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没懂:“为什么要修车?”他到处打量,“哪坏了?”
“现在没坏,如果某些人的尾巴继续翘下去就该坏了。”
林亦:“……”
“听出你在内涵我了,但你能不能内涵个明白,什么叫继续翘下去车就要该坏了?”
“尾巴把车顶戳个洞还不叫坏?”
“……”
他就多余追问。
自取其辱吗这不是。
“那你的车顶可真是豆腐渣工程。”林亦轻哼一声,阴阳回去。
“嗯,不及你的尾巴无坚不摧。”
……
无厘头的小学生对话进行了一路。
不过才别扭半节课,林亦竟然觉得这样跟陈砚川互损的日常真是久违了。
等他们回到公寓,搬家公司的人已经收拾一大半了,地上堆着大小不一的打包纸箱。
两个人放下包,挽起袖子一起干。
傍晚,公寓清空,房东过来验房。
像这种临时回收房子的行为算违约,陈砚川在琐事上一向懒得计较,林亦担心他吃亏,拿着租房合同把赔偿相关的细则都跟房东对了一遍,等钱到账才让陈砚川交的钥匙。
同一个小区搬家不需要跟车,林亦好奇陈砚川新租的房子长什么样,跟着第一批搬东西的人先过去了。
林亦一走,陈砚川就把房东刚转的钱都还给了她,此外,还多转了一笔辛苦费。
无缘无故发了一笔横财,房东笑得合不拢嘴。
“小陈啊,你以后再租房子也找我哈,我认识老多房东了,各种档次的房子都有。”
陈砚川淡声道:“好,今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这样的爽快人上哪找哟。”
上周日,陈砚川突然联系她说要退租,让她帮忙在同小区找新房子,要三个卧室的。
这几天她陆陆续续带陈砚川看了好几套,直到昨天才有一套租期到了空出来的三居室入了他的眼。
房东还在暗暗为即将到账的违约金高兴时,陈砚川又找到她,托她帮忙演一出戏——在他朋友面前咬定这套房是她提出回收的,让她做违约方。
戏不白演,演完有一笔可观的辛苦费。
房东不理解,但毫不耽误陈砚川在她眼中变成了散财童子。
晚上八点左右,行李全部搬到了新家。
林亦和陈砚川点了个外卖吃,吃完先抓紧时间收拾卧室,方便晚上睡觉。
收拾到一半,陈砚川问起来:“对了,我舅送我的耳机你看见了吗?”
“送直营店维修了,下周才能拿。”
陈砚川微怔:“什么时候送的?”
“就上周六,你不是说坏了吗,我看你没空就帮你跑了一趟。”
停顿片刻,陈砚川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多少钱?我转你。”
“不着急,回头再说。”
被套林亦半天弄不进去,失去耐心,人往床上一坐,不干了。
“谁规定被芯要套进被罩里的,被芯不一样盖吗,真是多此一举。”
陈砚川踢踢他的脚:“我来套,你去洗澡。”
林亦等的就是这句,嘿嘿一笑:“那辛苦你啰,能干的小陈~”
陈砚川没搭理他的谄媚,继续干活。
本来已经离开卧室的林亦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趴在门边,探出个脑袋望着他。
“陈砚川。”
陈砚川回头看过去。
林亦正经地问:“这套房子比你上次租的大多了,租金也贵,你该不会是因为我经常来你这里过夜才……”
陈砚川轻笑一声:“发财了不通知我。”
“啊?”林亦一头雾水,“什么发财?”
“黄金花不完可以存着,不用往脸上贴。”
“……”林亦笑骂道,“去你的,你才往脸上贴金,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之前就觉得那套公寓面积小,正好这次要换房子,那就一步到位换个大的。”
陈砚川转过头,捏住被子的两个角抖了抖,声音混在抖被子的动静里有些模糊:“顺便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林亦亲耳听陈砚川这么说终于彻底放心。
看来搬家只是突发状况,陈砚川没有借此跟他拉开距离的意思,之前都是他多想了。
林亦心情大好,一边洗澡,一边在卫生间开了场即兴演唱会。
时间转眼到三月底。
贺兴然结束校考回老家补文化课,陈砚川的生日也到了。
今年陈砚川生日正好在周末,他舅舅陈衡之在昌平订了一家日式私汤给他过生日。
周六中午,他们三个人在一家宫廷菜餐厅吃了顿漂亮饭,之后开车前往昌平。
到了私汤馆,所有工作人员只为他们三个服务,没有别的客人。
林亦见怪不怪地感叹:“全场消费又由我衡哥买单了。”
按常理来说,林亦应该管陈衡之叫叔,可是陈衡之挺年轻的,人又没长辈架子,他自己不乐意被叫叔,感觉被叫老了,从小就让林亦管他叫哥。
陈衡之无奈地笑笑:“没办法,谁让我有个洁癖外甥呢。”
提到这,陈衡之对陈砚川说:“这里的池子你放心泡,昨天我就让他们全部打扫过了。”
“你包了两天?”陈砚川问。
陈衡之理所当然的语气:“对啊,昨天打扫今天用,正合适。”
陈砚川:“是个好办法。”
林亦:“?”
哥们儿你怎么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我跟你们这帮有钱人拼了!
整个私汤馆都被陈衡之包了场,所有房间任他们挑。
陈衡之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挑了一个住习惯的房间。
林亦看了一圈,感觉每个房间大同小异,配置差不多,选择困难症都给他看出来了。
他随便拿了一张房卡,一看房号,是陈衡之隔壁的房间。
结果卡还没揣热就被陈砚川拿走了:“换一间住。”
林亦奇怪地问:“为什么?”
陈砚川挑了两个靠近露天风吕的房间,一张房卡给林亦,一张自己拿着。
“晚上绪哥要过来。”
绪哥名叫裴绪,是陈衡之带得最久的艺人,也是最争气的一个,三十岁出头,电影届的三金奖杯已经拿到了两个。
裴绪拿金马奖的那部电影角色,当初是陈衡之求爷爷告奶奶给他争取到的,后面拿了奖,两个人都因为这个奖在圈里升咖,很难说清楚谁是谁的贵人。
工作之外,陈衡之和裴绪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林亦和陈砚川跟裴绪都挺熟的。
陈砚川解释了跟没解释一样,林亦听得更纳闷:“所以呢?这么多房间,又不是我住了这间绪哥就没得住了。”
“对啊,这么多房间,你非得住我舅隔壁?”
“什么叫非得住,我随便挑的。”
“不是非得住那就不住。”陈砚川看了眼林亦手里的房卡,“这个房间早上能看到日出。”
林亦瞬间来了兴趣:“真的假的?”
“再去看看?”
“好啊,走走走。”
两个人又回那个房间看了看。
可能是日出效应,林亦这回怎么看这个房间怎么顺眼,当即敲定住这间。
陈砚川的房间在他隔壁。
房间选完,林亦洗了个澡,换上浴衣,去隔壁敲门叫陈砚川。
陈砚川也刚洗完,跟他一样一身清爽,穿着私汤馆准备的浴衣。
两个人现在都不想泡汤,林亦提议:“老板说这里可以做陶泥手工,去看看?”
“好。”
陈衡之在房间处理工作,没加入俩小孩的娱乐项目。
林亦打小就对泥巴没抵抗力,玩了一下午,搞出一套奇形怪状的餐具,还有三个花瓶。
陶瓷需要烧制,今天拿不到成品,陈砚川留了公寓的地址,方便老板后续邮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