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烬是从腥风血雨中厮杀出来的男人,手段狠厉残忍,虽然谢家很难对付,但是他真想要整谢家,也不是不能办到。
没了谢长观的庇护,少年会怎么样呢?大概只能落入他的怀里,任他掠夺。
到时候,少年应该会被他吓哭吧?但仍旧不得不攀附在他的身上,哭的梨花带雨。
傅烬挂掉通话,下意识又扯开脖颈上的领带,脑子里满是控制不住的暴虐想法。
第96章
四周静的可怕。
谢长观眉头深刻而不悦的皱着,深邃的焦褐眼眸里晕染开丝丝缕缕的凉薄。
傅烬的态度,与他预想的有些偏差,仅是为了程妄,与谢家作对,大为不值。
傅烬去七中,不太像是为了程妄故意报复。
联想到傅烬的最后一句话,谢长观微眯了眯眼,傅烬的意图是什么,呼之欲出。
又是一条觊觎宝宝的野狗。
谢长观在屏幕上点动几下。
【X:扣下程妄的出境手续】
【X:想办法给傅家在国外的投资制造一些麻烦】
京市四大家族,都没有具体的生意产业,都是委托专业投资人运作,注资拿分成就行。
不管金融、房地产还是矿业……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国内外各个领域排名在前面的,他们都有持股,且股份份额不低,不是第二大股东就是第三大股东。
几大家族在幕后控制着全球经济,仅是月分成收入,用火车拉都拉不完。
发完消息,谢长观微曲长指,指腹抚着手机背壳,侧脸陷在光线之中,显得晦暗难测。
动傅家国外的投资,是他给傅烬的警告,如果傅烬不当一回事,那么,他下一次动的就是傅家的根本投资。
没有任何人能跟他抢宝宝。
任何人都不可以。
—
晚自习照例是高三老师们集体去改试卷,留下学生们在教室里自习。
直到晚自习快结束,班主任姗姗现身,宣布一件事:“接到通知,按上面政策要求,全体高三实行双休制度,周末两天不用留在学校。”
江岫双眼微微睁大,有些意外。
他之前在阳槐市没读几天高三,但还是多少听说过高三的行课安排,一般都是一月放一次,一周的周末放半天假,其他的时间照常上课。
不过,高三下册的重点是查漏补缺,双休也可以在家复习,没有多大的影响。
从教室出来,江岫跟着韦涟去校门口,车后座里的谢长观难得没有办公。
谢长观伸手拿过江岫的书包,放在后座里,揽着人坐怀里,嗓音微哑道:“手臂还疼吗?”
江岫摇摇头,黑软发丝拂着脸颊,抬手撩起衣袖,小臂上面的手印确实变浅了一些,但是他的皮肤很白,看起来依旧有些惊心。
谢长观眼神微沉,托着少年的小臂亲了一下,慢慢拉下衣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宝宝以前见过傅烬么?”
江岫微微皱眉,如实回答:“没有。”
要不是傅烬在楼道口向他搭话,他根本不知道程妄还有个舅舅。
“怎么了吗?”江岫不解的看向谢长观,让人失魂的眼睛里满是茫然,谢长观突然提傅烬做什么?
谢长观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自上而下凝视着怀里的人,带着深沉的、让江岫后背发凉的感觉。
从没有见过,傅烬却在见过一面,就对宝宝动了心思,宝宝真是……太招人惦记了。
之前反复翻涌的阴暗念头,又一点点、一点点地占据谢长观的脑海:
关起来吧。
把宝宝关起来,让宝宝永远属于他一个人。
谢长观有些不对劲。
江岫抿了抿唇,想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男人忽的倾身低下头,大掌张开扶住他的后颈,声线低沉地说:“宝宝,我吃醋了,宝宝要补偿我。”
咦?
什么吃醋?
谢长观的话题实在跳得太快,江岫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迷茫的与男人对视,不等他张口发问,谢长观扶着他后颈的大掌微用力,迫使他仰起头,长舌侵入进他的唇齿里。
他软红的唇瓣被狠狠碾着,口腔内部被强势的吸食着,舌尖被吸的发麻。
江岫过分好看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雾蒙蒙的,眼睫微微湿润,清透的涎水从他嘴角溢出,流到下巴上,又被谢长观的长舌吸去。
“谢、谢长观。”
谢长观到底怎么了?
江岫受不住了,他不由自主的去抓对方肌肉结实的臂膀,淡粉的指尖在熨帖一丝不苟的西装上留下细微的折痕。
江岫想让谢长观停下,但红润的双唇里含着男人的厚舌,泄露而出却是一声绵软的喘息。
让听的人心痒难耐。
谢长观低喘着,亲的愈发凶狠了,江岫的口腔彻底被他蛮横有力的舌占据。
江岫的腰身颤抖着,犹如巨浪中摇曳的小船,呜呜地弱吟着,被亲的脑子发晕。
连什么时候被放开的,都不知道。
后座的挡板升了起来,与前座隔离开,充盈的暖气在车内空间流淌。
江岫张着红肿的唇,急促的喘息着,双眼迷离,眼眶里包着汪盈盈泪水,眼尾通红。
明显是被欺负惨了。
“宝宝,宝宝。”谢长观克制不住地去亲舔他的脸庞,他都没有力气躲。
江岫失神的睁着眼,软白的脸颊被亲的一块红一块白。
等神智恢复一些,他侧过脸,躲开男人密集的亲吻,垂着湿漉漉的眼睫,有点儿生气似的说:“你走开。”
莫名其妙就亲他,他暂时不想理谢长观。
少年的声音又低又无力,就像撒娇一样的,说话都带着钩子。
被亲的合不拢的唇间,艳红舌尖不受控制的伸出一截,搭了一点儿在唇瓣上,涎水也流了一点儿出来。
江岫察觉到了,下意识抬手去捂嘴,细长的脖颈细微的动着,往回吸着涎液。
谢长观看的头昏脑涨,忍不住拉下他的手,低头含住他合不住的湿漉唇角,痴迷地啜吸起来。
一直到车子在江景上府外停下,谢长观才意犹未尽的从江岫的口中退出去。
他抱着江岫下车,放下书包,就径直转进了主卧。
江岫全身虚软无力,眼角都是泪痕,纤长的脖颈低垂下,靠在谢长观的胸膛,眼睫很可怜的耷拉下来,双瞳没有焦距,呼吸也很凌乱,全然一副乖顺的模样。
谢长观搂着他,说着荒诞的真实想法:“以后宝宝招惹一条野狗,老公就这样亲宝宝一次,亲到宝宝一看到外面的男人就怕着躲,好不好?”
不好。
谢长观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一天天连学习都忙不过来,除了谢长观,见的人不是老师就是同学,哪里有去招惹什么人。
江岫怀疑,这根本就是谢长观想亲他,找的借口。
江岫嘴唇动了动,想要争辩,但是一张口,口腔里就又麻又痛,连话都说不了。
而他本来想告诉谢长观,高三周末双休的事,这下子也是完全没办法说了。
—
周五。
谢长观准时送江岫去学校。
江岫一进入教室,就看到讲台上放着一叠批改好的试卷,几个男同学围在讲台周围,跃跃欲试的举着手,想要看上面的分数。
与江岫的视线对上,几人像是做什么坏事被抓包一般,猛的缩回了手。
“我、我没想偷看,只是看到试卷有些乱……帮老师整理一下。”男生红着耳朵解释着,眼睛直往江岫的脸上瞟。
江岫没注意到,他瞥了下最上面一张试卷的卷头,科目是语文,而课表上的第一堂科也是语文,应该是等会儿课上要讲解试卷。
江岫走到座位,投入复习之中。
而和他预想的一样,早自习上到一半,任课的班主任杨柳就进教室,分发下试卷。
分发到最后,江岫没拿到试卷。
江岫举起手,还没有开口,杨柳笑呵呵道:“你的试卷在我这里,标准答案页没有题目,你的与标准答案差不多,借给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