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时稚冲完澡,神清气爽地出来,傅聿初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早。”傅聿初将东西摆放在西厨岛台旁边的吧台上,笑着跟时稚打招呼:“睡的好么?”
挺好的,从未有过的踏实。
时稚没回答,坐到吧台边撑着胳膊歪着脑袋看傅聿初煮咖啡,在他转身的间隙盯着他的背影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早么,不早了吧。”傅聿初端着咖啡坐时稚对面,笑了下说:“现在都快9点了。”
时稚想了下他醒来时墙上的座钟显示不到八点,而他身边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傅聿初起的更早。不过对要上班的人来说,这个时间确实不早。
时稚没有反驳,安心用餐。
早饭准备的简单,牛奶,烤面包,不太规则的煎蛋,还有——一杯咖啡。
时稚盯着桌上唯一一杯冒着香气的咖啡,舔了舔嘴唇。
“没你的,你感冒刚好。”
时稚看着傅聿初,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时稚的眼神太过可怜,傅聿初总是心软,他把杯子推到时稚跟前,妥协道:“好吧,给你尝一口。”
时稚被眼前的咖啡诱惑,没想太多,端起咖啡听话的只抿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感叹:“真好喝。”
“味道是不错。”傅聿初接过咖啡对着时稚喝过的地方轻抿了一口,评价道。
傅聿初的动作一气呵成,神态坦然,但时稚总感觉对方口中的“味道不错”不是在说咖啡。
他抿了抿嘴唇,就不说话了。
“别生气,午餐多吃点,到时候奖励你一杯。”傅聿初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时稚说自己没有生气,但他没有拒绝午餐后的咖啡。
傅聿初眼底染上笑意,嘴角很轻地翘了下。
时稚见傅聿初没有要出门的打算,不由好奇道:“你不去律所么?”
傅聿初抬头看过去,时稚嘴角沾了点牛奶,很白,衬得嘴唇很红。傅聿初喉结轻动,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逗他说:“我们律师是这样,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我有你……这个大客户,可以摆烂不用去律所了。”
说着,十分自然地伸手用指腹抹去时稚沾在嘴角的牛奶。
“哦。”时稚呆呆地哦了一声,不知道是被傅聿初突然的动作弄懵了还是被傅聿初逗趣的玩笑唬住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吃完不太早的早餐。
很快时稚就知道傅聿初刚刚果然在骗人,因为在收拾碗筷的间隙傅聿初接了好几个电话。最后一个是律所同事打过来的,时稚看他皱着眉头说:“着急?行,你开吧,我就来。”
“我有个线上会议马上开始,你自己呆会儿?”挂了电话傅聿初摸着时稚的头发商量。
时稚当然没意见。
傅聿初去了书房,时稚这才有心思认真打量这套房子。
是安城新开没多久的高档盘,小区都是临湖大平层。时稚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个小区刚开盘时付雨萌建议他买一套,地段不错,保值,而且临湖风景好,尤其是高层,视野开阔。用付雨萌的话说就是:即使不出门,外面的世界也能尽收眼底,最适合时稚这样喜欢宅家常年不出门的人。
时稚当时很心动,但最后还是没有买。
因为徐以宁拿着钥匙跟他求婚,说想跟时稚有个家,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
时稚踱步在傅聿初的大平层里,发现果真像傅聿初所说,只有一个卧室能住人。房子在原有的户型上做过改造,除了主卧和书房,以及一间紧闭的房间不知道用途,因为门关着时稚没有去看;除此之外还有一间屋子设计成了健身房,里面堆放着各种时稚没见过的运动器材。
看来傅聿初没骗人,是真的经常锻炼,怪不得体力惊人,肌肉……咳,从专业角度来看,傅聿初的身材都可以去做人体绘画模特了。
不过时稚没法专业,因为想到傅聿初的身体线条,他脑子首先浮现的是对方布满情欲的眼睛,掐着他腰的手臂,还有渗着汗珠的胸膛……
有点热,时稚搓了搓脸,移动到落地窗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平复心情。
“还满意么?”
时稚心里不干净,被突然出现的声音下了一跳,扭头发现罪魁祸首就在身后,立马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辩解:“你自己的身材,自己满意就行,问我干嘛!”
傅聿初:“?”
“我说房子,看了半天,还满意么。”看着时稚红透的耳根,傅聿初故意慢悠悠道:“你想什么呢。”
“我说的当然也是房子!”
“哦,那满意么?”
“还行吧。”
时稚矜持地回答,等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又不是他的房子,干嘛问他满不满意啊,刚想说话,被傅聿初抢了先,“那身材呢,满意吗?”
“……”
时稚晃了下,差点摔倒,他觉得自己有点晕,一定是感冒后遗症太严重。
“小心。”傅聿初虚扶了一把。
时稚红着脸跟傅聿初拉开点距离,故作镇定地说:“我手机找不到了,你看到放哪儿了么?我看看消息。”
傅聿初:“……”
时稚拿到手机开始翻看,没纠结他的手机为什么在傅聿初那里。
“你朋友昨天给你打电话,那会儿你在睡觉,我帮你接了。”傅聿初看着时稚手上的动作,试探地提醒道:“发了很多消息。”
时稚哦了一声,说:“没事,雨萌估计是见我没回消息,有点担心。”说完就低头敲字,给付雨萌回消息。
傅聿初高兴于时稚听到有人找他第一反应是付雨萌,而不是其他什么不相干的人,又嫉妒于时稚微信上不同于其他人的备注。
他昨天放下手机时看了一眼,他在时稚的微信里只配得到一个“傅律师”的备注,连名字都没有。
想到这里,傅聿初冷着脸说:“不止付雨萌,还有其他人。”说完又生硬地补了一句:“我没有看到具体内容。”
“……”
时稚顿了下,很轻地皱了皱眉,打算翻看其他信息。
傅聿初一直注意着时稚的动静,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见他皱眉,突然就不想让时稚想到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
在时稚刚要点开那个讨厌的头像时,傅聿初突然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心很大啊,手机密码都告诉别人。”
时稚果然被转移注意力,他收起手机,坐在沙发上,很放松地说:“雨萌不是别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手机密码我也知道。”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吗?”
"当然。"时稚觉得傅聿初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我又不傻,手机密码怎么可能轻易让别人知道。”
傅聿初长舒一口气,他想问徐以宁呢,徐以宁知道么。可他什么都没有问,只说:“对,时小稚才不傻。”又说:“你跟付雨萌关系真好。”
时稚没有听出傅聿初语气里的酸意,说到自己唯一的好友,时稚很开心,他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哇,你肯定不知道我跟雨萌有多像!”
傅聿初适时地露出一个好奇的眼神,期待他继续。
时稚果然激动地讲起来:“我们生日一样,注意,是全部都一样,连出生时间都一样!她喜欢做蛋糕,我喜欢吃蛋糕!我们都喜欢咖啡加奶不加糖,你呢,傅聿初,你喜欢加什么?”
什么都不喜欢加的傅聿初没防备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他保守说:“加奶挺好的……”
“是吧!”时稚拍了下沙发说:“最绝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我们都认为计青寒是抽象派,雨萌虽然不是学画画的,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身边老师朋友都说计青寒是写意派,只有我跟雨萌观点一样。”时稚问傅聿初:“你觉得他是什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