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看向沙发背包上的小公仔。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元时愿奇怪道,“你一直在看我。”
江珩手指猛地收紧。
“从公司门口,到车上,还有刚刚吃饭,你一直在看我。”
元时愿发现了。
江珩自以为隐蔽的窥探,其实只是自作聪明,他所有的小动作,元时愿全部知道。
江珩竭力维持平静:“怎么了?”
“没怎么。”元时愿取下背包上的挂件,“你很喜欢这个公仔吗?”
这是一只浅色小兔公仔,粉色爱心鼻头,胸口别着粉色小蝴蝶领结。看起来是个杂牌,但毛发顺滑干净,显然被主人打理得很好。
江珩重复这个问题:“你很喜欢这个公仔吗?”
元时愿不答反问:“怎么了?”
“我只是有些意外。”江珩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这公仔看起来就很破,也不好看,不太像你会用的。”
江珩仔细观察元时愿的表情。
元时愿还是很安静,可能是因为刚洗完脸,他面庞透着淡淡薄红。
江珩没有喝酒,看到这一幕,却不由产生几分醉意。
片刻后,元时愿喊:“江珩。”
被喊了全名的江珩心脏一下收紧,仿佛有无形的镣铐束在脖颈。
元时愿说:“我觉得吧,随便贬低别人喜欢的东西,不太礼貌。”
江珩瞳孔放大。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似乎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我接受你的道歉。”元时愿很无所谓地说,“那你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的话我继续洗脸了。”他说,“我得早点用热水,不然我怕明熙哥回来后,热水不够。”
江珩摇摇头。
元时愿进入卫生间后,江珩没有马上离开。
他怔然地望着背包上的挂件。
元时愿方才说……喜欢?
元时愿很喜欢这只小公仔吗?
江珩手指陷入剧烈颤抖,他原以为元时愿已经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带着母亲的遗物——右耳的银色耳钉。
福利院的小床铺上,他曾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秘密,与元时愿交换。
但元时愿不记得了。
毕竟他们当时年纪还小,彼此也没有姓名,认不出、不记得也正常。他没有指责元时愿的想法,要怪只能怪他没能给元时愿留下足够深的印象。
可元时愿居然一直留着这只小公仔。
一直……留着吗?
元时愿一直留着这只小公仔,哪怕这只小公仔并不精致、也不昂贵。
但这只小公仔是他儿时好友送他的,其意义非凡,在他眼中比任何奢侈品还要珍贵。
元时愿一直有好好珍藏、保存他人礼物的习惯。
元时愿平时没有护肤的概念,和星夜娱乐签约后,庄河时常会给他送护肤品之类的物品,特别是防晒。
庄河反复强调,防晒很重要。哪怕不护肤,防晒也一定要做。
元时愿看起来很精致,但他和大多数Alpha一样,活得比较简单,可架不住庄河天天监督。
庄河每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提醒他要擦防晒。
元时愿没办法,只能乖乖听话。
也正因为擦了防晒,他得用洗面奶卸。掌心搓出绵密泡沫后,双手直接埋着脸搓,没有任何技巧。
生疏的举动,导致泡沫进了眼睛,很不舒服。
元时愿听见会客厅传来许些脚步声,他抹了把脸,眼睛还是睁不开。于是迷迷糊糊摸着墙走了出去:“江珩你还在吗?”
“我包里有一次性毛巾,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元时愿很爱干净,哪怕知道游轮上的用品会定期清洗消毒,他仍过不去心里那坎。
他更倾向于用自带的一次性用品。
也是巧了,元时泽给他准备了许多一次性用品。而元时愿之所以将背包带来,是准备和大家分享一下背包里的零食。
没想到歪打正着,碰上录节目了。
“好的。”江珩说,“是这个吗?”
元时愿努力睁开刺痛的眼,能勉强看到眼前光景。他来到沙发前,看着Alpha打开背包,拿出一包洁白的一次性用品。
“对,这个。”他眼尾湿得可怜,睫毛颤颤地抖着,眼睛刺痛得更厉害了。
“找到了。”
元时愿刚听见塑料袋撕开的声音,便下意识弯腰低头,把湿漉漉的脸伸了过去。
二人皆是一愣。
元时愿是使唤元时泽习惯了,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下意识将眼前的队友当作伺候他的弟弟。
他感到尴尬,刚要回过神,一只手缓缓捏住他的下巴。
不大的力道,却很有压迫感。指腹稍一用力,就将他的脸捏得抬起一点。
“再过来点。”江珩说,“距离有点远,我擦不到。”
“腿分开。”
——?江珩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以为你小子是养胃,没想到深藏不露有高招啊。。居然还让老婆自己来,太边台了![怒][指指点点]
——我去这是什么超绝吃奈姿势(。
——是的。。○自己没注意到,他领口都敞开了,锁骨湿漉漉的都是水珠,都伸jh眼皮子底下了。jh只要一抬头就可以。。
——老婆都送上门了你还不吃?你的嘴没用让我来![急得转来转去]
——只有我光顾着看○的腰了吗,真的好细啊。。
元时愿愣了愣,随后说:“好的。”
元时愿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要和他营业呢。
不过他确实有些意外,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江珩居然会主动跟他营业……
江珩动作很生疏,但他擦得很仔细,知道元时愿眼睛不舒服,优先擦拭眼尾水珠。
指尖触及敏感的泪腺时,元时愿下意识分开膝盖站稳。
眼睛顺利睁开后,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一低头,便能看见他那雪白双腿间,属于另一个Alpha的大腿。
为了方便江珩擦拭,元时愿站在江珩的大腿两侧,而江珩的膝盖正好抵在他两腿之间。
极轻的肢体接触,产生怪异的电流感。
哪怕元时愿做好营业的心理准备,可身为直男的雷达,还是让他本能偏头躲闪。
却被捏着下巴转了回来,被迫撞入一双漆黑的眼。
“好了。”江珩说。
——好了你倒是松开手啊?摸脸摸上瘾了是吧?[白眼]
——好了这下真确诊jh养胃了,美味小圆送上门,三过不入。[捂脸]
元时愿盯着江珩,困惑地眨眨眼睛。
江珩这才松开手。
元时愿起身离开时,江珩跟着起身,元时愿猝不及防被绊了下脚,因惯性向后倒。江珩反应极快地拉住他的手,将他往回拽。
二人一起跌回沙发上。
惯性使然,元时愿面对面跪立在沙发上,江珩的腿侧。而江珩为了避免元时愿摔倒,一只手扶在他的腰侧,另一只手则扣在大腿后方。
以一种完全环抱的姿势,将他禁锢在怀里。
元时愿伏在江珩肩头,双手撑在江珩胸口。他被吓得不轻,仍处在紧张的戒备状态中。
幸好这里还有个沙发与人形肉盾进行缓冲,不然他定要摔得四脚朝天。
江珩也浑身僵硬。
目光越着元时愿的肩颈线往下,借着室内灯光,可以清晰望见大掌下的腰身,与暴露在空气下的双腿。
很细,很白。
元时愿的腰,真的很细。
仓皇间,江珩将视线挪开,落在一旁的小公仔上。
又怔怔地想。
好细的腰。
“抱歉啊,我没站稳……”元时愿现在还没搞清楚,他到底绊的是地毯,还是江珩的脚。
但这种肢体接触对元时愿这个直男而言,还是有些冒昧了。
元时愿正要迅从江珩身上爬起来,腰身与腿后却传来一股不让他离开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