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175)

2025-10-17 评论

  窦明旭抓住贺松风的身影补了两枪,全都被塞缪尔扑过去挡下。

  电光火石,刀光剑影的瞬间——

  窦明旭再想扣动扳机,咔哒咔哒作响,可是子弹已经耗尽。

  窦明旭知道自己不剩多少时间,索性他用着最后不多的气,绝望且愤怒的砸打塞缪尔的蠢脑子,悲哀地感叹:“你被他骗了……他不会带你走的……绝对不会……”

  塞缪尔眼睁睁瞧着他强壮的Lambert叔叔在他面前倒下,鲜血从他的身上冒出来,像院子里自动浇水器一样,仿佛在试图灌溉着什么……

  死亡的模样实在令人感到恐惧,几乎是被开膛破肚,内脏从刀口里翻出,滚了一地。他为自己的高压独裁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纯恨的感情最后也该是由强烈的恨意收尾,正如窦明旭自己所言,他已经把事情做绝了,没有任何回转余地,走到尽头就是一个死字——死路。

  塞缪尔低下头,他迟钝的注意到自己胸口的弹孔。

  他试图堵住,血液却从他的指缝里潺潺的流出来。

  在窦明旭咽气的那一瞬间,最大的危机消失,塞缪尔的肾上腺素下退,他也尝到了濒死的滋味。

  塞缪尔眼前的光景开始一点、一点的变暗褪色,变成一块块朦胧的幻影。

  他倒了下去,躺在血泊里,哽咽着不甘心地对着叔叔的尸体呢喃:

  “他会的,他说他爱我,他不会骗我的……”

  贺松风找到了自己的文件袋、项链还有手机,他全部收好。

  看着堵在楼梯口的两具半死不活的男人,他冷漠的跨过去。

  塞缪尔的血手突然扼住贺松风的脚踝,他满脸地渴望,从喉咙里哽咽出声声虚弱地哀求:“带我走……带我走……你带我走吧……”

  很快,塞缪尔眼中的期望渴望全都变成绝望。

  “你说好的,我们一起的,你怎么能骗人?”

  塞缪尔痛哭,为自己的死亡,为贺松风的冷血。

  他攥着贺松风裤腿的手渐渐的脱力,死亡正踩着台阶一步步向他靠近。

  “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塞缪尔哭求着,就像贺松风曾经那般哭求他一样,当时他只是冷漠的看着,如今贺松风也是冷漠的看着。

  “我求求你,你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你啊,你不也是爱我的吗?”

  “呜呜呜……呜呜呜……Angel,我要死了,Angel……我该怎么办……”

  贺松风没着急走,而是停在下一级台阶,欣赏他一手挑拨出来的杰作。

  “蠢货。”

  贺松风笑了出来,拍手称快,他为了塞缪尔死得瞑目,大笑着把残忍的事实吐进塞缪尔的耳朵里:

  “你叔叔说的全都是对的,我表现的,就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无一例外,全是表演。他让窦明旭的权利膨胀,让塞缪尔误以为真爱,让两个日渐涨大的欲望碰在一起。

  塞缪尔自认为是唯一能救赎贺松风的白骑士。

  骑士冲阵,和国王死在一起,一个秩序井然的小国家轻而易举崩塌粉碎。

  塞缪尔的眼神渐渐失了光亮,他的尸体和窦明旭的尸体叠在一起,两个人都睁着愤恨的瞳孔,死死地撕咬面前虚假的美人。

  贺松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他大笑,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五官就像一朵被人用刀子强行割开的花瓣,绽开到前所未有的糜烂盛放,一直艳丽腐烂到花心里去。

  一个男人身体里的血液大约是五到六升,这十升还有多的血液,铺就了一路厚重的猩红地毯,贺松风赤脚走在其上,连同脚尖一直到头皮都在发麻,身上毛孔狂烈贪婪的吮吸空气里的血腥,把它们拢进体表,成为铸成这具美人皮、死人骨的一部分荣誉。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就在刚刚,世界著名企业家Lambert先生以及他二十五岁的侄子塞缪尔一并于家中身亡,疑似为双方互殴以致身亡,现场疑似有第三目击者存在,目前案件真相仍在调查当中,不排除人为教唆行凶的可能。】

  …………

  终于——贺松风如愿以偿回国。

  但他的回来却不是为了开启新生活。

  他想到他出国前几乎抛下一切的逃亡,那时他没有机会也没能力报复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他像个人人喊打的老鼠那样逃窜。

  现在,他回来是为了往回走,替十八岁的自己报仇。

  被强.奸,被凌辱,被当做性.爱玩具展示,这些桩桩件件的耻辱,贺松风从未忘记。

  那些从他心肝脾肺肾里呕出来的强腐蚀的酸液灼烧他的痛,他再过百年都忘不掉。

  贺松风手上染了血,这是开端,不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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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准备收拾出国前的那几位了[比心]

 

 

第76章 

  铅深色的云絮沉甸甸坠在墓园的上空, 和墓园下堆叠紧凑一团的黑色雨伞相呼应。风裹挟着湿冷的腐烂气息,卷过衰败枯老的枝丫,发出稀碎沉重的呜咽, 像是谁低头呜出的段凑的啜泣。

  黑色的大衣被风卷出呼哧作响的声音,脚步踩在雨点中,走过凝了水霜的石板路, 安静随死亡通行, 只有雨点打碎枯叶,那一瞬的脆裂声,在墓园里格外的刺耳。

  贺松风低下头,眼神落在墓碑上的刻下的名字, 哭泣的声音凝重得像浸过水,偶有几声突兀的抽气声从手帕捂死的缝隙里溢出来,飘散在冰冷墓碑的周围。

  一旁身着黑衣的人们垂首肃立,一束白色的菊花歪斜墓碑旁, 被风刮成残枝败叶,花瓣被硬生生刮落,跟着铲下去的泥土,跟着那个人一起埋进土坑里,没留下任何痕迹,就像那个死人。

  “贺先生, 身体重要,不要悲伤过度。”

  神父宽慰哭泣的男人。

  男人头戴着纯黑的蕾丝头饰礼帽, 礼帽的左侧别了两根鸦羽, 从鸦羽的根部向下垂坠出一束柔软的黑纱,同时黑纱的尾部点着雾蓝花纹以作妆点。

  同轻飘的发饰不同,他穿得很是沉重。极具重量感的一直坠到小腿肚的深黑色风衣, 外套下是扣子一直到喉结的浅黑色哑光衬衫,全身上下唯一有光亮的便只有领口的金色扣子。

  “您说的是。”

  贺松风惨淡的收起手帕,满脸憔悴地从烟盒里摘出一支细长的香烟,还只是夹在两指间,没来得及放在嘴边,站在贺松风身旁的男人们已经向这位可怜的寡夫递去关怀的火光。

  亮到要把人烧干净的火苗攒齐的从四面八方推过来,火苗跳动,照不亮贺松风如漆般深黑的眼瞳,惨白的脸颊更加的无色,白到发青的嘴唇颤抖着咬着烟头,迷茫地环视一圈那些虎视眈眈的男人们后,选了距离他最近的那一枚打火机,点上火,浅浅地吸一口,呼出一口柔软温热的白雾,像纱雾撩过那些蠢蠢欲动的火苗。

  被贺松风选择的那位男人将打火机收进口袋里,像是被神选中的孩子,昂首挺胸,神气十足。

  其他人也不气馁,不请自来将手掌按在孤苦伶仃的寡夫肩膀上,轻柔地按一按,揉一揉,暧昧地吐气:“Lambert先生不在了,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们。”

  “Poor Angel.”

  人群里发出感叹。

  贺松风不作回应,他只是站在那里,尽力让自己表现的无助无能也走投无路。

  走出墓园没几步,记者们便蜂拥挤上来,保镖也无法阻拦他们的狂热。

  “Angel!请正面回应关于你丈夫死亡的更多细节与疑团!为什么你要隐瞒死亡当晚你在现场的事情?是否是担心自己教唆杀人的真相被曝光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选择隐瞒和逃亡?”

  “Angel!你和此案中另一位死者是情人关系,是否可以被理解为你与你的情人塞缪尔策划了一场针对你丈夫的谋杀案?”

  “Angel!你从中获利二百亿美元的遗产,以及整个Lambert家族旗下二分之一的股份与信托,你拿到这些钱不会害怕?不会内疚与恐慌吗?你真是历史上最冷血凶残的黑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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