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完全不是开玩笑。
他脸颊痒又湿,哼哼唧唧贴住周煜贞,腰扭来扭去地蹭,试图迂回战术:“老公我好爱你啊……老公我最爱你了,我也好想,我们每天,不,两天试一个,好不好?可以吗?”
周煜贞没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吻了一下裴珺安的鼻尖,揽住他的腰,翻了个身。
上下瞬间颠倒,裴珺安被迫坐在他大腿上,因为失去平衡而不稳地伏下身,跪趴着。
长发绸缎似的铺开,他后颈被抚摸,然后周煜贞轻轻用力,学他一样把裴珺安压得离自己更近。
双唇相触的瞬间,裴珺安彻底趴在他身上,柔软的胸口和小腹压着他,腿紧张地夹住他腰侧,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甜香将周煜贞笼罩。
他咬住裴珺安的唇瓣吮,舌贴着,一点点地尝,像要从中喝到什么般。
裴珺安撑不住,只好收起手臂,把人全部压在他身上,因而也吻得更深,周煜贞几乎要把他整个吃掉。快被对方的舌玩透了,他却忽然想起明天还要见人,呜咽着反抗,但被咬着吸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明天嘴唇肯定要肿了……
周煜贞又拢起他的头发,软滑秀丽,指节挑开衣摆,手掌贴在背部的肌肤,轻轻滑动,把裴珺安摸得发抖。
唇舌喂得深,他的腰窝被一下下地刮弄,酥痒和酸麻一齐涌来,忍不住眼角沁出泪珠,“唔唔”地,像是在哭。
好久,周煜贞终于大发善心放开他。
裴珺安软绵绵地撑着他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眼泪啪地掉到周煜贞唇角。
“我明天要见人的,不能亲了……”
“那什么时候试?”
裴珺安一抽一抽地哭:“我、我不知道老公……”
周煜贞无奈地亲他眼角:“不逗你了,哪里都很好看。”
身上人一哭就停不下来,肩膀还在抖,鼻尖和嘴唇都红,推他胸口:“你简直是——”
周煜贞静听发落,却听到裴珺安“你”了半天,因为断续的抽泣,最后只骂出一个“坏”字。
他把人揽进怀里,拍着背无声地笑。
/
裴珺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挣扎着醒过来,眼角和嘴唇都有点发热,带着微微紧绷的干疼。
努力爬起来,裴珺安看向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盘果切,下面压着张便签。
周煜贞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冷静而有力。
——“我去上班,醒了记得吃早餐。有事随时打电话。和朋友玩得开心,去哪里和我说。”
裴珺安抽了张湿纸巾擦了擦脸和手指,塞了块橙子,一嚼一嚼,思维清醒不少。
嗯。
……
昨晚干什么了来着?
……
昨晚都干了什么啊?!
他倒回床上,艰难地把橙子咽了下去。
明明知道周煜贞坏心眼,还是一被逗就像个笨蛋一样了,这是不是爱情使人盲目?周煜贞怎么就那么游刃有余呢?难道是天生的?
/
“滴滴——”
门禁系统的可视电话响了。
裴珺安擦了擦手去接,果然是谭甚,一如既往带着笑,懒洋洋地冲他挥手。
“开了。”裴珺安按下按键,心里还在猜那个惊喜是什么。
大门权限分为三层,第一层需要电子密钥和人脸识别双重认证,是给阿姨和司机的,第二层是在别墅的控制面板,裴珺安同意通行,大门就会打开并向周煜贞发送通知和人脸记录,第三层就是周煜贞的手机,可以随时控制总开关,层层克制。
褚舟元当初乍一听闻,说他们搞得比海关还严,又说周煜贞控制欲也太强。
裴珺安倒是没什么感觉。
这就控制欲了吗?他还挺想周煜贞对自己控制欲发作的呢,可惜就算昨晚也还是就那样。
他如此想着,完全忘了是谁哭得抽噎。
从大门进来之后,还要走一小段被精致打理的林荫道,才能到达主建筑的门口。
裴珺安看了看自己,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眼皮和嘴唇红一点,放了点心,快步走到玄关,打开了门。
正午的阳光透过枝叶,倾洒下斑驳光影,小径两侧的花木都显得鲜妍几分。
谭甚就站在门口,穿着无袖黑色背心,露出线条健美的手臂,夸张华丽的腰带束得很紧,耳钉闪得过分,一副时尚前沿的样子。
而在他身边,竟然还站着一个裴珺安认识的人。
第23章 老公不爱我
那人身形清瘦挺拔,看到裴珺安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气质温和。
竟然是师玉。
裴珺安实在没想到。
小时候他回老宅,师玉就住在隔壁,陪他一起被送进私校,是同住近十年的玩伴。但自从裴珺安十五岁那年毕业,又搬回父母身边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怎么,不认识了?”师玉先开了口,语气和记忆里一样,声音清清朗朗。
裴珺安连忙把他们迎了进来,回说:“太久没见,允许我愣一下神好吗?”
之前在船上和谭甚重新联系,他还提过一嘴,说也不知道师玉现在在哪,当年被管得太严联系方式都没留,谭甚说,他也没联系。
“你们怎么遇上了?”裴珺安好奇。
“缘分。”师玉换上拖鞋,解释道,“我之前一直在首都,最近分手了来凤川玩,却没想到在酒吧看见的帅哥是他,简直一下子兴致全无。”
谭甚“喂”了声,反驳:“什么意思啊?”
裴珺安笑得脸都酸,把他们带进客厅,倒了提前泡好的白茶。
三个人陷在真皮沙发里,一时间,竟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你昨天才下船,又跑去酒吧?”裴珺安看了眼谭甚,“不怪别人说你花心。”
“我又不是去找人上床,只是喜欢喝酒,又碰巧长得略招蜂惹蝶,我很委屈好吗?”
“我怎么听着像你在阴阳我呢。”师玉挑眉。
他们都笑起来。
师玉环视了一圈屋内。
他去过裴家老宅,这里和那种古板沉闷的风格完全不同,也并非时下流行的现代风格。
别墅布置得雍容华贵,带着一种古典的、沉甸甸的质感。摆设精致,有不少艺术品,手工地毯软厚,身侧的抱枕针法细密,空气间香气清淡,而壁炉上的花瓶里,是一束新鲜盛放的花,颜色和品种搭配都很漂亮,似乎是裴珺安亲自插的。
“你这里……”他感叹了一声,“跟你现在,还挺配的。”
一看就被养得很好。
裴珺安有点得意,装修时方案由他决定,现在也都是他亲手布置的,每次被谁提这些,他都很高兴。
“是啊,”谭甚把抱枕抱在怀里,语气夸张,“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裴珺安:“……”
师玉快笑岔气了。
“你别怪腔怪调的,”裴珺安懒得说他,“谭大少爷,你过得多潇洒,跟我这个人夫说什么。”
师玉只知道周家的公司,对周煜贞本人一无所知,闻言问:“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快三年了。”在别人面前提,裴珺安总是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了口茶,祈祷师玉别再追问,心里又有点期待他继续问下去。
结果对方“喔……”了声之后真没问了。
裴珺安有点忍不住想说,又觉得这样在别人眼里肯定很莫名其妙,到底谁想听你的婚姻故事啊?
谭甚似笑非笑插话道:“我和他再遇到,他还跟我说婚姻不幸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裴珺安反驳,下意识看了眼天花板的角落。
“……怎么,他还在家里装监控了?”谭甚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裴珺安想把那个时候矫情的自己打包丢出去,说:“家里装监控不是很常见吗?”又看着谭甚,重申,“我只是那个时候心情不好,没有说婚姻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