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那你就等着被陆家吸干血、扒光皮、啃尽骨头吧哈哈哈哈哈……”
被这个残忍的真相,震撼到半天都未回过神的林隅眠,反应过来后愤怒无比,大声呵斥道,“谢
婉茹!!!”
同时急促呼吸,声音是止不住地发颤,“你,你还是个母亲吗?!他是你的亲生孩子,亲生孩
子!!”
谢婉茹不为所动,而是嘻嘻哈哈回应,“孽种、就是孽种!和陆鸣霄一样的畜生……我当年怎么
没掐死他……”顿了顿,语调急转,又低声抽泣起来,
“死了……我的……我的承荣呜呜呜呜……”
电话挂断。
omega握着手机,失神地靠着椅背,眼珠不断移晃,直到渐渐有了泪光。
所以,腹部的那一刀,只有可能是陆承誉自己刺入的。
遭受亲生母亲与哥哥迫害而身受重伤的次子。
陆承誉是用这样的局面,来逼迫陆鸣霄二选一。
思绪越来越清明,林隅眠越想越不敢想。知道陆承誉在某方面可以做到毫无感情,却没想到他能
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
如果那一刀再深点、再偏点、
如果新闻部的同学赶来再晚点、
19岁的陆承誉,只会孤单地死在那场大雪里。
用生命,用再无陆承荣、用再无继承人的结局,来换林隅眠彻底自由。
因为没有其他后代,唯一的omega孩子:陆青墨,将一生得到陆鸣霄的庇佑,连带着林隅眠,也
会得到帮助与保护。
所以,知道林隅眠出院临时更改日期后,alpha从北区疯狂赶回来,只为见两人——
也许是这一生,最后一面了。
他是这么决绝的,抱着必死的心,面对空荡荡的病床,带着无比的遗憾又返回北区去,继续完成
未完成的棋局。
一杯接着一杯,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红酒。
林隅眠坐在偏厅沙发上,借着酒意将这纠结又难以理清的苦闷尽情发泄。每次都是言不由衷,都
是情有可原。陆承誉的爱太过沉重,也太过尖锐。
他握不住,也抓不牢,只好敞开自己的信任,任由这些感情狠狠砸入。
是痛的,很痛的。
但依旧沉默地接纳。因为他知道,那是当年陆承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不是权力,不是财富,什么都不是。
是独一无二,仅对林隅眠可见的爱。
如果当年他能早点发现,能够多问问alpha,而不是任由他做决定。毕竟林隅眠认为,争夺“嫂
子”的这条路,如果想要避免非议,有些坎坷alpha必须要走,因此给他成长的契机。
却最终让陆承誉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
他没想到陆承誉会这么难。
甚至最大的伤害,都全部来自于亲人。这让从小在幸福氛围里长大的林隅眠,根本不会去如此设
想。
“兰姨……你说我应该原谅他吗。”林隅眠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语气已经带了几分醉意,听起
来缥缈又无可奈何,还有浓浓的悲伤。
兰姨取过他的酒杯,轻声说,“不能再喝了。”
酒杯放置好后坐在omega身边,她才将林隅眠揽入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说,“一事归一事,
对其他事的感动,是不能将受过的伤害就这么轻易一笔勾销的。”
“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没办法做到毫无波澜……”林隅眠叹了一口夹杂着哭腔的气息,小声、
缓慢呢喃着。
“如果现在要你立即带着孩子离开首都,这辈子都不再见陆先生。能做到吗?”
怀里的人,用长久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兰姨也轻叹一声,“好吧……好吧……那就留在他身边……走一步,算一步吧。”随后叫了佣人过
来去扶林隅眠洗漱。
返回客房的途中。林隅眠忽然开口说要去一趟画室。佣人听话地将他扶进画室,关好门。
并在门外发送了一条信息给陆承誉,“先生。林先生喝得有些多,说是要去画室,便扶进去
了。”
此前林隅眠每次喝醉,几乎都是在父母忌日当天,而后再去画室待一会,对着秦若澜的画像说些
知心话。
这个时候,陆承誉会给林隅眠留三个小时的独处时间,时间一到,再进去将抱着画睡熟、眼角还
残留泪痕的omega抱回主卧。
但今天并不是忌日,因此显得格外反常。
坐在返回陆园的车里,陆承誉神色隐晦,穿梭而过的路灯让alpha的侧脸明明灭灭,始终不得清
晰。
画室里。
林隅眠坐在沙发处,抚摸膝盖上平放的一幅画。画被裱了起来,omega的手指只能触碰到一片
冰凉的玻璃。
“你是不是想问,我过得好不好?”
林隅眠低头和画中的人对视,轻声说。指腹碰了碰画中人的脸庞,却发现手指边落了一滴水珠。
用指腹去擦,却越擦越多。直到最后成了一摊水渍。泄了气的omega注视那片面积越来越大,
直到模糊了画中人的面容。于是只好将画抱起来,脸颊放在边框处,任由泪将它浸湿。
“我过得不好。”
他有些难过地小声埋怨着,很是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房间里很安静,也没有人和他对话。
林隅眠更委屈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此时就像16岁的少年那样。直白地将思念嘟嘟囔囔
说出来,
“好想你啊。”
很久以后,画室的门被打开。
alpha熟练地将画轻轻抽走,搁置在一旁靠立。随后脱下黑色西装大衣盖在已睡熟的omega身
上,并伸手替他抹去眼角的泪。
拿起画时,陆承誉并没有细看。
直到放入收藏柜,画中人才让陆承誉瞬间愣在原地——
夕阳下怀抱着篮球笑得无比鲜活的陆承誉,穿过11年的岁月,
正与他对视。
快乐的炸鸡
醉酒的林隅眠跑去找17岁的陆承誉告状了。
第59章 神离(下)新修版
静静盯着那幅画良久,alpha却没什么表情。甚至目光暗到仿佛是一片可以吞噬所有光亮的黑
海。
画中17岁的陆承誉,明亮又灿烂的笑容像是在讽刺面前已28岁便功成名就、妻子贤德与儿女双
全的陆承誉。
“小偷。”陆承誉对他说。
擅长打篮球的人,其实是陆承荣。
只是明岑的逝去,让二人初遇地点的篮球场,成了陆承荣后来再也无法踏入一步的禁区。直到进
入大学后,陆承荣彻底收敛起曾经的张扬而成了温文尔雅的未来外交官。
当初陆承荣与林隅眠第一次见面晚宴结束后,彼时正从湖岩公馆回来,心事重重思考李雨为何会
出现在那样场合的陆承誉,见到首次穿衣风格一副浪荡纨绔样子的大哥,略是惊讶地问为什么穿成这
样。
坐在沙发上的alpha眉目隐在一片烟雾后,只盯着陆承誉抽了一口又一口,最后才平静地说,
“原想让对方看到我这样子能够知难而退,没想到,我却意外地喜欢上了。很快吧,今年就可以订
婚,早点更好。”
“那应该是很不错的人。”陆承誉心思还在李雨身上,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
“完美到任何人想要肖想,我都会用尽手段打消对方的所有心思。”
陆承誉听后有些怔怔地看向他──很少见陆承荣说出这样果决肯定的话,而大哥当时看他复杂又
深沉的目光让陆承誉十分费解,时过境迁后,才懂得,那是警告与嫉妒。
可是,真要论嫉妒的话,应该是陆承誉才对。
11岁被谢婉茹接走后,有一段时间陆承誉只遭受了来自母亲的冷眼与漠视。他不知道母亲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