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alpha信息素的味道又溢了出来,谢积玉的呼吸也越来越重:“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不是刚才打过抑制剂了,这是怎么……”
“那东西,好像不是普通的诱发剂。”
第84章
谢积玉这一次的易感期来得非常凶。
车停在了谢宅门口,司机已经离开了,但谢积玉一双手紧紧地扣住方引的腰,硬是将他固定在后座不让他走。
方引挣扎了几下无果,便劝道:“你这个状态明显不太对劲,等进去我帮你好好看看。”
谢积玉的的头埋在方引的背后,声音含含糊糊的:“你不会看……”
方引耐心地回答:“我虽然不是信息素科的,但是基本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
他是个beta,对信息素无感,刚进医院工作的时候经常去急诊帮忙,处理过不少难缠的易感期alpha。
其中大部分人都有暴力倾向,于是方引解决这方面的问题还算是轻车熟路,就像那次在酒店对裴昭宁一样。
但谢积玉与那些人不同。
以前的易感期,他只是脾气变得有些差,但整体上还是神志清醒,处于一个可以沟通的状态。
但今天,谢积玉的状态已经有些诡异了。
谢积玉不使用暴力,只是嘴上很不高兴:“你又不是omega。”
说着,那双抱着方引的手臂环得更紧。
方引不得已朝后伸手,撑在谢积玉坚硬的胸口上,用力抵住:“等我们回房间,我可以是。”
反正那些omega针剂他还有一些存货。
“不行,我就要在这。”
说着,便又要开始脱方引的衣服。
今天易感期来势汹汹,方引一开始还害怕他更加暴力,到时候自己要吃苦头。
但眼前的谢积玉只是变得非常难以沟通,像一个……在父母面前撒泼打滚要买糖的小孩子,方引顿感头痛。
毕竟几个小时前他才得知自己唯一一次跟谢积玉在车里,就被裴昭宁看到,短时间内他实在是无法接受,更不会答应谢积玉的要求。
“你要是在这,我不会配合你。”
身后人的动作果然顿住了,于是方引便开始给糖:“我们下车上楼,五分钟就能回你的卧室,好不好?”
谢积玉不爽地喘着粗气,弄得方引寒毛直竖,不过几个来回下来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好吧。”
“那你先松开我。”方引拍拍他的手,“不然我没办法出去。”
谢积玉确实松开了力道,但是一双手依旧紧紧抓着方引的衣摆。
方引被那浓郁的信息素香熏得迷迷糊糊,恍惚间似乎真觉得自己是个带孩子的家长了。
将人从车里扶出来后,谢积玉整个人都挂在方引的身上,脸搁在方引的脖颈旁,一米九的个头像柳枝一样垂了下来,完全没有了以往那样端正挺拔的身姿。
方引小心翼翼地揽着他的腰,还没走几步,灼热的温度便传遍了全身。
夜晚宅子里似乎寂静无人,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尴尬。
上楼梯的过程总是难些,为了防止摔倒,方引只能一步一个台阶地走。
等上了二楼,方引已经累得鼻尖出汗。
他打开谢积玉的卧室门,将人扶到床上,这才后退了两步,大口喘气。
谢积玉闭着眼,面颊很红,难受地用脸蹭了蹭枕头。
方引靠在一边看着他,心里已经有些了一些推论。
这几年来,谢积玉遇见易感期便打抑制剂,方引就算也给自己打了omega针剂去陪他,但终究是一种非常勉强的过渡方式。
长此以往,体内信息素积压过多,这次大约量变产生质变,信息素一下子倾泻出来所以将人冲垮,弄得失去理智。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去疏导。
比如现在医院的信息素平衡手术,但毕竟上了手术台便会有风险,谢积玉没做过这样的手术。
其次就是最原始的方法,让真正的omega来陪伴他。
可是眼下,这两种条件都不具备。
谢积玉睁开眼睛,只能定定地望着方引,半趴着的姿势让他声音很闷:“你过来。”
“你等我一会,我马上过来。”
方引倒是真希望这种情况下那些针剂能管点用,不然这个状态下的alpha暴躁起来,怕是要弄得两败俱伤。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谢积玉忽然从床上爬起来,大步走过来,大手“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方引还没来得及转身,整个人就被牢牢地压在门上。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纪录片里被野兽压在爪下的猎物,灼热湿润的呼吸在他的耳边颤动,谢积玉还不停地用身体挤压他,一只手大力地揉捏着他的腰腹,更是近乎粗鲁舔吻他的后颈。
空气里alpha信息素已经浓得凝结成了某种实体,已经逼到了方引的鼻端,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等会……”
方引艰难地开口,想抬头去看谢积玉。
但却被对方认为这是一种反抗的动作,于是谢积玉另一只手按住方引的后脑,“咚”的一声将他的头又按在了门上。
易感期的alpha着实有些不知轻重,方引一瞬间便感觉到额头钝痛,这是这痛没持续多久,谢积玉便张开嘴,朝他的后颈用力地咬了下去。
方引痛苦地闷哼一声,挣扎得愈发厉害,但谢积玉也压得他越来越紧。
野兽的牙齿咬住了猎物,已然见血,便再也不会放手。
方引只觉得肺部的空气都被挤压殆尽,眼前都开始闪过白光,他双腿发软,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开始往下滑。
只是这个过程也没有持续几秒钟,他身体似乎又轻盈了起来,像是被高高抛起。
下一秒,就重重落在了床上。
方引甩了甩头,眼前勉强清晰了一会,便看见谢积玉往这边走了两步,在床边站定。
他的唇角还沾有一些血渍,便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一条腿跪在床上,压低身体,直直地看着方引:“你不是omega。”
“我不是。”方引忍着痛,悄悄地往床的另一边移动,“但我可以是,你等我一会。”
谢积玉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会,语气忽然沉下去几个度:“你是个骗子。”
方引已经摸到了床边,还在安抚:“我没有骗你,你等我。”
谢积玉紧紧地盯着他,方引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他再有什么过激动作。
只是谢积玉却容不得已经到嘴的猎物逃走。
方引太清楚他此时脑中所想,恰好手中摸到了一种质感与床铺不同的布料,他低头一看,是谢积玉的领带,刚才自己随手扔在床上的。
alpha的洞察力和反应力固然厉害,只是在易感期的折磨下,也没剩下多少了。
于是,方引悄悄地将领带握在手里,在谢积玉又要扑过来的一刹那看准时机,抓住领带的两端,然后利落地绑在谢积玉的手腕上。
他打了一个死结,虽然会将这条领带搞废掉,但还是有效地控制了局面。
谢积玉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被卸去了力气,狼狈地倒在床上。
方引蹲在床边伸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望着他被磨红的手腕也有一些心疼:“五分钟,我就过来帮你解开,你休息一会。”
不过这样的间隙,对易感期的alpha不是休息,更像是一种折磨。
方引深知这一点,于是飞速地下楼梯又上楼梯,回到自己房间,找到了omega信息素剂。
注射完成等待起效的过程中,他想了想,还是吃了避孕药。
等时间差不多了,方引又返回了谢积玉的卧室。
谢积玉还是以那个姿势半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倒是安静。
方引小心翼翼地绕过去,刚准备帮他解开,但看见谢积玉的脸的那一刻,方引的手停住了。
只见那双眼睛通红湿润,下方的被单有一块明显的暗痕。
谢积玉他,竟然哭了。
方引一瞬间有些恍惚,他从来都没看见过谢积玉哭,这是第一次,所以一时间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