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祥:一次性配半年的量太多,我暂时给你配一个疗程的药】
【周祥:两个月的量。都是处方药】
谢长观是他的后辈,周祥配药配得很小心仔细,所以多花了些时间。
【周祥:你派人来取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周祥很忙,谢长观无意给他添麻烦。
【X:我派人去取】
—
江岫全然不知,他又被记了一笔账。
他放下手机,转去倒了一杯温水,一连几口喝完。
次日。
书房里。
韦涟用红笔画下最后一笔,把满是红勾的随堂测卷递给江岫,笑容满面:“不错。你这一板块掌握得很好。”
江岫的悟性、勤奋,都远超韦涟的预想。
她本以为江岫是小城市来的,接受的教育方式与江市不一样,辅导过程中可能需要一些磨合。
但是,完全不需要。
江岫可以轻易跟上她的思路,有时候她只需要点拨一下,江岫就能举一反三。
韦涟欣慰地拍拍江岫单薄的肩,温声细语:“休息一下,下午继续新的板块。”
江岫乖巧点点头。
从书房里出来,江岫正准备前往餐厅用餐,江景上府的智能大门,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
江岫顺着看过去,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从外面走进来。
长黑的风衣敞着,黑色的发丝用摩丝固定着,俊美逼人的脸庞显露无疑,棱角凌厉又分明。
远远的,男人深邃的焦褐眼眸就锁住了他,仿若是迅猛野兽攫取住了什么美味猎物。
江岫微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腾空而起,被两条结实的手臂抱住。
谢长观的头埋进他的颈窝,微凉的薄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细长的侧颈,滚烫的呼吸从他的口中喘出。
“宝宝,宝宝。”
言语间的渴求,直听得人脸红心跳。
助理跟在谢长观后面,有眼力见的停在门口。
他提着谢长观的行李箱,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笔直站立,假装是根木桩。
同在前厅里的几个营养师,面面相觑,猜到什么,眼神不由自主的往男人的怀里看去。
眉眼艳丽的少年似被烫着一般,纤细的身子颤了颤,眼尾泛出一抹绯红。
他软白的手掌撑着男人宽阔的肩膀,本能想把人推开,却怎么都推不动。
“谢长观……”
江岫红唇微张,调子发着颤,男人的气息拂在他的皮肤上,感觉好痒啊。
谢长观没有松劲儿,反而把他抱得更紧,像是恨不得融进他的骨血里。
“宝宝,让老公抱一抱。”
谢长观得寸进尺,猩红的唇又重又狠地碾在少年颈窝的肌肤上,着迷的深吸着少年身上勾缠的幽香。
宝宝好香啊。
身子又软,抱住了,就不想松开。
外出的这几天,谢长观想念这股香气、这具身体,想的快要疯了。
江岫的身子又是一颤,耳朵尖逐渐发红,他推不开,只能由着男人抱着。
前厅里,无一人说话。
不知过多久,营养师看着最佳的午餐时间要过去,正准备出声提醒,谢长观的手机响了起来。
甜腻绵软的铃声,听得在场的人口干舌燥。
助理眉头一跳,谢总与少年这么亲密,却还用着前一任女生的语音铃声,不怕少年吃醋吗?
助理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往里瞟去。
听到铃声,谢总怀里的人明显僵了一下,雪白的耳朵尖红得愈发厉害。
不知是气还是羞,清润的眼珠里蒙上一层水雾,勾人得要命。
助理耳朵里嗡的一声,被眼前的艳色冲击得大脑空白,狼狈的低下头,不敢再偷看。
谢长观的注意力都在来电显示上,看着上面跳跃的号码,他眼眸微微一眯,手臂的力道放松,不舍地放开江岫。
谢长观蹙着眉,神情冷淡又陌生,拿着手机要去书房接听。
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俯低身搂住江岫,头埋进少年的颈项里,狠狠地磨蹭。
江岫没有防备,颤着喉管,从唇齿中溢出一声轻喘:“谢长观?”
谢长观干什么呀,怎么又抱他?
谢长观没有说话,强忍着吻遍少年脖颈的冲动,又轻轻放开江岫,径直进入书房。
留下江岫懵懂地站在原地,领口的衣襟被蹭的散乱,白皙肌肤都红了一大片。
咔哒——
谢长观关上书房的门,长指一按下接通键,对面的人就言简意赅的说明了重点。
“我们抓到江锦文了。”
谢长观的眼神刹那间变得阴冷,低沉的声线冷得几近结冰:“他在哪里?”
对面报了个地址。
谢长观冷冷道:“看好他。我马上过来。”
谢长观走出书房,江岫坐在餐桌边,正捧着水杯喝着水,营养师在一侧殷勤地为他介绍菜品。
看到他,江岫软白的脸蛋红了红,害羞的别过脸去。
这一副羞涩的模样,勾的谢长观心口发痒。
谢长观眼底的冷冰悄无声息的散去,他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营养师,大步走过去,在少年的眉心落下一记轻吻。
“宝宝,我有事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咦?
回来没有多久,又要走吗?
什么事这么急,连餐都来不及用?
江岫唇瓣分开,想问什么,顾虑到可能是公事,不便与人透露,又没有多问。
他坐在餐桌边,睁着令人失神的眼珠,目送着谢长观走远。
—
助理跟在谢长观后面,一坐上停在江景上府外的车,就听谢长观报了个监狱地址。
以防犯人逃走,监狱的地址一般设置得很偏僻隐蔽。
车子一路从繁华的江市中心,行驶进一带荒芜的地区,还没下车,助理远远就看到几个特殊牌照的黑色车辆,停在监狱的门口。
几个明显是公干高层的人站在门口,注意到谢长观的车,脸上的神色齐齐一变,严肃不失恭敬。
“等着。”谢长观留下一句话,单独下车去。
“人呢?”谢长观朝几人走过去,冷淡的问道。
几人指着一辆敞开的黑车后座,其中两人上前去,拖拽死物一样,从后座里拽下来一个人,丢在地上。
男人四十多岁,皮肤黄中泛黑,头发有些长,凌乱的没有打理。衣服很旧,衣摆、袖口清晰可见破了些口子,丢在大街上,仿佛是行乞的流浪汉。
唯一能入眼的,是外表还算爱干净,身上没有什么异味。
头发遮着男人的脸,看不太清五官,一人粗暴的抓住男人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
谢长观一眼就认出,男人确实是监控录像里的江锦文,很明显在路上被暴打过,鼻青脸肿的,衣领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但是依然能辨认出部分轮廓,五官还算可以,但与江岫一点都不像。
宝宝应该是长得像他的妈妈。
江锦文趴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口中包含着一口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淌。
“江锦文。”谢长观一步一步走过去,周围的自觉自发为他放出一片空间。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江锦文,私人订制的皮鞋,像是不经意的,用力踩在江锦文伤痕斑斑的手背上,声音冷得没有一点儿温度:“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地上全是大颗的尖锐石子,江锦文疼的倒抽凉气,身体直打哆嗦。
他哪里知道为什么啊。
自从他与高利贷的人交易破裂,对方就遍地在找他,江锦文东躲西藏的,好不容易偷摸转移到江市,计划着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躲一段时间。
哪知道,他地方还没有找到,反倒是被一群人找上了门,二话没说,按着他一顿暴揍,拖着他就走。
江锦文开始以为这些人是高利贷的人,但当看到监狱,他又否认了猜测。
——毕竟,高利贷可是违法的,哪有人会傻到舞到公干人员的面前来,不纯纯上门送业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