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这么久,谢长观的理智早就已经在崩塌的边缘,岌岌可危。
谢长观喘着粗息,高大的身躯倾覆而下,像是一头发狂的凶猛雄兽,将少年扑倒在沙发上。
骨节分明的大掌极具掌控性的托着江岫的后颈,迫使少年仰起头,大舌疯狂的汲取着他嘴里的涎液。
江岫被亲的受不住,细弱的喉管颤抖着,红润的唇瓣里发出细碎的低吟。
他细白的十指抵在男人有力而健硕的胸肌上,想要往后推。
但谢长观就是纹丝不动,反而亲得越来越用力,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啃食殆尽。
江岫本能有些害怕,他嘴里发麻,分开的时候,连舌尖都收不回来,搭了一点儿在唇瓣上,嘴角被亲的又红又肿。
黑软的发丝散落在沙发上,他令人失神的眼珠蒙着一层水汽,纤长的眼睫带着湿意。
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嘴唇无意识的张着着,急促的喘着气。
谢长观眼神一暗,忍不住低头又要亲上去。
江岫侧了一下脸,嘴角一瘪,鼻尖皱着,唇齿分开,委屈似的说:“你又欺负我。”
他什么都没做。
谢长观怎么又亲他?
而且,他还饿着呢,肚子空荡荡的,感觉有些难受。
谢长观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的鼻腔里喷着粗气,以所有的自制力克制住汹涌的欲‖望,将江岫从沙发上抱起来。
谢长观让少年在腿上坐着,长指曲着,用相对软一些的指腹拂去少年眼角的泪点,哑着嗓音道:“我很高兴。”
高兴?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江岫不太明白,他面颊上也沾着几点泪珠,黑发垂落,贴在雪白的腮边,懵懂的神情浓艳而蛊人。
谢长观看的呼吸又是一热,忍了又忍,曲指轻轻地蹭了一下他微微泛红的脸颊:“很高兴宝宝愿意试着相信我。”
试着跟他来江市。
试着以后跟他生活在一起。
——虽然,哪怕宝宝不同意,他也会强行带走宝宝,不择手段的留在身边,哪里都不让去。
叮咚——
玄关处的智能门铃传来清脆响动,墙上的监控录像投影出几个着指腹的侍者。
“谢总。”
领头的侍者恭恭敬敬的朝着摄像头四十五度躬身:“您点的菜品送到。”
谢长观单手抱着江岫,拿过手机,在上面操作了几下,智能门锁随即打开。
侍者们有序的进入,眼睛很懂规矩的不四处乱看,一道道将菜品摆上桌,又目不斜视的陆续退了出去。
菜品很丰富,菜量都不多,但是摆盘精致,色香味俱全,全都是江岫没见过的菜品。
谢长观抱着他,在桌边坐下,用玉筷夹了道菜,递到他的嘴边,喂他:“宝宝尝一尝,不合口味就换。”
他可以自己吃的。
江岫欲言又止的看了男人一眼,发红的唇瓣小小的张开,吃下筷子上的菜。
他的舌尖还是麻的,第一口没尝到什么味道,他慢慢地咽下去,仰头望着谢长观说:“很好吃。”
乖得谢长观心尖发痒。
谢长观长指动了动,又忍不住为少年夹了另外一道菜:“宝宝再尝尝这个。”
一筷。
又一筷。
……
江岫全程除了动动嘴巴,没有从谢长观腿上下去过。
江岫朝谢长观摇摇头,示意他吃饱了。
这就饱了?
谢长观看着没动多少的菜品,剑眉深深皱起,宝宝正是长身体的年段,胃口怎么会这么小?
江岫没觉得哪里不对。
他一直吃的都不多,以前在租房里都是能应付就应付,怎么方便怎么来。
江岫伸出手指,拉了下谢长观的衣袖,小声的问道:“我的提袋放在哪儿?我想拿套衣服洗个澡。”
合山下雨,他去机场跑了一趟,应该沾上不少泥污,江岫不想弄脏谢长观的家。
“在衣帽间。”助理送到之后,他就提着放进了衣帽间。谢长观用额头抵着少年的,话锋一转道:“老公先带宝宝录入指纹、面部识别。”
录完指纹、面部,谢长观抱着江岫去浴室。
浴室的地面上铺着大理石,淋浴间与泡浴间分开,空间都很大。
谢长观为江岫调好水温,取下一双凉拖,放在他的脚边:“宝宝先洗着,我去给宝宝拿衣服。”
江岫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衣帽间在哪,只能麻烦谢长观。
谢长观走出浴室,转身进入衣帽间里,衣帽间空间大,里面堪比私人展柜,全是量身订制的服饰。
低廉、做工粗糙、灰扑扑的绿色提袋放在中间,看起来格格不入。
谢长观打开提袋,提袋里除了一些旧衣、小件生活用品,就是几本教科书,一样贵重点儿的物品都没有。
与满衣帽间里的高定、定制比起来,简直像是一堆小破烂儿。
但是,这些却是江岫的全部。
谢长观心脏抽搐,泛开一片绵绵密密的疼,伸手拿起提袋里的教科书。
是高三的书。
对啊。
宝宝刚满十八岁,应该正是上学的年纪,怎么会沦落到去网上接单为生,还千里迢迢从阳槐市跑到合山?
谢长观捏紧拳头,缓缓放下书,在旧衣里取出一套相对新的,合上提袋,离开衣帽间。
重返回浴室,里面没有水声传出。
谢长观以为江岫还没有开始洗,他大手按着门把,直接扭开:“宝宝,你的衣……”
浴室里,江岫正在脱身上最后一件贴身的衣服。
贴身衣是件短款短袖T恤,很薄、布料还有些透,衣摆卷着点儿边,堪堪遮住一点儿尾椎,白腻泛红的弧线从下摆露出来,很是动人地一凹,又顺着往下拉成漂亮的腿部曲线。
下半身光着,白玉似的足踩在凉拖鞋上,足跟泛着粉,沾着一点儿他调水温时淋在地面上的水渍。
湿漉漉的,仿佛裏了一层甜蜜的糖浆,看得人口干舌燥。
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谢长观就屏住了呼吸。
江岫听到开门声,下意识抬起头,对上谢长观炙热的视线,他惊慌的并拢了腿,双手合挡在腿间。
手指又细又白,按在雪白的腿肉上,印出些微凹陷,膝盖微微瑟缩着,透着粉,膝盖窝也是粉的。
“你怎么……不敲门啊?”江岫鼻尖羞的发红,眼睫也垂下,红晕一路从脸上蔓延到耳后。
谢长脏的心砰砰砰地狂跳,浑身肌肉紧绷,他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
“抱歉。”他猩红的薄唇微动,正要解释,眼角不经意瞥到少年的手臂,表情忽然沉了下来。
“这些疤痕是怎么回事?”
谢长观长的太高了,从他的视角,能清晰看见少年手臂上的斑驳交错的伤。
不止是手臂,T恤遮挡下的背部也有,若隐若现的,看起来有很多道。
江岫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他条件反射松开挡腿的手,扯了扯衣袖,意图遮住手臂,不自然的别开脑袋:“我想洗澡了。”
明显是不想多说。
谢长观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的暴戾,将衣服放在衣架上,拉上浴室的门。
谢长观没有继续往外退,就那么站在浴室门前,一动也不动。
他目光沉沉的盯着紧闭的浴室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几下,看也不看对面通话的姓名,语调很低,压抑着怒火:“查一查阳槐市中学高三一班的江岫,事无巨细,所有的我都要知道。”
—
半个小时左右。
浴室门从里面拉开,江岫从浴室出来,谢长观还站在外面,天花板的灯光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冷白的皮肤透着釉质的光泽。
俊美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谢长观生气了吗?
江岫有些不安,他垂在身侧的指尖蜷了蜷,刚想向谢长观走过去。
谢长观长腿一迈,大步先走到他的面前。男人抽出一条干燥的长白毛巾展开,从两鬓包住他的脑袋,俯低着身,为他擦拭头发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