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破罐子破摔了(19)

2025-10-15 评论

  “他会崩溃,你别害死他!”

  “呵,你真的了解他么?他远比你想的要坚韧。”

  夜色愈发密合。

  灯忘开,玻璃窗外天幕深蓝,一弯钩月,极浅,苍白如脸。

  罗耀山像累了,轻声却凝沉地说,“人言可畏。林砚生不是你,他要脸要了一辈子。你该尊重他。”

  “而你——你如今是得意,自以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实则脚跟都没站稳。你蹿得高,又狂妄,我可知道很多人想你死。你找死也罢,别到时连累了砚生。”

  林砚生没出声。

  他低头,看到地板上的影子,缩成一团,灰黯黯的,这样不起眼。

  咚咚、

  他敲门。

  屋内的谈话像是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样,戛然而止。

  林砚生深吸一口气,打直背。

  “许久不见,罗老板。”

  罗耀山似乎有几分懊恼,快步走近,“砚生,你还好么?”

  他笑笑,“过得去。”

  .

  林砚生做主,请罗耀山一起吃了顿饭。

  吃得十分沉默。谁也不说话。

  临走前。

  罗耀山抓住他手臂:“你想脱身,我随时可帮你。”

  林砚生没有表情,空着脸,“你误会了。阿舜是出于好心,他尊敬我,再说,事情也办了一半,好多麻烦……”

  罗耀山注视他一会儿,“事已至此,你还包庇他。”

  苦涩地笑,“我来晚了,是不是?我总是晚一步,我也不够激进。故而在你心里不如他分量重。”

  他正要开口,身旁某人暴怒地说:“姓罗的,不要动手动脚!”

  .

  入夜。

  林砚生蜷伏在被窝里,半梦半醒。

  床垫晃了一晃。

  他感受到年轻的男人身体,像一条蟒,热烘烘、肉腾腾地缠上来,轻车熟路。

  他没睁开眼,也能想象出秦舜生闷气的样子。

  林砚生无法装睡,睁开眼,“……你在生什么气?你那样不礼貌,把罗耀山赶走。当年是他借钱,你才有书念,你起码得客气一些吧。”

  秦舜:“你总说我白眼狼。干脆做到底。”又问,“叔叔,您今天听见多少?”

  林砚生:“你故意引我。”

  “怎么会?”

  “撒谎不眨眼的东西。”

  “叔叔,您别骂我。”

  “我就骂你。”

  他抱过来,“您看,您每次生气,我舍不得说不好;可要是像这样腆着脸挨您,不免有点像小狗。”

  打,打不过,骂,骂也没用。

  林砚生无计可施。

  秦舜舒开阔大的胸怀,把瘦小的叔叔环团在其中,抚摸头发,“叔叔,可您今天还是偏袒我了。您该承认,我对您来说更重要。”

  “……为什么要在乎我怎么想?”他问,“我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林砚生抬起头,望住他,“阿舜,你该问你自己,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在你看来无用的、社会淘汰的男人——可能毁掉你迄今以来的一切,值得吗?”

  秦舜一怔,笑了,“不会毁掉,叔叔,我必须保护您。”

  说着,他吻下去。

  只是碰一碰嘴唇的吻。

  但他立即发现区别,林砚生没有咬紧牙关。

  林砚生看到他呆愣愣的,眼一眨不眨,脸胀破一般地通红。那张使起坏来若无其事的脸上,此刻仿佛受宠若惊,连视线相接都害羞。

  “叔叔。”

  “?”

  “我想跟您接吻。”

  林砚生不置可否。

  秦舜谨慎地,仍用手捏在他颈后,生怕他会躲开,小心翼翼地,亲吻。

  林砚生几乎没有与人深吻的经验。

  他觉得既不卫生,也不含蓄。

  奇怪。

  明明他们肌肤相亲许多次了。

  也接吻过数次。

  都是在他睡着后,阿舜常会啾啾地偷吻他。

  当秦舜温热湿黏的舌头探进来时,他简直没出息,像个学生仔,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耳朵边的血管砰砰猛跳。

  上颌的黏膜被轻舐,一阵酥麻的发痒,又来缠他的舌尖,发烧般、混乱而绵长地接吻。

  又要做了。

  他想。

  说实话,他不懂这副苍白贫瘠的身体,为什么对秦舜有这样强烈的吸引力。

  从没有人如此浓烈地渴望过他。

  一如既往地有点疼。

  太大了。

  男人和男人做这事儿究竟有什么意思?

  他想着。

  可在这一刹,又忽地感到,那不管好坏的爱意,轰然一气,填进他空虚的、可怜的灵魂里。

  收养秦舜时,他是下定决心。

  他原本想,以后他或许结婚,或许离婚,但无论怎样,他都要与阿舜做一生一世的家人。

  全乱了套。

  秦舜疯了似的在吻他。

  他头热脑涨,神志不清。

  算了。

  就这样吧。

  做人不过那么回事。

  万人敬仰也好,千夫所指也罢,都可以做人。

  睡一觉,世界更新,明天依然有太阳。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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