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虚虚实实地给小羊小羊打掩护,为了掩饰心虚,手忙活地夹了块辣椒到嘴里。
嚼了两口,眼眶立刻红了。
“着什么急。”齐淮知倒了杯水给他,“没事,你吃饭吧。”
林简松了口气,下一秒消息跳出来。
【晚上都要住在医院里?】
齐淮知还不死心。
林简发了个嗯嗯嗯的小猫点头。
【对呀,这几天晚上都要吊水,得有人看着。】
过了几分钟,齐淮知终于松口了。
【知道了。】
林简一喜,趁机把自己的如意算盘给打出去。
【谢谢哥哥。】
【明天我给哥哥做点好吃的吧,给哥哥送过来。】
林简的厨艺不咋地。
但是没关系。
碳水。
对于健身人来说,简直是绝世美味。
下午四点乐队就结束了训练。
林简高高兴兴地哼着歌,把小黄塞进齐淮知的后备箱,开着车先送老板回家。
一路上,开着电台,摇下车窗,吹着风。
好不快活,就差没有高歌一曲了。
保安放了行,林简一脚油门蹬到齐淮知的停车位,迫不及待地想要取回小黄,回家享受美好的一晚。
齐淮知接过车钥匙,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林简被他看得全身发毛,取车的动作都慢了几拍。
齐淮知笑起来,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拍了拍。
但很轻,更像是抚摸的触感。滚烫的温度,像一块热铁块。
“晚上回去不要着急,好好休息。”齐淮知指腹在林简微量的皮肤上摩挲,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小助理笑笑,又在卖乖地和他道谢,一脸不舍的模样,实际上一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眨眼,就蹬上小电炉,骑得没影了。
齐淮子一个人站在那,直到看不见那一小撮,白色的影子。
嘴角勾起隐秘,带着战栗的笑,慢悠悠地打了个电话出去。
骗人的猫咪。
是要被罚的。
林简不知道齐淮知一直在背后看着自己。
欢快地一路哼着歌,骑小电炉骑出一种开着敞篷跑车的畅快感。
只要一想到今天晚上没活,就颇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活。
不过今天晚上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
林简回家的途中,特意改了个道开到菜市场里面去了。
他要买一些食材,明天做饭给齐淮知吃。
本来林简是打算在路边买几个小炒菜,意思意思假装是自己炒的。
结果一问鼓手,齐淮知喜欢吃的竟然是一些清淡口的粤菜。
十几个小时的鸡汤,几十道工序的开水白菜。
这东西去点外卖,还不如自己做划算。
至于味道。
反正他的人设也不需要做饭多好吃。
心意到了就行。
再不济,给加点味精进去。
林简把小黄停在路边,他揣着手机,一路溜达。
“大叔,要一把小白菜,再来一些西红柿。”林简蹲在摊位口,挑挑拣拣,选出一把看上去最漂亮的小白菜放进袋子里,“再给一些葱吧叔。”
大叔塞了几根葱进去,上了称,“六块钱。”
“转过去了。”林简提着袋子,又去肉摊点了些肉沫。
最后骑着小黄,到臭水巷另一户养鸡的人家,杀了一只鸡,顺便让街坊剁成一块一块的,提着还在流血的鸡肉尸体回家去了。
菜放到一边,林简拍拍手,先去找不知道被塞到哪个角落的电饭煲了。
电饭煲是他高考毕业后,收拾家里的东西,从犄角嘎达里找出来的。
十几年了,功能齐全,不仅可以煮饭煮粥,还能煲汤。
于是被林简一起背着,连带着温女士,在海市住下来了。
没怎么用过,一个念想。
林简在床底翻出来,抱着灰扑扑的电饭煲,累得够呛。
做饭前还得把锅洗一遍,幽幽地叹了口气,林简认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简没怎么做过饭,有点拿不准,打算少放点水,后面不够再加。
给锅的内胆泡上水,把鸡肉放进去,设置了煲汤模式。
擦了擦汗,林简刚刚坐下休息心里突然有点不安的预感。
像有根绳子吊在心口,另一头系着水桶,晃了晃去,不安得厉害。
下一秒,手机叮咚一声响。
林简心狠狠颤了一下,走过去,拿起手机。
【出来。】
【我给你点了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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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铃儿响叮当
出哪去?
林简的第一反应是齐淮知顺着网线找过来。
一下子蹦到门口,盯着猫眼往外瞧。
外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只能看见对门紧闭的,带着锈的铁门。
心里浮上不好的预感,林简手抖地发消息。
【什么意思呀哥哥?】
【我要去哪呀?】
齐淮知回他。
【三院保安室。】
林简瞪大了眼睛。
靠!
难怪上午齐淮知突然问起三院的消息。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跑腿的已经到了。】
林简有些招架不住了,勉强应付。
【哥哥我还在陪爸爸做检查,你让跑腿的放在保安室吧。】
【要多久?】
齐淮知追问。
林简深吸一口气,打开地图,输入三院,导航选择骑行。
四十五分钟的路程。
【大概一个小时才行TT】
齐淮知回了个嗯。
林简不想去。
但齐淮知是个细节怪,一个小时后肯定会追问。
林简头疼,连买的是什么都忘记问了,抓起车钥匙,把头盔往脑上一按,苦命地出门了。
晚上六点,正是晚高峰的时候。
路上的车头挨着车尾,寸步难行。
脾气躁的司机早就把喇叭按得滴答响,大街上跟支交响乐团似的。
林简脑袋都快炸了,紧赶慢赶,终于在最后三十秒停到了第三人民医院的大门口。
停了车,往保安室的小窗户里探头,“大哥,半小时前有没有一个袋子送过来?”
保安从饭盒里抬起头,抹了把嘴巴,朝一边努努嘴,“喏,这个,叫小羊小羊是吧?”
“诶,对,就是这个。”林简伸出手,将袋子勾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晃荡着发出叮铃的声音。
林简突然猜到齐淮知给他送的是什么了。
脸一红,匆忙地捂住袋子,不让它晃起来,低着头跑到停车的地方。
几分钟不见,小黄被一辆车堵在了里面。
连个通行的口都没留。
没素质,不知道先来后到?
林简皱眉,望了眼车标。
一头撅蹄子的黑马。
认不出来,看着倒是很高级。
豪车,他只认识一个迈巴赫。
齐淮知最常开的一辆。
这辆车也贴了防窥膜,倒是和齐淮知一个样。
林简抬手敲了敲。
没人理。
但车很明显地在启动着,里面有人。
林简提着袋子,打算绕到前面,看看是哪个没良心的。
车突然动了,向前开了几米,留出了一条一人通行的小道。
车尾正对林简,嚣张地喷着气。
林简有些烦躁,忍住在车尾上踢一脚的冲动,骑上小黄。
开出来路过这辆车的时候,还是没忍住。
恶向胆边生,竖了个中指过去。
然后溜之大吉。
车窗的玻璃慢慢降下来,一张林简熟悉到牙痒痒的脸露了出来。
齐淮知挑着眉,幽幽地盯着,直到看不见,才发动车,汇入大马路上的车流。
回到家,饭点都过了,臭水巷上空围绕着一股隐隐约约的带着焦糊的气味。
又是哪个炒菜炒糊了?
林简捂着鼻子,把车锁起来,开门就被一股更加浓烈的气味给熏得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