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习惯被人弄脏、玷污的X爱娃娃,从来没有被这样虔诚的致歉过。
贺松风低了头,又一次地贴近对方。
“我可以……有下一步吗?”
两个人赤诚相对,又一次双方都默许继续下去。
贺松风试探性地学着别人如何对他,去对镜中人。
他听见镜中人“呃——”地吐出一口难耐的气,把光洁的眉头挤出条条沟壑,像他漂亮的脸裂开了一样。
“很不舒服吗?”
镜中人的腰细得吓人,贺松风试探性的把手掌掐上去,他的手并不小,手指又细又长,竟然也是一把就能掐住。
“痛的话你可以说出来,我会停下来,我不会强迫你。”
贺松风在奸.污自己的时候,体贴地同自己说。
他真的分不清镜中人到底是谁,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谁,只顾得上这一刻的快乐。
这只手是谁的?
又是谁在吻他的嘴唇,牵他的手?
他的腰又是被谁掐住?
分不清,谁都好。
贺松风脑袋涨成一团雾白,失去思考能力,只想沉溺、下坠。
他只知道,他向镜中人求爱,镜中人像神明,向他降下浓烈的爱慕。
他舒服得浑身都在惬意痉挛,并非力竭失控的颤抖。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被人宠爱的感觉,节奏、力道、动作都刚刚好。
“你真漂亮。”
“我喜欢你。”
“我爱你。”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不用对我太温柔。”
“好,你想我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贺松风完全沉溺在自我奸.污的自怜自爱里,他一边扮演上位者体贴安慰,一边又扮演下位者脆弱求爱。
一睁眼,镜中人便会体贴地同他注目,包容他的索取。
再闭眼,他空虚的皮囊又会被陌生却熟悉的肢体挤满。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心理贫瘠的他所最需要的安抚。
幸好,他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在这场自怜自爱里,贺松风的一切都得到满足,他的心理、生理,一切的一切。
他不是万人骑的表子,他是被溺爱的幸运儿,被轻声细语照顾的被爱者。
“哈啊……哈啊……”
贺松风躺在地上,享受残留的星点余韵,是烟花绽开后留在脑海里升天的那一瞬残影。
这一刻,他笑了,发自内心地舒缓而笑。
贺松风恢复了一些体力后便缓缓坐起身来,瞧着镜子里被折腾的污脏污脏的漂亮男人,对方依旧向他投来包容的淡笑,似乎在说:“没关系的,我喜欢这样被你对待。”
贺松风心砰砰动。
“谢谢你。”
贺松风又觉得一句谢谢不够诚恳,又一次地凑上去,十指相依,闭目低头,缓缓地在对方的唇上留下一个亲昵的吻。
“还可以有下次吗?”
贺松风轻声询问对方,又担心对方是个心软的神,明明不情不愿还要被强迫,那就太可怜了,于是贴心补了一句:“你可以拒绝我。”
在贺松风熠熠的期待里,对方望着他,轻盈盈的笑,轻轻点头。
贺松风长呼出一口气,满意地直接在地上躺下去。
闭上眼睛继续感受刚才的美妙。
可是没过两分钟,他忽然站了起来,急匆匆绕到床头扯出一沓卫生纸,贴在大腿内擦来擦去,擦了一手的水。
再一转头,看见镜子边缘里擦拭自我的漂亮男人。
脸在一眨眼间爆红。
贺松风爽完才意识到——刚才他疯掉了,居然把镜子里的人当□□慕者,自己对自己,进行了那样子不堪的事情。
还说了那样、这样该是情人间说的话。
贺松风低头,用力地捂着脸,深吸一口气。
“贺松风,你真是疯了!”
但同时脑袋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反驳:“怎么就疯了?你对自己太刻薄了,没人规定不能自恋。”
“可是……可是……”
心里的声音严厉地呵斥:“可是什么?你爽不爽?”
贺松风被说的羞愧,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微弱地字眼:“……爽。”
心里的声音这才肯放过他,消停下去。
贺松风捂着脸,半跪在地上喘气,缓了好久好久,才接受自己把自己疏通到水流了一地的事实。
这事便再没有下文,他重新洗了个香香的澡,转回床上躺下。
和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一样,呼吸没两下,便陷进梦乡,一觉到天明。
早起的铃声打了两道,贺松风才恋恋不舍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挪到床沿边坐下,又转头,刚巧又同镜中人对视。
“贺松风,这是你自己,别发疯。”
贺松风自言自语地警告,他狠心强迫自己忽略那个漂亮男人投来的求爱视线,穿衣服、洗漱,收拾被褥。
他站在镜子前最后整理仪容仪表,确认自己是漂亮、完整的这才背起书包。
临出门前,贺松风还是折回镜子前,不管不顾地对镜中人落下亲昵一吻。
“早上好,晚上见。”
贺松风出门了,嘴里还念着“晚上见”三个字。
晚上……到晚上又可以……
一想到这,贺松风下意识把两条腿夹紧,借着走路姿势来回蹭了两下,尽管很快就放开,但那一处传来的酸软瞒不过贺松风。
他又在色迷迷的期待晚上的自我玷污。
贺松风赶紧把两只冰冷的手掌捂在脸上,总是昂首的脑袋也低了下来,害羞地眯起眼睛。
贺松风磨磨蹭蹭走出寝室楼。
初秋的清晨冷得像是入了冬似的,空气灰蒙蒙的,像是云层里有一只手把积攒了整个夏天的灰尘一把扫下来,于是雾霭不仅刺鼻还沙眼睛。
贺松风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埋头继续惦念着镜子里的贺松风。
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过路的同学们向他投来的怪异打量,围聚在贺松风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眼神里的泥泞感也越来越重。
“看着像,气质不像。”
“你懂什么叫人前人后吗?反差懂不懂?爽死去了。”
“什么东西?”
“人前沉默寡言高不可攀,晚上到你□□就成了随便骑的□□騒β,这还不爽啊?”
“你别搞,我戒色呢。”
贺松风顿住,眼神疑惑地扫过身边讨论他的人。
那群人被看了以后非但不怕,还更加大胆地盯回去,眼中的邀约之意浓得快要流出来,好似贺松风只要再多看他们一眼,立马就会有人上前把贺松风掳走强迫。
就算再迟钝,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杰一最终还是把视频发了出来。
贺松风被困在人群中央,这群人不许他再走。
“我早就说了像你这种人,放着公立学校不去,跑这里来读书,只能是想爬床。”
“这里这么多人,你随便挑几个做你金主,你这辈子都吃喝不愁,挑吧。”
贺松风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说话的男人们,不作声,不反驳,默许这样的流言蜚语在他的身上肆意疯长。
一个男孩子冲出来,帮他把这群人推开,大声驳斥:“你们乱说什么呢?!没证据的事情不许乱说!”
贺松风的视线缓慢地移到他身上,想起来是升学班同为贫困生的同班同学,他们之间有过非常短暂的同窗情谊。
贺松风倒是吃惊,对方竟然会因为这么短暂的情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帮他说话。
贺松风伸出手,扯了扯对方的袖角,示意对方离自己远点,不要自寻麻烦。
男孩甩开贺松风回避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大喊:“现在p图和AI技术这么好,是真是假都不确定,你们怎么就在这里血口喷人的污蔑人?你们如果觉得是贺松风,那请拿出证据,拿不出来就给贺松风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