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134)

2025-10-17 评论

  “可以……可以把那支烟分给我抽一口吗?我没抽过,想试试。”

  窦明旭把打火机和烟盒一起丢到贺松风怀里,贺松风手忙脚乱接住, 从嗓子里捏出一句小小声讨好:“谢谢您,您对我真好。”

  贺松风点燃了一支, 吸了第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

  贺松风捂着胸口, 咳得几近窒息,一张苍白的脸竟然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变得红扑扑。

  很快,贺松风又开始干呕。

  涩辣的烟雾顺着气管渗透进他的内脏, 被酒精摧残了一轮的内脏又一次受到刺激,就像是一把带刺的叉子,在内脏表面刮出一道道血痕。

  烟气无处可去,无处释放,它只能从喉咙里原路返回,吸进去的这口烟带着身体内更多的酸苦加倍呕出来。

  贺松风不信邪,又抽了一口。

  又是一阵要把内脏都哕出来的干呕,小腹已经发出抗议的抽痛。

  贺松风终于认栽,承认自己的体无法承受这么陌生且强烈的刺激。

  不过,更多是因为窦明旭对他的表演不感兴趣,没有观众,他就不会继续以自虐博取关注。

  他把打火机和烟盒默默收进窦明旭给他的口袋里,藏在外套里,借着雨声啪嗒,发出细细的声音骂窦明旭是个没良心、没同情心的怪物。

  窦明旭忽然扭头,盯着贺松风。

  贺松风回以无辜的眼神,委屈的哼哼:“先生,我想学不会抽烟。”

  “呵呵。”

  窦明旭又是面无表情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很快就把注意力收回。

  车辆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绕着山坡往上爬,最终停在半山腰的别墅院前。

  这座山是全世界都有名的“有钱人聚集地”,建在这座山上的别墅最低成交价都以一个亿,绝没有低于这个数字的,更别说管理费、地税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加在一起,在这套房子一个月的维护费用,可能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摸不到入场券的存在。

  在这里能俯瞰这整座城市的夜景,就好像站在了这座城市的主人位置上,向下投去掌控城市命脉的冷漠注目。

  贺松风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山脚下闪烁的灯光,那些明亮的霓虹灯并没有被雨幕遮蔽,反倒像是串起蒙在纱帘下的风铃,没有声音,却总感觉雨声里蒙了丁铃作响的清脆声。

  贺松风看得入了迷,哪怕车辆已经停入别墅的车库里,贺松风的目光却始终放在后视镜上,眼球瞳孔仍然残留着朦胧深蓝的城市夜景。

  “下车。”

  窦明旭下达命令,说罢,他已经从驾驶座上离开,贺松风赶忙跟上,踏着拘谨小碎步,亦步亦趋跟随。

  别墅大的让贺松风瞠目结舌。

  不用去问,也明白窦明旭的这套别墅绝对是这一整座山的楼王,前后花园的右侧,紧贴着一楼的外侧墙面直接分出去一块是贺松风住得公寓面积两倍的无边泳池,在泳池边缘可以直接目光远眺,享受一整片开阔的视野。

  贯穿三层楼挑高的餐厅,

  一楼会客,二楼客居,三楼主人起居。

  贺松风被放在二楼的次卧房间,尽管只是次卧,但仍然单独的洗手间、浴室、衣帽间一应俱全。

  “这个时间佣人不被允许离开自己的房间。”

  窦明旭为他推开浴室的门。

  贺松风以为是宽慰他,让他不必太拘谨,谁料下一句就刻薄得原形毕露:“你也一样。”

  “自便。”

  说完,窦明旭转身离开。

  垂下的手摆臂至第二下时,就被一双湿淋淋的冰冷捂住。

  贺松风真诚地:“谢谢,如果没有您,我今晚将无处可去。”

  窦明旭的下颌线因为后槽牙的咬紧而露出一条十分清晰的界限,下颌角的转角处绷出十分硬朗的直角。

  他冷冰冰地甩开贺松风的手,也冷冰冰地训斥:“别把我当成游戏塞缪尔感情的道具。”

  窦明旭走了,甚至连电梯都没坐,推开那些层层叠叠的门,又顺手关上,走楼梯离开的。

  贺松风目送对方离开,没有挽留。

  这两个人都是打明牌的拉扯,窦明旭知道贺松风在演,贺松风也知道窦明旭知道他在演。

  贺松风转头钻进浴室里。

  仰躺在自带按摩功能的超大浴缸里,舒服地直从鼻子里哼出软乎乎的热气,耳边是被按摩器鼓捣出来的轻盈咕嘟声。

  闭上眼睛,身体往下沉,直到发顶都被温暖的热水淹没。

  就像回到妈妈的子宫里一样,享受被紧紧包裹时带来的安全感。

  憋久了,贺松风重新坐起来。

  他的面容一转,目光直直地盯着浴室紧闭的奶白色双面悬浮移门。

  幻想此刻有一位不懂事的佣人莽撞闯进来,懵懂斥责,说他不该在不允许离开房间的时候偷偷享用主人的东西。

  贺松风用左手捧起一汪热水,抬手时任由这些湿漉漉的水顺着指缝哗然下流,右手将脸颊边的湿发挽到耳后,自然放松的轻笑着说:

  “我会是这栋别墅未来的主人。”

  贺松风大演特演主人形象,代入电视剧里刻薄尖酸的有钱人形象,推开每一扇门,把每一个房间都检查一遍。

  他深呼吸一口气,更加确信自己要成为这栋别墅主人的决心。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在三楼睡觉的窦明旭隐隐约约感觉到楼下不太平,他寻思整理好睡衣走下楼去。

  站在楼梯上的时候,就看见二楼的大厅里坐着一个雪白的人影,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洗发香氛的味道。

  那人影只露出一个单薄的背影,身上围着一条浴巾,浴巾绷得很紧,身体的宽度也就A4纸看上去差不多,那些露在浴巾外的细胳膊细腿更是将白幼瘦三个字发扬光大到极致。

  大厅吊顶的灯是彻夜发亮的,于是浅金色的头发在明亮的灯光下,细腻的像丝绸缎子,从中央空调灌进来的新风把鬓边的碎发吹出细碎翻飞。

  窦明旭又往下走了一个台阶,鞋底分不清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总之敲出一声突兀的哒哒声。

  贺松风立马回头看去。

  他那张脸,立刻被窦明旭锁定。

  性别特征被浴巾藏了起来,只剩下贺松风那张美得能入选维纳斯肖像画的金发黑瞳,大张旗鼓的进攻窦明旭的视觉感官。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哪间客房是您允许我睡下的,这里房间太多,我分不清……”贺松风两只手撑在沙发的垫子上,身体无助地前倾,“您帮忙送我回房间,好吗?”头发柔软地从颈窝里发下去,像摆针随贺松风的战栗轻摆。

  贺松风两只撑起身体的手臂,总给人一种如果窦明旭不上前扶起,就要摔下去的摇摇欲坠。

  “好。”

  窦明旭走下楼梯,走到贺松风面前,视线向下打。

  贺松风立刻像爬山虎缠上来,那两只脆弱的手臂,这会倒是有劲缠上窦明旭的腿,身体也自然而然倚靠在窦明旭的身旁,一副离了窦明旭就活不下去的惨淡。

  窦明旭嘴角向下抿,毫无感情地注目贺松风。

  贺松风有了要成为“女主人”的决心,就不会被窦明旭的冷漠吓退,主动捂住窦明旭的手掌落在自己的发顶,领着他像摸宠物一样抚摸自己的脑袋。

  “塞缪尔已经满足不了你的贪欲。”

  窦明旭的手配合的抚摸,感受还温热的发丝如水般从指缝里流淌的细腻。

  “……是塞缪尔说我出轨了。”

  “那你有吗?”

  贺松风忽然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和窦明旭对视,仿佛在反问:您说呢?

  窦明旭说:“明天我会让塞缪尔来接你。”

  贺松风摇头,揪着窦明旭的衣角哀求:“求您不要,他今天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不跟他走,跟我?”

  “…………”贺松风嘴角期待地扬起。

  “看来你天真的以为我会收留你。我瞧不上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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