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川没意见。
他们的房间离露天风吕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两个人在更衣室脱了上衣,穿着裤子直接下水。
夜凉如水,月光漫过竹篱,在氤氲的汤池中碎成银粼。
林亦仰头靠在青石上,温泉水裹住每一寸疲惫,蒸得皮肤微微发红。
他跟陈砚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惬意又放松。
忘了是谁起的头,逐渐聊到贺兴然身上。
聊着聊着,林亦想起一件事。
他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陈砚川:“关凌出国了,你知道吗?”
陈砚川怔愣片刻,回答:“不知道。”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听贺兴然说,关凌一场校考都没参加。”
“他们两个恢复联系了?”
林亦摇头:“没有,老死不相往来了已经,贺兴然听画室老师说的。”
陈砚川陷入沉默。
林亦被一种惆怅感包围,心里堵得慌。
贺兴然和关凌关系决裂,他看着不好受,更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害怕他和陈砚川有一天也会走到陌路。
情绪使然,林亦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陈砚川,我们一定不能变成那样。”
陈砚川淡声道:“我们怎么可能变成那样。”
林亦自知失言,赶紧找补:“……我就随口感叹一句。”
“放心吧。”
陈砚川语气正经,听得林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下一秒贴脸开大。
“就算你喝大了强吻我,我也不会出国的。”
“……”
简直是倒反天罡。
林亦脸黑如锅底:“我谢谢你。”
“不客气。”
林亦:= =
嗯,你是挺不客气的。
泡了半小时,两人从汤池出来。
包了场没有其他客人在,他们来的时候就没拿换洗浴衣,在更衣室穿上衣服,简单拧了拧泡过水的裤子,往房间走。
走到半道,陈砚川突然停下来,摸摸脖子,又把衣服裤子每个兜掏了一遍。
林亦奇怪地问:“怎么了?”
“我的平安扣不见了。”陈砚川脸色发白。
陈砚川的平安扣吊坠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他一直随身佩戴。
林亦知道他有多在乎这个东西,不由得跟着着急,一边安慰一边说:“走,回去找,这里又没其他人,肯定丢不了。”
“嗯。”
两个人沿路找回更衣室。
陈砚川检查储物柜周围,林亦在几个长椅附近摸索。
“奇怪,怎么会没有……”林亦纳闷嘀咕。
过了会儿,更衣室大部分区域被两个人检查完,还是一无所获。
只剩下正对障子门那排储物柜还没找。
林亦安慰陈砚川:“没事,这里如果还找不到,就去里面的汤池找,反正肯定掉在这附近。”
陈砚川点点头,继续翻找。
他翻上面的柜子,林亦翻下面的,连柜子跟地面的缝隙都没放过。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你今晚喝的酒里加什么了?骚成这样。”
“你不喜欢?”
“你说呢?”接吻声伴随用力的闷哼。
一个人声音破碎:“慢点……”
一个人低声浑笑:“在车上就勾我,还想让我慢?”
林亦很难相信那是陈衡之和裴绪的声音。
两个人的声音像一个又一个鞭炮在他脑子里炸开。
林亦整个人都傻了。
在陈衡之托着裴绪屁股晃进更衣室的前一秒,陈砚川一把扣住林亦的手腕,带着他闪到储物柜后面。
陈砚川后背抵着柜子左侧板,一只手臂横在林亦的后腰。
两个人面对面,胸口隔着衣服紧紧相贴。
对方的身体温度一点一点往皮肤里渗。
陈砚川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
林亦呆呆地点头。
这时候被发现,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得社死。
门口的两个人还在继续。
唯一的出口被堵住,想走都走不了。
林亦的心脏在狂跳,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他和陈砚川的呼吸交错,分不清谁的呼吸声更重。
他们躲在陈衡之和裴绪的视线盲区,看不见但听得见,羞耻和尴尬照样成倍增加。
躲之前扫到的画面、往日看过的片儿里的亲热镜头,在林亦脑子里交替播放,耳边还有真人实时音效。
林亦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他抬眸打量陈砚川。
这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从脖子、耳朵再到脸,全泛着红。
视线交汇,陈砚川的喉结重重地滚了滚。
一股莫名的热意沿着林亦的脊梁往上窜,发烫发麻。
紧接着,一种难以抵挡的燥热席卷全身。
越是克制,越是来势汹汹。
林亦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全身发烫。
他和陈砚川都穿着泡过水的裤子,布料贴身,视觉,触感,全都没有隐藏的余地。
……操。
林亦简直要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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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款大学校园文,同款暗恋and直掰弯
文案↓
宗浔喜欢大他一届的学长严义。
他费尽心思,赶在严义高中毕业前跟对方处成了好兄弟。
宗浔见时机成熟,准备表白却被其他男生抢了先。
“敢情你处心积虑接近我是因为喜欢我?”
“我最讨厌gay了,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被你喜欢真恶心。”
男生被严义冷脸拒绝了,语气极其厌恶。
无意间撞见表白现场的宗浔兔死狐悲,一颗少男心碎成了渣渣。
之后,宗浔默默将这份喜欢藏在心里,不敢让严义知道。
然而事与愿违,大学里一个偶然的契机,他的性取向还是被严义发现了。
好巧不巧,那时他们正要去校外租房做室友,房子都定好了,只等搬进去。
面对严义的震惊和沉默,宗浔苦笑道:“抱歉,房子我会重新找,你放心,我虽然喜欢男的,但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不会死缠烂打跟你做室友的。”
严义听完后脸色铁青地摔门离开,一个字都没跟他说。
宗浔绝望地想,他和严义这回算是彻底完了。
过了几天,宗浔找到了新的合租室友,对方也是个小0。
撞号同居什么的,一听就很安心。
搬家那天碰上高温天。
宗浔拿了一手的东西往单元门走,小0室友好心抽了张纸巾要帮他擦擦脸上的汗。
然而,小0的手还没碰到宗浔的脸,突然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米九男大推出老远。
男大单手接过宗浔拿的重物,高大的身影把宗浔挡得严严实实,不容任何人窥伺。
“弱不禁风跟个豆芽菜似的,也敢泡老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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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京大流言四起,都在传两大校草最近举止亲密,多半谈上了。
跟严义一个球队的深知他钢铁直男的本性,没一个人信。
“谈恋爱?怎么可能,严哥拿宗浔当亲弟弟罩着。”
几个队友边聊边走出更衣室,全然不知在隔壁反锁的淋浴间里,有人正在把所谓的“亲弟弟”压在淋浴下换着花样摆弄。
男人青筋凸起的手臂圈住身前人的细腰。
严义低头凑近,含糊不清地说:“阿浔的泪痣好性感,想亲。”
宗浔用双手虚虚撑着墙,白皙漂亮的脸被热气熏得酡红,长发缠绕在严义修长的指尖,喘出的破碎音节很快被流水声淹没。
#亲弟弟的亲是动词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