,戴上口罩、手套,开一瓶生理盐水。对楚文斌说:“过来这里。”

  “怎么弄伤的?昨晚摔的吗?”王晓看一眼伤口,见新鲜得很,刚问出口就否定了。

  楚文斌答:“刀割到的。”

  楚文斌走过去,在台上伸手。王晓拿出棉球镊子:“没有血液传染病吧。”

  楚文斌挠头:“哪些算血液传染病?”

  王晓径直把生理盐水往伤口倒:“艾滋什么的。”

  “哈?”楚文斌觉得一阵麻麻的感觉流过伤口,还挺舒服。王晓换上酒精,浇下去,还没来得及发声的楚文斌“啊啊啊啊——”叫起来。

  痛得撕心裂肺,五指连心。王晓停止倒酒精后,楚文斌才缓过来,一口气下去了。

  完了,太丢人了。他看向尺绫,尺绫只见楚文斌眼角悬泪光,楚楚可怜。

  “别动啊,忍着点。”王晓拿起另一瓶液体。

  楚文斌“啊啊啊啊——”一阵,又“啊啊啊啊”,叫个没完没,心都快死了。楚少爷欲哭无泪,怎么清理伤口要这么久,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打破伤风疫苗吗?

  王晓洗出血水,帮他包扎好。

  方才量体温的母子时间到了,王晓将楚文斌先晾一旁,给着凉的小孩先开药。两人听着医生病人间用方言聊昨晚的泥石流,楚文斌想家了,尺绫坐在椅子上,依旧什么都不说。

  十分钟后,王晓换上新手套,从冰箱拿出一支破伤风免疫球蛋白。

  “把袖子撩起来。”

  楚文斌照做了,看见针头,害怕地闭上眼睛。

  王晓干脆利落地注射完,把废物丢到垃圾桶里,说:“可以了。伤口不要碰水,注意饮食,别吃海鲜发物。”

  小石村里也没海鲜,说到一半,王晓也懒得说了。

  楚文斌只听懂海鲜,没听懂发物:“鸡算发物吗?”

  “公鸡算。”王晓答。

  楚文斌一下子就绝望了,他杀的那只,就是公鸡。

  王晓给他收拾消炎药,棉签药水纱布,让他自己每天洗一次。尺绫正要把他领走,门口突然轰响,闯进来人:

  “王医生,王医生,他被蛇咬了,你快救救他。”

  尺绫侧身,给涌进来的三人让道,被扶进来脸色青白的人,面如死灰般地挪动,长相有点熟悉。

  竟是前晚溜进他们家当小偷的李二!

  王晓皱眉,一见病人情况,就知道事态严重:“被什么咬的?什么时候。”

  “烙铁头。”领头人答。其中一个还抓着个蛇笼,“就这条。”

  蛇笼子里,一条生龙活虎的毒蛇正猛然扭动,花纹看得直教人渗冷汗。

  另一个人补充:“他今天早上被咬的了。雨停了他想出来打扫屋头,结果踩进坑里就被咬一口。他没多想,把蛇抓起来,结果中午就又吐又晕,脚都肿了。”

  尺绫看一眼,认出来,这所谓的烙铁头,就是原矛头蝮。

  楚文斌听闻毒蛇,下意识害怕,躲到尺绫身后。人们把李二扶到病床上,李二看上去浑身无力,奄奄一息,被咬的脚踝处已经肿成两只大,淤血一片,发黑发紫,非常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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