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恕我冒昧。在你们的关系里,您向他展示过您的脆弱吗?”
周煜贞愣住了。
“是的,脆弱。”对方微笑着说,“比如您的疲惫,您的疼痛,甚至……您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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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
夜色已深。
周煜贞在飞机上休息得不错,只是依旧带着一身风尘仆仆回到别墅。
他有些想念裴珺安。
眼,舌,心,柔软而甜美,毫无保留般。
屋里很安静,阿姨不住家,已经走了。太晚,裴珺安估计也睡着了。
他换了拖鞋,上楼,却听到隐约传来的、压抑的说话声。
没睡吗?
周煜贞放轻脚步,发现卧室门虚掩着。
他准备推开,裴珺安的声音却变得清晰,似乎在打电话。
“我才不爱他,一直都是为了钱而已。”青年语气懒洋洋的,笑了一下,“现在有更好的选择了……嗯,你说呢?”
周煜贞眼睫垂下,遮住深冷的虹彩,一时看不出神色。
空气静谧,他唇角弧度平缓,思考了数秒,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指尖滑动、轻点。
一整页排列整齐的进出记录出现在屏幕上,旁边就是实时监控画面,和微微起伏的呼吸一样,呈现微小的变化。
周煜贞轻轻叹出口气,滑到权限管理界面,裴珺安的名字孤零零挂着。
他在“最高进出权限”那一栏上顿了顿,按下了深红的撤销键。
然后,没什么表情地,明明虚掩着,还是压下了门把手,发出轻轻的,“嗒”的一声。
门被推开。
里面的人跪坐在床上,长发垂到腰臀,折出柔软的弧度,身体猛地一顿,手机从耳边滑落,掉在被单上。
周煜贞反手关上了门。
又是一声“嗒”。
一向笨拙的妻子回过头,眼睫抖动,手指也紧紧抓着身下的布料,嘴唇张开又合上。
他缓步走进,抬起手,缓慢地解开了出发前、对方亲自为他挑选的领带。
眉目的疲惫隐没阴影之中,优越的,侵略性的,冰冷的眼垂下来。
周煜贞停在床边,微微俯身,看着神色紧张的裴珺安,不辨情绪地说:
“…安静。”
第29章 老公不爱我
领带塞在口中,充满了朝思暮想的冷香。
“底下什么都没穿,”男人冷冷地说,“发'骚给谁看。”
后颈被按住,裴珺安的脸埋在他腰腹,秀挺的鼻梁压住西服下摆,嘴张得圆圆的,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叫。
衣摆被撩起,冰凉修长的手指向下,顿住。
水丝黏'连。
周煜贞像被气笑了,按了一下他的后腰,说:“抬起来。”
裴珺安呼吸不畅,话也说不出来,布料被舌推着,湿透了,脑袋发晕地,只能听话。
“啪!”
麻痒和疼痛辐射开来,他猛地一颤,上身挺起,在周煜贞的大腿上乱蹭,发出又闷又可怜的呜咽。
红潮艳艳地泛出,下一刻,又被扇了一巴掌,竟然带出湿痕。
裴珺安抖得不成样子,整个人软在他腰间腿上,跪也跪不住,如果不是被扣着,肯定要往下滑,整个人趴在床上,控制不住地颤。
周煜贞看了眼指缝,笑了声,竟然轻轻扯住他秀丽的长发,把淋漓的痕迹还了回去。
脏……
裴珺安眼泪快掉下来,湿漉漉地,呼吸潮热,头皮传来痛感,被扯着仰起脸,睁着红而透亮的眼。
对视了。
周煜贞疲态并不明显,只是从头到脚都和往常不太一样似的,气质微妙地不再温和也不再纵容,一种冷漠破出皮肉,刺刺地抓挠着裴珺安。
好喜欢……下一步是什么?他痴痴地,含着领带,喉管又开始收'缩,身体痉挛般轻轻扭动了一下。
裴珺安忍不住,用鼻尖去蹭冰凉的金属,牙齿用不了,只能一点点地磨,用柔软的余光讨好般觑着身前人,放浪得不像样子。
“啪。”
脸颊被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周煜贞松开扣住他后颈的手,微微后退,看着裴珺安失去平衡般往前倒,小半个身子探出了婚床——他们过去日夜共枕的婚床——细白的手臂无力伸着,指尖发抖地勾了勾,长发如瀑般散到一侧,连着脑袋也轻轻低下来,像人偶般趴在了被单上。
不同的是,他在发出闷闷的哭声。
窒息和血液倒流的昏沉感攫取了感知,裴珺安只能感觉到脸颊发烫,而腰以下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被扇过的地方火辣辣的胀痛不堪。
视线模糊,地毯的花纹都看不清。
周煜贞似乎走了。
下一刻,他听到一声轮子滚过轨道的轻响,像是什么被推开了。
然后脚步声响起,绕过左侧的身体,身后的床垫微微下沉。
腰被手掌压住了。
缓慢地下滑,一直到被抽了两下就娇贵得肿烫的地方,指节又重又深地刮了一下。
“!”裴珺安下意识反弓起腰,重心不稳,脑袋又低下去,手臂再次垂落,指甲抵住了掌心。
空气安静至极,他只听得到自己含混的呼吸声,浑身高热,几乎无法思考。
然后,腰被轻易提起来,整个人又回到床上,却被折成不知廉耻跪趴的样子。
裴珺安从手指到脚尖都没有力气,只能任人摆布,自食恶果。
他塌着腰,明明看不到,却有种被视奸的直觉。
被完全展示的地方在这样的目光下,颤巍巍地抖,然后可怜地吐出一点,水痕缓慢蜿蜒而下。
对方笑了声,却像舍不得似的,指节逆着痕迹往上推,一点点磨过,然后停住。
领带肯定要报废了……为什么每次都不碰,只在周围……裴珺安难耐地,含着眼泪想,忍不住动了动腰,却又被惩戒般抽了一下。
他发出一声崩溃般的呜咽,跪不住,腰身一扭就要往一边倒,右膝弯却被男人的膝盖顶住了。
裴珺安右臂撑着身体,上半身趴着,却像坐在周煜贞的大腿上似的,抬得更高了。
完全是一副亟待使用的样子。
他乱糟糟地埋在床单里,眼泪止不住地流,终于,陡然发出了一声又尖又甜的呜咽,鼻音浓重地呼吸,腰抖着想往前爬,蝴蝶骨却被按住了。
周煜贞似乎微微坐起了身,于是大腿的坡度也更加陡峭,带得裴珺安腰塌得更低。
圆鼓鼓,水乎乎。
裴珺安呼吸艰难,小狗一样可怜地哈气,睁大眼,瞳孔几乎无法聚焦。
……婚戒!
和他设计的对戒不同,周煜贞的婚戒上下边缘都有明显的增厚,类似工字般,密密地镶着钻,磨得人又痒又细微地疼,裴珺安却没有办法躲,只能在混沌之中清晰地辨认,上缘,微微凹陷的中部,然后是下缘,全部都,压进来了。
又一次把这枚婚戒彻底吃掉,裴珺安一抽一抽地哭,肩膀发抖,想起还没有送出去的对戒,开始害怕也开始后悔,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下一刻却没有胡思乱想的余裕,只能呜呜地,被剪刀般的分开,然后被剪开柔软的褶,淌出一点一点的溏心。
他腿脚发麻,被打过的地方已经不疼了,却胀出热热的痒。裴珺安忍不住要动,婚戒却一下下地滚过,然后是周煜贞冷冷的,不耐的警告:
“动一下抽一巴掌。”
裴珺安含着领带,瞳孔已经不停地往上飘,竟然有种忍不住要尝试的冲动,又被残存的理智控制,只能剧烈呼吸着,努力地可怜地,把自己彻底在周煜贞眼下手中乖顺。
不后悔了,不后悔,疾风骤雨中他痴痴地想,甘美的快乐被越吊越高,潮波层层堆叠、泛起,一直到快要尖叫出声,却被干脆利落地放过了。裴珺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绵长而颤抖的呜咽,腰讨好地晃着,看不到,听不到,说不出,只能尽力哭得动人,带着柔软的可怜的音调,声音掐得又娇又甜,音节模糊滚动,听起来像是“老公”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