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成了绑架案主谋,判了十七年,而何议摇身一变,成了被迫服从安排的从犯,只在终审被判了五
年。
这件事本就令人匪夷所思,显而易见,是倒霉的omega顶了何议的罪。
另外,录像里的赫扬,状态很不对劲。眼神飘忽,一直看向某处,仿佛得到某种暗示后,才有些
小心翼翼地指向何议照片。
林隅眠将赫扬带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摸了摸alpha柔软的黑发,放轻声音为他这段时间以来不在
身边陪伴而道歉,随后思索再三:“赫扬。有件事爸爸一定要弄清楚,方便告诉爸爸……当时在现
场,是谁,要你进行指认的吗?”
陆赫扬眼神微动,似乎有在很努力地配合林隅眠进行回忆,然而断断续续不完整的记忆以及某处
空白,都让他搜寻无果。对上林隅眠认真的目光,alpha只能很抱歉地摇摇头。
omega见状轻拍他的背,安慰说,“想不起来,没关系的。那……照片上的人,确实在现场
吗?”
沉默很久后,赫扬摸出手机,打出一行字递给林隅眠看——“爸爸,应该是的,记忆里有相似
的身影,只是很模糊。”
林隅眠盯着那行字很久,最后只揉揉赫扬的头,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他已经可以猜测出大概发生
了什么,只是赫扬记忆有损,也无法再为林隅眠提供证词。比如,说出要他进行指认的人——
其实是陆承誉的下属。
想到这里,林隅眠意外地冷静,很快与过往切断联系,立即作出要与陆承誉离婚的决定。
这么多年他为了两个孩子一忍再忍,然而这可笑的坚持与底线,在权力场上不过是随时可用、随
时可弃的棋子。成长过程中,林隅眠感受过,也得到过,但是他对权力总是抱有敬畏,时刻提醒自
己,不要迷失在权力中。
无法以一己之力做出改变,毕竟权力,人人都想要,甚至有时连林隅眠也不例外。可他有底线。
改变不了,那就远离。
林隅眠要助理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提出的条件里,有一条为“秦家所有军火产业均归联盟政
府所有。”紧接着便是,“双方子女抚养权均归omega。”
秦家本就无法在唐家倒台的背景下,继续光明正大从事军火产业。尽管他知道,如果自己执意坚
持,陆承誉拿他也毫无办法。但此刻,深深的疲倦早已席卷omega全身。算了,都给出去,他只要
两个孩子。
终版离婚协议看完确定没有问题,林隅眠打印出来,并对电话里的助理说,“明天去人事办理离
职手续后,新的助理暂时由小宋代劳,工作麻烦你交接好。”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信任一旦产生危机,根本不会再给任何机会。将他的家人转移至国外,额
外附赠可以生活一辈子的资金,已经是林隅眠仁至义尽。
将那几张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交给佣人后,林隅眠便叫人收拾点简单的行李,主要是赫扬常玩的
模型和看的书。赫扬这点随他,很是念旧。青墨的则暂时没有收拾,omega正在参加预备校的夏令
营,林隅眠决定等她回首都再当面说。
随即,他带着赫扬离开陆园,前往鸾山。甚至连储物柜里的围巾、两枚戒指、一张海边合照以及
陆承誉当年写给他的48封情书,都通通留在了——
可能再也见不到阳光的储物柜里,留在了相遇18年的记忆长河中。
原来都已经那么久了啊……
久到,甚至比和父母相处的年头,都要多出两年。
坐在后座的林隅眠,突然红了眼眶。
当晚,某个人却不远万里飞回首都来到鸾山,强硬破开林隅眠单方面已画上的句号。
佣人们不敢阻拦,林隅眠自始至终没有提起过,取消理事会外长自十几年前,就在鸾山独享出入
自由的特权。
门被突然打开时,林隅眠正坐在主卧落地窗前翻阅艺术史类相关书籍。他被惊了下,随即看见陆
承誉站在玄关处。
一双眼睛透过镜片像是要将他狠狠拆腹入肚般,神态也是不同于寻常的冷静自持,整个人像是即
将爆发的火山,透着威压与阴郁。
林隅眠皱了皱眉,以往在家时,不,现在应该称作陆家。陆承誉几乎很少带着酒气回来,更不会
像此时这样,已经接近醉酒的程度。因为青墨和赫扬喜欢和他拥抱,所以这方面陆承誉倒像是个父亲
的样子。
没等omega出声,陆承誉便只手合上门,脚步略有些不稳地走向前来。收到林隅眠留下离婚协
议便搬到鸾山独居的消息时,他正身在一场晚宴中。
迟早会被林隅眠知道的,陆承誉清楚。却没做好林隅眠要与他离婚的心理准备。
他难得的,第一次在交际场上不忌酒量,喝到微醺。像他们这样的阶层,最忌喝到意识不清,容
易进入陷阱,或者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说出被断章取义的话。
omega此时只穿了件薄而贴/肤的睡/衤包,不知怎地,觉得有些冰凉。林隅眠紧了紧yao带,刚
要逐客。
却被陆承誉钅甘制住双/月宛,压/在沙发上亲到喘不过气,他挣扎着,可敌不过alpha与生俱来
体能的优越。
只能狠狠咬/下。
alpha下唇瞬间鲜xue几缕,但仍然以钅甘制omega的姿/势,眼神慢慢描摹林隅眠的五官,哑
声问他,“高兴了?”
“我不和醉鬼废话,起开!”林隅眠侧过头,被酒气熏得生/理不适。
“这样的做法,让你高兴了,是不是?林隅眠。”陆承誉此时真像是街边胡搅蛮缠的醉汉,西装
革履和一丝不苟的发型,根本掩盖不住他内心的躁郁冷厉。
看他那副理直气壮又无所谓的嘴脸,林隅眠气到猛地拿起手边一杯水,泼了alpha满面。
陆承誉这时才稍稍清醒,随即甩了甩脸上的水,口耑/息一声后,便歪在沙发上,与林隅眠面对
面对视。
“对不起。”陆承誉先开口认错。
他知道林隅眠为什么气成这样——是因为赫扬对于林隅眠来说,比青墨还要意义特殊的存在。
那是林隅眠婚后几年里,没有在信息素的压制下,意识清醒决定要和陆承誉生育的孩子。而孩子
跟在自己身边,却出了被绑架的事,任谁都接受不了。
所以陆承誉立即放下姿态,愿意把林隅眠哄好为止。
林隅眠懒得与他拉扯这些,冷声道:“麻烦将离婚协议签完字,托人转交过来,现在你可以走
了。”
“离婚协议?”陆承誉笑了声,从公文包里取出,只捏着那份没有签字的离婚协议,当着
omega的面,用打火机烧了。火光跳跃,alpha的面庞却被映得冷郁笃定,
他对林隅眠说:“我不同意。”
“陆承誉!”林隅眠站起身,气到浑身都有些发扌斗:
“我受够了待在你身边的每分每秒每一天!你做的那些事,还算是人吗?!别以为我不清楚,赫
扬的记忆是你叫人篡改的!”
“甚至,连绑架案都有可能是你一手策划,只为掰倒何议。这样的戏码与手段,你还要用在我的
孩子身上多少遍?!!”
“另外,唐家为什么在这样的时间段突然倒台,陆承誉,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
陆承誉盯住他,似乎被林隅眠的话也冲击到需要缓一缓,好半天才稳住声线,只反问道,“我为
什么要绑架赫扬?”
“林隅眠,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什么下作事都做得出来。”
“难道不是吗?!”林隅眠接过话,恨恨喊道,眼眶都被氵敫/得有些氵显纟工。
陆承誉深呼吸几下,颊边肌肉颤/动几分后,努力维持平和的情绪,轻声说:“我知道你为了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