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是给他怀里的人订的。
瑞雅轩以保密性高为则,谢长观是瑞雅轩等级最高的客户,瑞雅轩有义务提供保障服务。
经理躬身,恭恭敬敬向谢长观赔礼道歉:“抱歉谢总,是我们安保不到位,让人闯了进来,我们立刻就请他们出去。”
谢长观知道封家的人在找他,他本不想见封元享,但是想到封明对宝宝做的事,他又改变了主意。
谢长观摆摆手,示意经理退下,他来处理。
经理点头,领着随行的侍者退下。
楼层恢复安静,封元享大摇大摆走进包间,四下里环顾一圈,视线落回谢长观的怀里。
江岫被谢长观掩护得严严实实,除了几缕黑软发丝,什么都看不到。
封元享有些遗憾的微眯了眯眼,不能看到照片里那张勾魂夺魄的脸。
不过,谢长观的态度倒是令他意外,本以为是个玩玩儿的小情儿,没想到是用了心的。
封元享清了清嗓子,准备和谢长观谈判。
“老婆?”堵在门口的封明一步步走进来,一字一顿地冷嗤,嫉妒的情绪如同岩浆涌动,不加掩饰地爆喷而出。
谢长观叫江岫老婆?
哈哈哈。
谢长观知道江岫真实的样子是什么吗?
封明死死盯着谢长观臂弯里的那几缕黑发,平生所有的尖酸刻薄、嫉恨恶毒,在这一刻积聚到一个顶点。
“你知道他找过多少男人吗?”
包间里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错愕不已。
不会吧?
谢总被绿了???
助理脸色微变,震惊地看向谢长观。
江岫趴在谢长观怀里,视野被男人健硕的胸膛阻挡着,看不清周围是个情况。
隐约之间,感觉到包间里的氛围似乎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
封明是在说他吗?
他什么时候找男人了?
江岫偏了偏头,软白脸颊蹭过谢长观的胸口,想问问封明在说什么。
谢长观骨节分明的大掌按住他的后脑,不让他动,焦褐的眼珠与封明对视,俊美的脸庞阴沉而骇人。
封明以为谢长观的愤怒是意识到江岫骗了他,心中忍不住一阵快意又战栗——对,就是这样。
江岫他骗了你。
江岫根本就不干净,谢长观就该抛弃江岫。
只有他。
只有他不会嫌弃江岫。
封明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看到了江岫被逼走投无路,红着眼睛投入他怀里,对他张开双腿,哭着求他垂怜的画面。
封明镜片后的眼睛里,狂烈的炙热翻腾着,几乎要溢出眼眶,字字句句中却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早就被男人玩烂了,和你勾搭的时候,甚至身边还守着个姓唐的男人。谢总,你不过是他众多男人中的一个而已。”
包间里又是一静。
广川白眉头深深皱起,眼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清。
小小年纪,玩的这么花?封元享纵横情场,数来数去,也就年轻的时候能有一拼。
不过,想到少年的脸,封元享默默吞咽着口水,他要是有机会,他也不介意陪少年玩一次。
不对。
封元享后知后觉,封明怎么好像和谢长观的小情儿很熟?
胡说八道!
江岫蹙着眉尖,气得鼻尖透红,他急于辩白,声音都结结巴巴地发着抖:“我没有!”
封明在乱说什么啊,明明是他发短信骚扰,现在竟然倒打一耙。
江岫泛粉的掌肉撑在谢长观的胸膛,想要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去,当面与封明对峙。
“姓唐的?”谢长观低沉的嗓音响在他的头顶,打破一室的波诡,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是说唐行吗?”
封明脸上的表情一滞,谢长观怎么会知道唐行?
封明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须有的恐慌,好似有什么即将脱离他的预想,让他感觉很不安。
“好奇我怎么知道唐行?”谢长观冷冷地睥睨着封明。
明明他是坐着的,自下而上看人的眼神,却仿佛站在高处俯视蝼蚁的神祇。
神祇猩红薄唇如刀,一刀刀割碎封明所有自以为是的幻想:“唐行是我的人,他是我派去宝宝身边,保护宝宝的。”
啊??
这一下,连江岫都震惊了。
唐行不是谢长观的朋友吗?唐行出现在旧居民楼附近巡逻,不是职责所在吗?
江岫细白手指抓着谢长观的西装,仰起脸望着男人,发红的唇瓣张开,软嫩的舌尖从水润的口腔里露出来一点儿:“你早就知道我住在哪里?”
唐行是在他在巷子里被人骚扰之后,开始在旧居民楼附近巡逻的,那段时间还让他安心不少。
可当时他还没有和谢长观网恋呢,谢长观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他的地址的?
谢长观眼眸发暗,紧盯着少年的唇,恨不得搂紧了人,侵入进他的口腔里,亲的江岫涎水直流。
谢长观凸显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强行压下心里的渴望,嗓子眼干的发哑。
他手臂肌肉微绷,抱起江岫放在腿上,低头耐心的向少年解释:“你的报案处理得太草率,我不放心,找朋友通过你的微信绑定信息,查了你的住址。恰好唐行在合山工作,我就让他多去你所在的片区巡逻。”
对啊。
哪有那么多职责所在。
合山的治安有多差,江岫再清楚不过,他以前多次报案,从来没有什么用。
怎么会偏偏那一次他报案,很快就有人来附近巡逻了呢?
原来都是谢长观授意的。
谢长观早就在保护着他了。
但是,后来他约谢长观线下见面,谢长观怎么都不说呢?
害他傻傻的以为骗了谢长观,心里很过意不去,怕谢长观淋雨受凉,还特意跑去机场送伞。
江岫脸颊微鼓,似是有点儿生气,又有点儿委屈。
不等他开口问,谢长观亲了亲他的额尖,低声哄道:“老公与封家的人有些事要谈,宝宝在包间里等我,处理完事情,我就来找宝宝。”
广川白是个人精,三言两句就听出封明在蓄意挑拨。
看出谢长观不想让江岫看到他暴戾的一面,广川白恰到好处接话:“小家伙过来,陪我聊聊天。”
长辈发话了,江岫哪里好意思拒绝。
他咽下含在口中的话,从谢长观的腿上下去,走到广川白身侧的座椅乖乖坐好。
广川白笑眯眯的,和蔼又慈爱:“好孩子。”
谢长观长指在手机点动几下,起身往外走,他面色平静,仿佛有张假面具固定在脸上。
一直到踏出包间,谢长观的眼神咻地冷了下来。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跟不跟上,随便你们。”
封元享来找谢长观,就是想解决封家的危机,怎么可能放过送到眼前的救命绳。
他顾不上深想封明的不对劲,连忙拉扯着封明,跟上谢长观。
几人一路来到前厅,一排着黑制服的保镖已经在前厅一字排开,个个身材健壮,来势汹汹。
封元享脸色微变,来不及说话,保镖们直奔向封明,反绞住封明的四肢,将他按倒在地!
在前厅的侍者面面相觑,想着要不要去阻止,经理朝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管。
他们可得罪不起谢长观。
封明的脸重重砸在地上,发丝凌乱,眼镜从鼻梁甩落,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封元享又惊又怒,厉声道:“谢总,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谢长观缓步走到休息区的长沙发坐下,长腿相交叠,略显傲慢的回视他:“封家和你儿子,你只能选一个。”
“要封家,你儿子任我处置。”
“要儿子,封家就归昭卓。”
欺人太甚!
封明好歹是他的儿子,谢长观提出这样的条件,简直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但眼下,主动权全在谢长观手里,封元享没有第三条路选。
封元享暗暗吸气,勉强稳住脾气,干巴巴的扯出个笑脸:“谢总应该知道,明儿早就不是封家的继承人,封家与昭卓的风波,没必要把他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