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但我一定知道,在他心里你可怜又可悲。”傅聿初对徐以宁扯出一个虚假的笑。
“知道为什么吗?”傅聿初问,然后不等徐以宁开口,就给出了答案:“因为你蠢,因为你懦弱,因为你一无所有。”
傅聿初往前几步,盯着他猩红的眼睛,低声嘲讽道:“我打你,你都不敢还手,你就是个懦夫,怪不得王总会对你失望。”
傅聿初瞥了眼徐以宁捏紧的拳头,不想他克制的太辛苦,决定再推他一把。于是他凑到徐以宁面前,小声说了几个字。
“你特么找死——”
徐以宁果然被激怒,挥拳朝傅聿初砸来。
如预料中一样,拳头落在脸上。傅聿初站在原地没有躲,只是皮肤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皱了皱眉。
他余光瞥见时稚跑了过来,就顺着徐以宁挥拳的力道往旁边歪了几步。
徐以宁眼中闪过不可思议——他没想到傅聿初竟然不躲,也没想到傅聿初竟然这么不禁打。
但怒火早已被激起,徐以宁来不及思考,趁着傅聿初站不稳就想上前再给几下。结果不等他出手,身体被一股大力往旁边猛然一推。
徐以宁重心不稳差点被推到,他晃了晃身体勉强站稳,就看到时稚一脸愤怒地看着他,紧接着时稚带着控诉的质问声响起:
“徐以宁,你有病吧,你凭什么打人!”
作者有话说:嗯……早就想让老傅揍他了,终于安排上了(呼——
明晚9点见哟,晚安~
第60章
徐以宁活了二十几年,自认是个有涵养有礼貌的人,他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温和的,绅士的。
接手公司这几年,形形色色的人遇到不少,但他在外人面前总能维持一贯的淡定,从不跟人撕破脸。
可在被时稚推着往后倒的那一刻,看到时稚眼里的责备和怒意的那一刻,徐以宁真真切切的破防了。
时稚脸上的担忧和激动,徐以宁从未看到过。
从未。
“我打他?”徐以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声音透着委屈的质问:“你只看到我打他,那你知不知道他怎么说我的!”
时稚不想知道。
“不管他怎么说你,打人就是你不对!”时稚将傅聿初护在身后,瞪着徐以宁,“你跟他道歉!”
徐以宁简直惊呆了,他凭什么道歉,该道歉的是傅聿初!
“我道什么歉,先动手的是他!”
时稚不信:“徐以宁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打人的明明是你,傅聿初他根本没还手。”
“时稚,你瞎吗!”徐以宁差点背过气,他气的眼睛都红了,指着自己的脸大声说:“你没看到我脸上的伤?你没看到我衣服上的脚印?”
“……我没看到。”
时稚本意是说他没注意到徐以宁身上的东西,结果这话听在徐以宁怒火攻心的脑袋里就变成了:我没看到傅聿初打你,你别诬赖别人。
徐以宁简直又生气又委屈,他不可不思议地问时稚:“你没看到?难道我脸上身上这些是我他妈自己摔的吗?!”
“……”时稚抿了抿唇,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打你你就要还回来吗?你自己为什么不躲开?”
徐以宁:“?”
“算了吧时稚。”傅聿初在这时候咳了几下,弱弱开口:“我没有很疼,就是脸上好像流血了,不知道伤口深不深。”
时稚闻言转过身快速走到傅聿初跟前,看到他眼睛下方果然有鲜血渗出,那伤口不像是擦伤,倒像是……
“徐以宁,你竟然用刀划他的脸?”时稚给傅聿初手里塞了一包纸巾,转过声厉声质问。
徐以宁这时候也看清了傅聿初脸上的情况,被自己打了一拳的地方果然有几滴血迹,只是那伤口都快他妈的愈合了!
徐以宁低头看了眼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此刻像是一种嘲讽。他苦笑道:“时稚,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在你心里,我就是会持刀伤人的人么?”徐以宁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他艰涩道:“我被他打,你质问我为什么不躲开;我只是还了一下手,你就说我持刀伤人。”
“时稚,你不免有些太偏心。”
时稚很莫名奇妙,他偏心自己男朋友难道不是应该的?
“他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他是你男朋友,你他妈不要一遍遍提醒我!”徐以宁怒吼完后又很哀伤地说:“可我以前也是你男朋友啊,怎么不见你为我着急,怎么不见你这么护着我!”
“那你以前也没有跟别人打架啊。”如果徐以宁以前跟别人打架,他肯定也会偏心啊。
看着时稚不解的眼神,徐以宁前所有为的无力。他不想争论这个问题,时稚脑子果然他妈的不正常。
徐以宁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他脸上的伤,是我手上戒指擦伤的,你亲手给我戴的戒指,你忘了吗?”看着傅聿初陡然变冷的脸色,徐以宁讥笑着对时稚说:“严格来说,是我们一起伤的他。”
徐以宁将“我们一起”咬的很重。
傅聿初冷笑:“不是都分手了么,别人的东西是不是该还回去?”
“他妈的有你什么事!”徐以宁气道:“我跟时稚说话有你什么事,我还不还都是我跟时稚之间的事,你少特么操心。”
时稚:“你丢了吧。”
徐以宁:“……”
徐以宁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后对时稚说:“我被他打成这样,你没有一句关心,反倒让我把戒指丢了。时稚,你要这么逼我是吧。”
“可是你也还手了啊。”时稚不解:“而且……是你找的他吧,如果你不找他,你不出现在这里,他好端端的干嘛打你?”
听见时稚这样讲,徐以宁心底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憋闷,他用力眨了眨眼,将眼底的酸意逼退,哽着声音说:“时稚,我被他打,嘴里现在甚至还有血气。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就站在这里,站在你面前。除了质问和指责,你对我就没有哪怕一丝的关心吗?我不配得到你的一句关心吗?”
徐以宁执拗地盯着时稚,想从他脸上看到一点点动容。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时稚说:“我现在关心你不合适。”
心死有时候只是一瞬,徐以宁在时稚平静的眼睛里终于接受了时稚早已不属于自己的事实。
“好,好,好。”徐以宁深吸一口气连说几个“好”,他像是认命般地说:“当着现男友的面关心前男友,确实不合适。”
说完话锋一转,冷笑道:“可若是受害者呢,难当不值得你一句关心?”
“你也打他了。”时稚不认同受害者这个说法。
徐以宁哈了一声,不与时稚争论这种无意义的事,只看着傅聿初:“律师打人……挺好,挺好。”说着又将目光落回时稚脸上:“让你男朋友等着吧,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时稚抿着唇,皱了皱眉,没说话。
徐以宁又说:“对了,你不是要起诉我了么,我等着法院传票。咱们一起让小楼出现在法庭,也是一桩趣事。”
“还有……”徐以宁目光落在傅聿初身上,对上他嘲讽的眼神,语气一下子冰冷起来,他对时稚说:“他要做你代理律师是吧?让他好好珍惜,毕竟这将是他接的最后一个案子。”
“你什么意思?”时稚拧眉问。
徐以宁:“什么意思,这就要问你亲爱的男朋友了,就看他敢不敢让你知道。”
“你……”
“嘶——咳咳……”
时稚刚想再问,傅聿初突然闷哼一声,在旁边不停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