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是说过,他对象是物理教授,是崔明哲妹妹的研究生导师……等等。”
舒明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地反应过来:“也是男性?”
梁汝文但笑不语。
阿诚在前排驾驶位,插了一句嘴:“没关系啊小舒,我不是基佬的!”
舒明真是很努力地消化了一下,才接受了这个身边都是基佬的事实。
这小子真是……浑然没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总之,很不自觉地把自己都骂进去了。
不过舒明沉思时刻的表情,真的十分可爱。
梁汝文有时会有很大一股冲动,很渴望用力将这个人揉搓的扁扁的,然后贴在自己的心口,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才好!
只可惜,这终归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梁汝文强行把这种渴望压下去,开口询问:“席嘉只找你说了这件事么?”
大约没有,因为如果只有这么两句话要说,舒明不会拖了这么久才回到席间。
“没有,他还问我选秀的事情来着。”
舒明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只觉得十分魔幻。
原来他被席嘉阴沉沉盯了许久,只是因为他选秀出身么?
倘使橙子知道了具体详情,恐怕要仰天大笑三声——不愧是她,八卦大王!
其中实情,和她猜的分毫不差!
席嘉当年确实是怀抱着对选秀的巨大热情,去到湾湾。结果因为没背景吃了一个大亏,才不得不回到家里的荫蔽下。
舒明的开局和他十分相似。
同样是无背景但有实力,同样是节目组黑幕……
但两个人最终,竟然硬生生走了两条不同的路出来!
也不怪席嘉会常常关注舒明了。
梁汝文心下了然。
舒明这样吸引人,因天天关注他而心动,属实是不算稀奇的。
这并非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恐怕拿出去问别人,也是要百般赞同的。
但这些就无必要和舒明解释清楚了。尽管在他心里,这个席嘉连情敌都算不上。
但何必要让无关紧要的人分走恋人的注意力呢?
他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了,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梁汝文须得承认,自己总有几分独占欲的。
可爱情,就是具有排他性的。
“……他还问我为什么去参加选秀,还能为什么?”
舒明还在吐槽,他真是深觉莫名其妙:“因为缺钱啊!”
梁汝文从不让他的话掉在地上,立即附和:“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的。”
他和舒明说话时声音总会放柔和,这句话又说的有点曲折的意味。
以至于舒明有种不知是否是错觉的感觉,他总觉得男友这句话说的,属实有点茶——
言下之意,他不是,他不一样。
好吧,舒明思考了两秒。
最终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很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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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觅果真说话算话。
5月20日,《远渡》提前杀青,开始紧锣密鼓地后期制作。
5月25日零点,舒明新专辑《暗涌》发布。
当天凌晨,主打歌冲上各大平台榜首。
而就在粉丝等到下午,以为这就是生日这一天的全部安排的时候。
当日晚5点25分,毫无征兆、猝不及防的——
舒明开播了。
他一个人坐在镜头面前,静静抱着吉他。
沙发旁的落地灯映照在他身上,好像朋友作客一般的场景。
连一点点安静的间歇,都好似等待老友到来的时刻。
他说:“我一直有一个生日愿望,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新站在舞台上跟大家见面。“
“虽然由于种种原因,这个目标暂时无法达成,但是没关系。”
“我们在家里,准备了一个很小的演唱会。”
舒明微微笑了一下,眼神里有许多未尽的话。
乐队成员从镜头外慢慢走进来,或直接在毯子上席地而坐,或搬了凳子坐在侧方……高低错落中带着秩序,在他身边不同的位置落座。
舒明垂眸,信手拨了拨琴弦。
然后,他说。
“我想唱歌给大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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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生日咯~
离完结又近一步!!!!!
快了快了,终于要写完了我写了足足半年喂!!!
第124章 天生知道如何拿捏
其实大家都劝过他,无必要今年生日依然开播,大可以休息休息。
因为舒明今年的曝光并不少。
年头刚拿过国际三大电影节之首的戈德奖,《远渡》谈的是国庆档,年尾即将上拖了一年的《长安烬》。
在这个二十岁的尾巴。
他拿了人生中第一个奖杯,和亲朋一起参加了毕业典礼,出了第三张专辑,积攒了一点属于自己的电影和剧。
桩桩件件都是值得粉丝拿出来骄傲的事情。
甚至在某组某博,提起买股,没有人能分毫不对舒明家粉丝眼红的。
全年无休地自律。
嘲他没有实绩,他就一部部剧一部部电影地接;嘲他放弃舞台,他就一张张专辑地积累。
直到现在,哪怕是无娱乐圈的路人,都能对他演过的角色了然于胸,都能够随口哼出一两句他唱过的歌。
所以,即便舒明今天真的不开播,粉丝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孩子累啦,让他休息一天吧。
不得不承认的是,舒明今年的确瘦了很多。
流出的照片里能明显看出来,卫衣套在他身上,袖口都有点空空荡荡的。
他也好久没有睡过一个长一点的觉了。
在香港拍戏时,每天能睡四五个小时就不错了,到了国外,既要压缩时间,又要压缩经费,还常常有夜戏,通宵颠倒都是常事。
国外的部分中,海上的动作戏还很多。
这小子失足掉了一次海以后,给庄正差点吓懵了,将近一米九的汉子眼泪糊了一脸,差点就下去找弟弟去了。
幸好救援人员施救得当,舒明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上了岸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发低烧。
可拍摄是万万不能断的,这烧的都是他自己的钱。
还要加班加点地继续拍摄。
梁汝文是隔了两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舒明有意不讲,两个人又隔了小半个地球,想瞒过他还是很容易的。
他电话过来,舒明就干脆谎称自己最近感冒了,鼻子有点堵……还是某次视频时,这小子困蒙圈了,无意中拍到了自己挂水挂到青青紫紫的手背,这才露了馅。
阿诚从未见过梁汝文脸色差成这样,他立即推掉了所有线下工作,连夜奔赴拍摄地。
转了飞机又转车。风尘仆仆地把人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梁汝文才终于觉得后怕,才觉得有实感,才觉得一颗狂跳的心脏勉强安定下来。
舒明刚下了戏,就被他抱的快喘不过气,也没说什么,只笑:“我水性很好,你难道不知道么?”
梁汝文并不反驳他,只“嗯”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鼻腔内都是恋人的气息。
他没有说他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怕的连东西都拿不稳,杯子碎了一地。
他从未如此狼狈地赶上了最近一趟航班,哪怕他当下的理智是知道舒明早就没事了的。
舒明也任由他抱去,梁汝文的胸膛很宽,装他现如今瘦削的肩,其实刚刚好。
有一种严丝合缝的安心感。
是一个安静而亲昵的休憩时间。
只可惜,事情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轻轻揭过。
沉寂片刻后,梁汝文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轻轻问他:“我把阿诚给你,你带他在身边,好吗?”
一个几乎祈求的问句。
舒明回头看他。
对视期间,他没说话,两个人沉默很久,梁汝文便知道这是明确拒绝的意思了。
其实他也猜到,舒明从来不是躲在谁羽翼下的小孩子,可他还是担心、害怕、恐惧到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