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激动的笑着:“江岫有救了,他成绩很好,退学真的很可惜。之前在学校,有很多人监视着,很多话我都不方便说,你们要想调查什么,可以现在问我,我全都说。”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不等他们开口问,通讯中的手机传出谢长观冷沉的声线:“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对面的人如实转述,班主任皱紧眉,深叹一口气:“造孽啊。都是他爸打的。”
“江锦文从来不管江岫。我第一次见到江岫,他在一个很小的苍蝇馆里帮忙,被几个地痞混混拦着骚扰。我不忍心看他受欺负,就介绍他去给低年级的学生当家教。”
“江岫教得很好,教出来的学生成绩都提高了很多。所以,在同办公室里的老师,提出想让江岫帮他亲戚的孩子补课,我没有拒绝,让江岫去试试。”
班主任表情变了变,咬紧牙齿,语气又愤又怒:“哪知道这一试,就出了问题。那亲戚不是人,在江岫补课的时候,借口询问孩子学习进度,意图欺辱江岫。”
“幸亏江岫反应很快,他逃了出来,立马就去报了案。但是更大的麻烦随之而来,那亲戚仗着没有监控没有证据,反污蔑是江岫勾引他,闹到了学校。”
“事情闹得有些大,之前与江岫有联系的人,全都拉黑了他。学校怕惊动上面,不断给江岫施压,还要退他的学。一旦退学,江岫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我不得不劝他忍一忍,暂时去销案,保住学籍。”
班主任哽咽了一下,眼眶发红:“我说,不要放弃,咬着牙,往死里学,考出阳槐市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再也奈何不了你。”
但哪知,这一切还是全被江锦文毁了。
通讯两边的人,都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谢长观五指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突,怪不得调查的资料显示,第二天宝宝就去销了案。
班主任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江锦文后面又来学校找过我几次,追问我江岫的下落,还要强抢我的手机,翻看有没有江岫的电话。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着急,我怕他再给江岫带去麻烦,所以删了江岫的号码。江锦文没在我的通讯录翻到江岫,他终于消停。”
所以,宝宝才会说,他的通讯里没有联系人。
谢长观眼神阴沉,心脏几乎被剥成一片又一片,疼的厉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宝宝究竟受了多少苦难?
班主任深吸一口气,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折叠的打印纸,他摊开递给对面的几人:“这是江岫的报案回执,我一直替他收着,等到他哪一天,想要起诉,可以当成一项证据。”
对面的人接过来,郑重道:“我们会替你转交。”
班主任含笑点点头,不放心的问道:“江岫他还好吗?”
“他很好。”谢长观对于班主任的印象还不错,难得向外透露一点儿江岫的信息:“来年他就会重新入学。”
对面的人一字一句转述,被京市的谢家继承人护着,谁能动得了他?
他们能来偏僻的阳槐市走一遭,也全是谢长观的安排,替江岫撑腰算账来了。
“好好好。”江岫能重新入学,真是太好了。
班主任彻底放下心来,持着手电筒,晃晃悠悠走远。
—
挂断通讯,谢长观在书房里,站立很久。
等胸腔里膨胀的愤怒、疼惜沉淀了一些,他起身去往主卧。
主卧的灯亮着,江岫坐在床沿边,正低着头看手机,领口的丝带没有系上去,领口松散着,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
白的晃眼。
又是灼日的新闻推送。
网络上突然铺天盖地的爆出灼日的黑料,脾气暴躁、患有狂躁症、耍大牌、排挤打压同公司的新人、偷买针孔摄像头偷拍……等等,一条接一条,几乎没有间断。
在网上闹得很大,一连几天,热搜上都是灼日,居高不下,热度压都压不下去。
网上的人纷纷猜测,灼日是不是得罪了哪个大人物,对方要往死里搞他。
灼日被逼着发了博文,亲口承认有狂躁症,其他的传闻都不实。
对于买针孔摄像头偷拍的事,他也承认有是偷拍的打算,但他没有还安装过。
而要偷拍谁,摄像头安装在哪里,灼日却没有透露。
他的解释,有些粉丝买账,但更多路人是嗤之以鼻,与粉丝开启一轮新的血战。
江岫皱了皱鼻头,还没有安装,就是没错吗?要是真安装了,一切不都晚了吗?
谢长观坐到他的身边,搂着他放到腿上坐着,下颌摩挲着江岫馨香的发顶。
江岫对谢长观的怀抱,已经有些习以为常。
他仰起脸,看了一眼谢长观,又低下头去继续看手机,眼尾泛着红,唇瓣还红肿着,有些闭合不拢。
湿热的气息从唇缝间溢出,甜幽的缠香一下子就勾住了谢长观。
谢长观眸色发暗,大掌忍不住扣住他的后颈,又低头覆上他的红唇。
江岫没有防备,再度被男人侵入进口腔,喉管轻颤,狼狈的吞咽着口中生出的生理性涎水。
还不忘两手小心的捧着手机,不让手机掉落。
谢长观焦褐的眼球下移,瞥了一眼,抬手取走手机,放到卧床上,全神贯注的吻得更深。
江岫承受不住,呜呜地想躲闪。
但躲闪不掉。
等又一次被放开,他的嘴角发红,湿漉漉的,靠在谢长观宽阔胸膛上的身子已经发软往下滑,整个人的脸颊都贴在了男人健硕饱满的胸肌上。
谢长观在他头顶粗喘着,吐息又沉又滚烫:“宝宝,你以后都有我。”
这句话谢长观说过的。
江岫被亲的晕乎乎的,心里有些疑惑谢长观为什么会说同样的话。
他急促的喘着气,后仰起头,蒙着水雾的眼睛,迷迷蒙蒙的与谢长观对视,湿红的唇瓣分开,艳丽的眉眼弯弯,说话的语调软软的。
“我知道啊。”
纯澈的笑容在谢长观眼中,却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谢长观眼里情绪翻涌,低下头,又倾向他的嘴唇。
江岫快速偏头躲开,小声地说:“不能亲了。”
今天亲的够多了。
在车上的半个小时,谢长观没放过他一刻,刚刚又亲了一次,现在他的嘴唇、舌尖全都是麻的。
谢长观盯着他发肿的唇肉看了看,确实亲的有些过分了。
谢长观不舍的收回视线,横抱起江岫:“明天再亲。我带宝宝去洗漱。”
明天还亲?
江岫瞪圆眼瞳,微鼓着腮,挣扎着想要从谢长观怀里下去。
忽的。
他浑身僵硬,蹙着眉心,从唇齿呼出一声轻嘶。
谢长观脸色一变,紧张的停下脚步:“宝宝,怎么了?”
江岫侧靠着他的胸口,整个脊背都是弓着的,身体蜷缩着,双眼紧闭地垂下头。
“肚子……不舒服。”
谢长观把他放回卧床上,抬手隔着衣服摸了摸,江岫白软的小腹,确实微微撑起了一点儿弧度。
谢长观拿出手机,要联系医生。
江岫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撑着了,我揉一揉就可以了。”
江岫有肠胃炎,吃撑之后,肚子里的下坠感会很明显,拉扯着他的腹部,隐隐作痛。
按照以前的经历,要是放任着不管,可能会引发急性肠胃炎,呕吐不止。
想到在瑞雅轩,他一直给少年夹菜,谢长观皱眉,心底懊恼不已。
“老公给宝宝揉。”谢长观在床沿边半蹲下,搓动着双手,搓到张掌心发热,撩起江岫的衣摆,掌心覆上他的腹部。
江岫愣了一下,本能想阻止。
一抬头看到谢长观面上的担忧、紧张,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江岫坐在卧床上,安静的任由谢长观揉肚子。
怕伤到他,谢长观的力道放得很轻,耐心的揉了个半个小时,江岫轻轻启唇道:“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