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破罐子破摔了(17)

2025-10-15 评论

  梁志杰瞪眼,闷不吭声地旁观着。

  秦舜一看就气得要死,竟还是听了话。

  “……嗯。”他服从。

  .

  梁志杰将信将疑,回去后,核对了一番。

  还真让他找到了当年的报纸。

  其实林砚生五官端正,很多人一上镜立时歪瓜裂枣。他只是乍一看太平凡,无形无嗅,无害无益。

  对着照片看好几遍,他感慨:“是个娃娃脸,几年过去,和照片上一般模样。”

  .

  与此同时。

  秦家的书房中。

  林砚生如坐针毡。

  他装成看书,静默的有一丝拒不合作的意味。

  想,最坏秦舜又把他按到沙发,冒犯他。

  他习惯了。

  他听见秦舜重重地吁一口气,忽地说:“叔叔,房子买回来了。我们以前住的房子。你想回去看看么?”

  林砚生轻轻立起身。

  不明所以,戒备地看他。

  秦舜说:“我带您回去。只要您再叫我一声‘阿舜’。”

 

 

第18章 

  艳阳高照。

  将街道照得白花花一片,燠热,潮湿,亮得他快睁不开眼。

  又或许,只是因他在城堡般的别墅中孵太久,已不能适应光天化日。

  怕什么来什么。

  他在楼下被老街坊叫住,“林老师,许久没见了!”

  林砚生支吾,后背滴汗。

  今天,融城气温高至近40℃。

  倒是秦舜上前认人,像当年一样,彬彬有礼,张口便准确叫出名字。他说,“我陪叔叔回来打扫旧居。”

  对方艳羡:“真孝顺。”

  林砚生不响。

  .

  屋内空气雍蔽。

  拉开帘子,些多尘粒在一束溶胶般的光中疯狂游弋。

  当时卖房匆忙,他来不及整理。

  诈骗的房产经纪人问:“哪些东西你要留下?”

  他说:“不要了。扔掉就是。”

  他还以为都已经被丢空。

  眼下,却看见一切原模原样,纹丝不变。

  窗明几净,显然已有人提前清洁过。

  像有读心术。

  秦舜说:“您一将房子挂牌售卖,我便知道您遇见难事。我怎可能把我们住过的地方给别人。”

  林砚生不大睬他,礼貌说:“谢谢。”

  这三个月,他们虽然住在一起,夜夜耳鬓厮磨,但并不与他交谈。

  “您要是不喜欢住在不习惯的地方,那我们搬回来住。”秦舜提议。

  “不,”林砚生摇头,目光梭巡着四周,“不用。”

  他们在客桌两边对座。

  看得出,林砚生在酝酿要跟他说什么。

  秦舜沉静下来,等待。只是长久地凝视他。

  林砚生瘦了一圈。

  紧扣的衬衫领口露出细长脖颈,光倏地淌过,照得他皮肤几乎透明般的白,薄衫下约可见流丽清瘦的骨肉线条。

  林砚生正襟危坐地,迟缓启齿:“阿舜,在你之前,我从未抚养过孩子,所以,把你养歪也不自知。原本我很想弄明白,究竟是哪件事让你变.态。我想,也许是因为罗耀山。又觉得,是因为我本身男子气概不足,腆于向你教导两性.关系的知识。

  “是我不够尽责,使你误入歧途。

  “其实五年前就应该当场说清。可我不够冷静,把你赶走了。

  “几年下来,我发现你说得没有错,我确实又胆小又软弱,生活能力一塌糊涂。那时起我就依赖你,还端架子,让你一边念书,还要一边打工,贴补家用,更包揽家务,为我铺床叠被、端茶倒水。你生来是天之骄子,我却对待你像个仆人,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你心里恨我正常,对不起。

  “如今你也报复了我。你是否满足了呢?阿舜。”

  秦舜起先没听懂在说什么。

  逐渐清晰。

  从他少年时意识到自己爱林砚生,这爱便是一份痛苦。

  无时无刻都在感受的痛苦。

  “我怎会恨您?叔叔。”

  他说。

  林砚生径直看向他。

  疲惫地阖了阖淡色眼珠的双眸。

  “所以,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

  五年前,被林砚生赶走后,秦舜没走远。

  他徘徊在附近,探听消息。

  他想,只要叔叔流露一丝找他的意思,他就立刻回去。

  然而,转眼间一天天过去。

  又一天,又一天,又一天,又一天。

  林砚生没找他。

  当他不曾存在过般。

  他听说叔叔病了。

  他听说罗耀山去探望叔叔。

  他回了秦家。

  同父异母的哥哥嘲讽他,“你就这样贪慕虚荣,背信弃义,不管你养父了?跟你妈一样,都是个天生贱/种。”

  他把哥哥打到入院缝针。

  秦茂林主持公道,病床前,要他们握手言和:“你们是兄弟,血浓于水,生来如此。既然彼此都有错,互相道个歉,就算过去了。”

  他那不学无术的大哥一脸不服气,但为了遗产,还是捏着鼻子,与他演兄友弟恭的戏码。

  那晚,他梦见林砚生。

  是一场平凡记忆,有一日,他做兼职到夜半回家。林砚生开一盏灯等他,听见开门声马上迎来,笑容似个拥抱,“阿舜,你可算回来。有人送了一碗红豆甜汤。快,快,我们分掉吃。”

  他没什么特别嗜好,不爱烟酒,不懂享受,唯一乐趣是追名逐利。

  制定计划,一步步完成,实现时的志得意满能使他畅快几小时,然后又找下个目标。这样的日子很难说是不是快乐,可就是不满足。

  被他裁掉的一个员工骂他:“秦舜,你真残酷冷血。对你来说,无用之人就不需存在于世界是吗?”

  他看林砚生的资料。

  五年过去,混得愈发糟糕,事业、婚姻一无所成。

  为什么总惦记着?

  只是因为年少而不得吗?

  那么,

  尝一尝吧。

  解决这桩一直挂在他心头的悬案。

  或许,当手到拿来,他会觉得不过如此。

  “所以,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叔叔问。

  秦舜笑着说,“因为我爱您。”

  .

  林砚生慌张无措。

  秦舜说这话时看上去一点也不温柔。

  “别说这种变/态的话!”

  “您看,叔叔,您多会冤枉人。分明是您一直在折磨我,却说我折磨您。”

  他猛然站起身,“你强迫我!”

  “我伺候得您很舒服吧?您其实也觉得被我.操比您和女人上.床要爽多了,毕竟您在那方面根本不行,在我手上也撑不了几分钟。”

  羞耻和愤懑让林砚生浑身发抖。

  秦舜绕过桌,走来。

  向他俯身,施祭般,抚他的脸颊,“叔叔,您仔细想想,实际上,您也爱我呢。不然的话,您为什么要留着我的所有的东西呢?您只是因循守旧惯了,过于惧怕离经叛道。”

  “你胡说!我没有!”林砚生反驳。

  抬起手,却被抓住。

  秦舜压过去,把脸埋在他的颈弯。

  他爱极了叔叔身上那带点冷意的书卷香。

  他在林砚生抖个不停的脸颊边轻蹭了一下,柔和地说:“真的没有吗?我不在时,您不是痛苦到生病吗?人们用分离的痛苦来衡量爱意的深浅——叔叔,您那时有多痛,就有多爱我。”

  林砚生嚅嚅,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时,秦舜膝跪下去。

  林砚生低头,看见他那张华贵俊美的头颅已至耻间。

  他连忙抓住秦舜的头发去阻止,可仍感觉到抵上来的、鼻梁骨的高峻硬挺。

  秦舜已摸透了他,一刹被点燃。

  在地板上,秦舜像抱一件玩具一样抱着林砚生。

  他仰卧,滚烫的皮肤贴到地砖。

  冰凉的瓷面磕的脊背生疼,渐渐变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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