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江珩熟练地从口袋里取出口罩、墨镜，为自己与元时愿全副武装。他们没有打车，而是并肩走在夜晚的人行道上。
走着走着，元时愿被带到附近的高级公寓。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元时愿扒拉住江珩的手臂。
江珩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仰起面庞看他，伸手抚了抚他的眼尾。
“等会你就知道了。”
高级公寓安保严格，进出都需要刷门禁卡或人脸识别。
过闸机时，江珩取出一张门禁卡，刷开闸机后，很自然地将门禁卡放进元时愿口袋里。
至此，元时愿已大概明白，江珩要做什么。
他诧异地侧首看向江珩，江珩的黑发被夜风吹得凌乱，看不清眉眼。他只能看到Alpha红透的耳廓，与因紧张而不断滚动的喉结。
电梯上行，金属门一打开，元时愿的眼睛就被捂住。
“搞这么神秘？”他笑了笑，“看来江珩哥哥准备了不得了的惊喜。”
江珩手指微动，下意识看向元时愿翘起的唇角。
“没有。”他停顿片刻，又轻声说，“不要对我期望太高……我怕你失望。”
“不会啊，不管你准备什么，我都会喜欢。”元时愿握住江珩的手腕。
江珩带着元时愿穿梭在走廊间，耳畔十分安静，静到只能听见他们缓慢的脚步声。
他掌心沁出些许热汗，缓慢地打开房门。
“到了。”
遮眼的大掌松开，却没有马上离开。等元时愿稍微适应光亮，眼睛不会感到刺目后，江珩才彻底将手挪开。
公寓内部，是浅色系装修。
多面环窗，空间开阔，开放式的厨房，奶油色系的家具。环形落地窗外有一个圆形露台，上方搭建秋千与烧烤架等物品，甚至还有一小块种植区。
元时愿瞳孔蓦地放大。
他惊愕地握住江珩的手：“这……”
眼前的小公寓，和他儿时幻想、渴望拥有的小家，几乎一模一样！
“小时候，我们幻想有自己的小房子。”
江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不用很大，能装得下我们就好。”
年幼的他们身处福利院，无比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小家。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有个小阳台，我们可以在上面荡秋千、吃烧烤。”
“没事还能种点花花草草！”
这已经是他们儿时能想象出来的，最幸福的时光。
“我简单布置了一下。”江珩手心满是紧张的汗水，“我记性没你好……只能记得大概。”
元时愿：“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嗯。原本打算在你生日当天，带你过来。”江珩垂眸看他，“但我想让你早点开心。”
“生日礼物，没必要买这么贵……”元时愿无奈道，“你像以前一样，送我小公仔之类的礼物，我也会很喜欢。”
“我小时候给你买公仔，是因为我只有能力送你公仔。”江珩注视他，认真道，“那时候的我，只有这么多。现在我有条件，我只想在我能力范围内，给你最好的。”
Alpha沉默片刻，又轻声补充，“但我现在能力还是有限，没办法给你更好的……我以后会一点点补给你。”
江珩的言语，明显带有亏欠意味。他这么多年确实赚到了些钱，给爷爷治完病后，他的存款有限。
好在他平日节俭，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最开始的签约费、之后的通告费，填补完家用后，他基本能全部攒着。
这套公寓市值千万，付完款的那天，江珩基本不剩什么存款。他当时付完款，并未注意余额。
直到他在看到一条很适合元时愿的丝巾，他才发现他连1950都刷不出来。
尽管耗尽全身家当，江珩仍觉得自己给的不够。如果他再有能力一些，他可以给元时愿买更昂贵的、配得上元时愿的一切。
和小时候一样，他只会嫌自己给得不够多。
元时愿物欲并不强烈，也从不追求贵重礼物。可昂贵的礼物后，是珍贵的情感，代表送礼人对他的毫不保留的珍惜与心意。
他转身抱住江珩：“我很喜欢。”
“真好，我们小时候的愿望实现了。我们也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这个家只属于我们。”
江珩看着元时愿，双手捧起元时愿的面颊，试探性吻了吻元时愿的唇角。
在他观察元时愿后续的反应时，元时愿干脆利落地张开唇，搂住他的脖子，进行了回吻。
温度在这一刻攀升，耳畔尽是唇齿交缠的黏腻水声。
他们吻得越来越深，不知不觉倒进沙发。元时愿趴在Alpha身上，双膝自然分开，随着接吻深入，腺体小幅度磨着Alpha曲起的膝盖。
“呜……”
江珩能明显感觉到元时愿体温变热，他按住元时愿的后颈：“想要信息素？”
“嗯、嗯？”元时愿眼神有些迷蒙，他慢一拍地说，“现在好像还好……”
他又说，“但是喜欢的。”
“我很喜欢你的信息素。”
元时愿好像完全不理解这句话，对Alpha来说意味什么。
江珩呼吸猛地错乱，赤霞珠信息素狂热扩散。
“我也是。”江珩轻轻碰了碰元时愿的眼尾，见元时愿颤了颤睫毛，他低头凑到元时愿耳边说，“……喜欢你。”
赤霞珠信息素在周身萦绕，元时愿像喝醉般，面庞浮起一层薄红。
他伏趴在Alpha身上，惊愕望来的眼中湿润又干净，像是一种另类的引诱。
江珩看见元时愿微红的耳尖，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可这确实是他的真心话，他不知道元时愿有没有听进去。
他再次低头，额头抵住元时愿的额头，轻蹭元时愿的鼻尖，像小动物一样无声交流。
“你呢？”Alpha问，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渴求，“你喜欢我吗？”
空气大概安静了数秒。江珩蓦地清醒，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蠢话。
“抱歉，我不该问……”
元时愿勾住江珩脖子，主动蹭了回去：“当然喜欢。”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吗？”江珩言语神色明显失落。
“干什么。”元时愿笑道，“想当我老公啊。”
话一出口，元时愿才察觉到他说错话了。
元时愿一时嘴快，见江珩一直盯着他，想到江珩前不久说“喜欢”时的表情，耳廓莫名跟着发烫。
他转移目光，忽视异样的心率变化，若无其事地往Alpha怀里躺。
可以当吗？
江珩险些就要问出口，可见元时愿当下放松惬意、明显愉悦的神色，他又不忍破坏元时愿的好心情。
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半会。
他等得起，也愿意一直等下去。
手腕附近传来极其细微却清晰的震动。
江珩捉起元时愿的手瞧了眼，手腕上的白色运动手表，正在弹出心率上升提醒。他愣了愣，缓缓将身上的元时愿放在沙发上。
旋即，他单膝跪在沙发边，将元时愿衣服下摆掀起。
微凉的空气触到皮肤，元时愿来不及反应，小腹上一热。
江珩把脸埋了进来。
Alpha高挺鼻梁若有若无蹭过薄而匀称的腹肌，滚烫呼吸伴随言语间的热流，一起落了下来。
元时愿被蹭得痒，半笑半喘地推了推Alpha的脑袋：“好痒……你干什么？”
“宝宝。”
“？”
“……？？？”
放松的神色陡然怔住，元时愿下意识将膝盖并拢：“你乱喊什么？”
“队长都这么喊。”江珩声音闷闷的。
“这能一样吗？”元时愿想起身，却被腰间那颗脑袋压得动弹不得。他只好躺着说话，“我也不知道队长突然抽什么风，老喊我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