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里是席铖成功受//孕的数据,
还有那一个月,
每天不同的alpha,来侵//犯席铖的记录。
那么清高骄傲、宁折不屈的席铖求死不能,求生无望地度过了绝望的30天。
最终被丢在高架桥上时,带着被摧残出的孽种,如何峥所愿站在了栏杆边,即将结束自己这年仅48岁,孑然一身的一生。
不,
席铖临死前,想起了陆承誉。
不算孑然一身,他是有孩子的。
“带着研究所继续走下去吧。永远不要被任何仇恨裹挟。替我向隅眠与青墨问好。”
“抱歉,看不到青墨长大了。”
这两条信息发出后,席铖再无牵挂。
奔向曾经也埋葬过他爱人的、冰冷的江。
……
“担心陆少生//殖//腔成功率的数据,或许会因为不同alpha的米青//子活力而受到影响,所以好心替你先把把关。”
“席教授最终所怀胎儿出自第16个alpha,生殖腔将这胎儿孕育得很好。”
“真是恭喜陆少了。”
一条条的信息,
比“DM100”的威力还要猛烈。
炸穿了alpha的所有美好理想,
他的人生,就此一片血雾。
……
林隅眠被这迟来三年的真相,震惊到身形猛地一晃,
可以说,自己没有留有余地的手段,也间接地加深、激发何峥的残虐。
最终让何峥想到,如此毫无人性的办法去对付陆承誉几乎认作生父的席铖。
他依旧记得当初陆承誉是怎么惨白着一张脸,跪在打捞上来的,浑身湿透的席铖面前,
喊了一声,“爸。”
也依旧记得陆承誉是怎么毅然决然放弃研究所的一切,坚定地对omega说,他要从//政。
亲手研发的生/殖/腔成了害死席铖的众多手之一,任谁都无法再毫无芥蒂地坚持研究下去。
所以,那大量资金与洗白,是陆承誉敲响权力之门的第一块金砖。
替tan//官洗清来路不明的资金来以此交好、深度捆绑,为了帮助陆鸣霄与何峥的理事长之争中竞选获胜,拼命用私吞的善款来笼络人心。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隅眠有些失控,他不明白为什么成婚近七年,陆承誉依旧将所有事都埋进心底,自顾自地去解决。
林家与顾家能扶持陆承誉在24岁时力排众议当上首都常务副市长,也能扶持陆鸣霄!
alpha没有出声。
正如当年他决定,再也不要将身边的人拉入深渊,以免因他受到伤害。
此时,也不会解释过多。
风刮得猛烈,吹动二人发丝与衣角。
也将所剩无几的信任吹得不剩。
林隅眠突然笑了一下,他问着alpha,
“陆承誉,你懂什么叫爱吗?”
alpha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与难言,不过很快恢复平静,他扯了扯嘴角,回复,
“我是不懂,这不还有些人,上赶着想懂么。”
意识到他仍然在吃,周臻阳当年于联盟大学对自己穷追不舍的醋,
omega只觉得无话可说。
气氛再次陷入死寂。
林隅眠吞咽几下,最终问出了他仍然疑虑的问题,
“被我踩在脚下审问的那个人被灭口。”
“……是你吗?”
是你指使人去潦草结束一条生命,只为不被自己发现,其实你才是设局人吗。
陆承誉眼神闪烁,自嘲着笑,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omega没有回答。
此时的沉默比任何质疑都要狠戳着陆承誉的心。
他扔下手中大衣,
头也不回地转身。
作者有话说:有一句话很适合现阶段的誉眠:只是闹矛盾了,又不是不爱了。
第50章 交锋(上)
看着陆承誉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消失于别墅大门的拐角处后。
omega久久没有出声。
他注视着地上被扔在那儿的黑色大衣,仿佛是陆承誉也扔下一部分对林隅眠的期待。
其实刚问出的瞬间,内心就被另一道声音阻拦,但已经来不及。以他和陆承誉将近十年的相处以及对陆承誉的了解,alpha并不会做出草菅人命的事。
alpha作为将所有人置于棋盘上的操控者,尽管让林隅眠再一次看到了alpha另一面的冰冷、决绝、理性,但也不会信他做出灭口的事情。
问出口的那句,是带着怨气的。
林隅眠很聪明,立即复盘出全局却也更加愤怒,气愤这样危险重重的谋划,陆承誉始终没有向自己透露半分。那张鲜明红艳的结婚证件,意义又在哪?
面临女儿可能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也执意将这盘棋下完,甚至以身涉险回去救青墨导致左臂受了重伤,谁的命,包括他自己的命,都是此局的棋,却没想过omega也有可能回去救他们父女二人。
他在陆承誉眼里,到底算什么呢?
陆承誉又到底在乎什么呢?
难道下意识认为他会置身事外,不管不顾?这种不信任感与误会,仿佛二人只是浮于表面的爱侣,因利而聚,生死关头却分道扬镳。
陆承誉是这么想的吗?
当年利用自己怀//孕而只为娶到自己的陆承誉,依旧没有变过,甚至更加复杂。
据他掌握的信息,展开对赵家的围剿,从一开始就是很多势力的下注。赢了,魏家及其他几个小家族将一跃而起,尤其魏家将顶替赵家在首都的位置。而赵家的集团则被彻查,归首都政府所有,剩下一些见不得台面的个人资产则通通送到了首都政府大楼内。
当时正投入研究所建立的陆承誉免不了要和首都各单位交涉、合作。这份礼物是他在大学四年参与研发的路上,能够畅通无阻时的通行证。
风又起,寒意毫不留情地浸透omega坍塌一片的内心。
是啊,连苛刻严厉的陆鸣霄也在婚礼上对他说过,陆承誉有从政的天赋,擅长用最小的损失换最大的利益。将所有人都捆绑在这层层交织的关系网内,从而做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之前我还考虑过,要用什么办法让他服服帖帖地选择从政。毕竟大学期间,我每每与他讨论此话题,都是固执地决定要从教,要成为外交学院人造生/殖腔研究专业的第一位教授。”
“我也想过从你这儿入手,希望你能替我从中说服。不过,他那时倒真有了底气,居然说出,如果敢将这些事牵扯到你的身上,他绝对会从首都扶持一位心腹进入联盟中心与我相抗衡。”
“不过席铖的死倒是给他上了一课,也不必我再去多费口舌。……呵,所以我说,他总有一天会为自己天真的想法而付出代价。”
彼时的陆鸣霄已于婚礼同年,竞选上了理事长。
他的脸上全是对欣赏的孩子做出一些反叛行为时,那种只等着孩子摔一跟头来寻找求助的游刃有余。
到底是亲生的,也因为和他长得像,多少留有几分情面与宽容。尤其在了解陆承荣并非亲生的孩子之后,陆鸣霄并没有像此前对待陆承荣那样,通过伤害陆承誉的爱人来试图让alpha服软。
但当时的林隅眠却只觉得后背生寒。
陆鸣霄不是不会做。
只是陆承誉的反叛仍在他的允许范围内,等四年后理事长卸任,陆家面对青黄不接的局面,绝对会逼迫陆承誉必须走上这条路。
现在回首,重新咀嚼陆鸣霄的那句,“用最小的损失换最大的利益。”
最小的损失,就是指代几年前周岁宴上青墨的生命。还有因为自己突然闯入局中,连带的、无辜的生命。
一群没有人性的、权力的具象化、不人不鬼的东西,在周岁宴后庆祝,在欢呼,庆祝各有所得,庆祝都在这场围剿中收获颇丰。
甚至严格来说,林隅眠都是这场围剿,间接的受益者与直接的加害者。
大学期间面对一些财阀的故意添堵,仅凭顾家的帮助不能面面俱到,是陆承誉用着因为这次围剿,在政商积攒下来的关系网替他摆平了很大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