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114)

2025-10-17 评论

  要不说是一家人,连留痕都留在同一个部位。

  窦明旭抿了一口茶,在心里笑了一句:像条呲牙的幼犬。

  这份淡淡的笑容,悄然地浮出表面。

  皮笑肉不笑。

  塞缪尔陡然收敛起张扬气势。

  而贺松风在明白窦明旭对他的兴趣只是戏弄后,果断投入塞缪尔的怀中,继续扮演合格的纯情小白鼠形象。

  依偎在塞缪尔怀中瑟瑟发抖,一副离了塞缪尔活不下去的怯懦。

  “先生,您喝醉了。”贺松风挂在塞缪尔的臂弯里,小声提醒,手指点在塞缪尔的掌心里暧昧地画圈圈。

  塞缪尔把这个娇撒了回去,抱着贺松风恋恋不舍地哼哼:“Angel~我当然知道我喝醉了。”说话时,还要时不时亲一下贺松风的脸颊。

  贺松风在塞缪尔的手掌心掐月亮,“可我下午还有课程,您得送我去上课。”

  塞缪尔的手指顶在贺松风的眉心处,往后一推,感叹:“你呀……世界末日也影响不了你上课。”

  贺松风的身体往后一倒,又如弹簧,立刻收回塞缪尔的怀抱里,细声细气提醒:

  “先生,您答应了我的,不会耽误的上课。”

  窦明旭看了眼时间,同时说道:

  “时间不早了,坐我的车一起走吧。”

  “嗯嗯。”贺松风立刻扶着塞缪尔站起来。

  紫藤花随着贺松风的动作,从他散开的头发里挣脱出来,飘落在地上,窦明旭越过桌子,及时捞起紫藤花,重新别在他脑后。

  手掌从贺松风背后,悄无声息地捏进他的脖子,刚好就掐在脖子两侧的牙痕上。

  贺松风身体一激,趁着塞缪尔醉醺醺低头找路的间隙,向侧后方的窦明旭投去责备的瞪眼。

  窦明旭捕捉到这份瞪眼,又体贴地弯下腰,帮贺松风整理好和服的衣摆,动作没再有分毫越界,这一刻他把握住“长辈”的界线,没有越界。

  侍者带领三人去更衣室换装,又一次的贺松风被当做女性,送入单独的更衣室。

  女装要比男装更麻烦,于是窦明旭和塞缪尔两个人坐在大厅,等待贺松风。

  窦明旭忽然出声,挑起话题:“你把Angel培养的很好,是一个合格的花瓶。”

  塞缪尔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了一根咬在嘴边,随口答道:“叔叔喜欢的话,送给您。”

  窦明旭问:“就玩腻了?”

  塞缪尔咬着烟,满不在乎地说:“早玩腻了,没爹没妈的孤儿,他离了我又活不下去,不好脱手。”

  他的一只手捏着打火机,不着急点火,掐在手指里来回地转圈,似乎在等什么,亦或是在焦虑什么。

  窦明旭没再接话,而是盯着更衣室的大门,颇有兴趣。

  塞缪尔没有在看门,而是在看窦明旭。

  他手里的打火机以越来越快的转速排解焦虑。

  他的小臂紧紧绷着,皮肉蒙着底下涨大的肌肉与经脉,一口气秉在他的身体里,找不到排解的出口。

  害怕,不安。

  焦虑着。

  直到,贺松风恢复男装,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窦明旭挪开视线,乏味地来上一句:

  “我对男人没兴趣。”

  塞缪尔的手掌骤然停下一切动作,打火机被他死死地攥在掌心,这才把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火气从鼻子里重重哼出来。

  贺松风眼睛里只有塞缪尔,他直直地来到塞缪尔身边,接过对方掌心的打火机。

  左手防风,右手点火,擦得一声,火苗体贴地送到塞缪尔嘴边。

  浓烈的香烟灌入塞缪尔的鼻腔里,他深吸一口气,绕过贺松风的脸颊才迟迟吐出来。

  塞缪尔等到了他的Angel,松了口气。

  他瞧着面前对他满脸依恋的Poor Angel,一阵强烈的后怕从心口涌出。

  塞缪尔很小气,他根本就不想跟叔叔共享他的漂亮Angel。

  幸好——!

  幸好Lambert叔叔没有真的同意他那句装潇洒的话,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而窦明旭如他所说那般,他对男装的贺松风丧失了所有兴趣。

  一路上甚至没有再看过他一眼,把贺松风当做透明人对待。

  他喜欢的不是贺松风,而是那位雌雄难辨的漂亮美人,身上不能出现男人特征,一点都不能。

  司机先把贺松风送到学校,离开的时候,塞缪尔低头看了眼他们相牵的双手。

  贺松风的中指,无端端出现了一枚圆形的牙印。

  塞缪尔虽然喝醉了,可他对贺松风的手指从来没兴趣,更不可能咬下一圈牙印。

  那就只能是——

  塞缪尔立刻跟着下了车,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

  贺松风提着手提包走在前面,塞缪尔寸步不离踩住影子。

  贺松风根本就不知道油画专业下午的课在哪间教室,如果塞缪尔执意跟到底,这件事会成为一个导火索,把很多事情都一并烧起来。

  贺松风转定,转身。

  他看见塞缪尔面无表情的监视。

  贺松风被看得脊椎骨发麻,而塞缪尔却没有站住,他依旧在往前走,距离贺松风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塞缪尔的猜忌。

  他的手又一次抬起,目标是贺松风挽起束在身前的那一缕头发。

  以塞缪尔的了解,贺松风不喜欢把头发放下来,他总是用东西挽在脑后,突然放下来那就只能是在隐瞒。

  塞缪尔的手像尖锐的刀子,点在贺松风的头发上,马上就要把人开膛破肚。

  贺松风手里的袋子摔下来,他向前一步,扑进塞缪尔的怀中。

  不等塞缪尔责备,他毫无保留地哭诉:“是叔叔咬的,但我不是自愿的,以后请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而塞缪尔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准备拨开头发的手就被贺松风两只手捏住,送到贺松风的心口捂住心脏。

  贺松风惊恐地小声哭诉:

  “塞缪尔先生,是不是您对我腻了,想把我作为礼物送给叔叔?”

  塞缪尔摇头,否认这个念头。

  但贺松风已经自顾自地哀伤,松开塞缪尔的手,连着往后跌了两步。

  瞳孔装在眼眶里剧烈地震颤,像装在大海里的脆弱漂流瓶,随时就要被海浪拍碎。

  “那他……他接受我这份卑劣的礼物了吗?”

  贺松风的眼泪在塞缪尔这里一直有用,他只要哭,只要害怕,只要撒娇,塞缪尔就会把他捧在手掌心里,让贺松风的情绪有落脚地,稳稳地站住。

  塞缪尔问:“你想他接受吗?”

  贺松风大声驳斥,一口咬定 :“我不想,除了塞缪尔先生,我谁都不要!”

  周围路过的学生们看了过来,发现是贺松风后便驻足在那。

  贺松风不依不饶向塞缪尔要一个答案:“那塞缪尔先生呢?会想把Angel丢掉吗?”

  下嘴唇被贺松风咬成紫红,眼泪早就顺着脸颊淌下来,但贺松风始终没有哭出声,任由情绪小心翼翼地难过。

  贺松风摆出一副明明已经崩溃,却又害怕自己的眼泪会让塞缪尔厌烦的可怜劲。

  塞缪尔的心被这些眼泪浸泡,完全酥软。

  他又在想,他的Angel离开他就活不下去,多么可怜,多么需要人好好疼爱啊。

  “不会。”

  塞缪尔再没情绪再去质疑贺松风,现在得是他花心思去哄贺松风了。

  “好了,不要哭了,去上课吧。”

  塞缪尔把贺松风拉进怀里,替他擦去这些眼泪,拇指小心翼翼地擦过脸颊的泪痕。

  酗酒后的头疼在卸下防备的瞬间,如潮水从脑袋向躯干迅速蔓延,疼得睚眦俱裂。

  塞缪尔敲了敲额头中央,疲惫地吐出一口气。

  “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贺松风见这件事翻了页,立刻敏锐地更换话题:“我去上课,那您呢?”

  塞缪尔的话题顺带着就跑偏了:“我让人来接我。”

  贺松风扶着他坐下,“我陪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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