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动作,尤里忍不住吐槽,“……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呐……允载。”
不错,两个穿着夸张的铠甲勇士正是Summer的队长和忙内,尤里和具允载。
红蓝铠甲是具允载,黑金铠甲是尤里。
崔明曜让他们掩人耳目的去找刘大宇,直接摸到他家去彻底清除那些肮脏的照片。
讲真的,这种事情大可不必让他们这种具有明星光环的人去做,但奈何不了二人非要去,崔明曜无奈地揉揉眉心,让他们打扮的低调一点,最好变装,让其他人都猜不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
于是两个人直接借了剧组的铠甲COS服,这也是他们最喜欢的二次元角色,正好隐蔽能从头到尾遮的严严实实的,谁都不知道底下的人会是当红偶像。
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番,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对这副装扮十分自信,霸气侧漏,肩并肩地走了出去。
一走在大街上,就引得路上的行人侧目,路人们的眼睛都瞪直了一边捂着嘴,一边举起手机拍照。
若是戴着墨镜和口罩,他们可能还会低头遮掩一下,但全副武装,他们就肆无忌惮了。
直接原地摆起了pose,还大方的和路人集起了邮……
“这下人晕过去了,怎么办?要等他醒来吗?还是我们就在他这里找找?像照片这么隐私的东西,应该是放在电脑里吧…… ”具允载觉得有些热,干脆摘下了头套,露出一张青涩稚嫩的脸。
他摘下手套,对着额头上的汗扇风,想在沙发上坐一下,又看着上面不明的褐色物体,心里发杵,寻思了半晌,还是决定站着。
“这人形猪□□质真弱,才两拳就受不了了,他以前欺负姜正则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尤里也摘下了头套,撩了把头发,厌恶地踢了他一脚,“允载,找块黑布,把他眼睛蒙住,等会还得严刑逼供呢。”
具允载点头,“好嘞!”
尤里四下张望,凌乱的房间内,垃圾摆放的到处都是。快递盒的纸箱里放着意图不明的纸团和食品的包装袋;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是满的,灰白相间的烟灰漫在了桌子上;苍蝇的翅膀欢快的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停留在吃过未洗的碗边缘来回搓脚……
“真恶心……这里是猪圈吗?”尤里捂住鼻子,本不明显的洁癖在此刻剧烈发作,好在他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了起来,“允载,把他翻过来,我看看手机在不在他身上。”
多半是的,没有人出门不带手机,很快,尤里在他的裤子右侧口袋中摸出了手机,用他的指纹一解锁,径直点开了里面的通话记录。
没有显示备注,但近半个月和他的通话往来高达32次,尤里用自己的手机把这张号码拍了一下,又点进他的信息箱。
“怎么样?有什么证据吗?”具允载找不到黑布条,倒是翻出了医药箱,干脆拿绷带将他的眼睛缠起来,边缠边看队长的动作,不知不觉已经缠了一圈又一圈了,“肯定就是他,平常我没少见他去找正则哥的麻烦,我还觉得奇怪,一个群众演员怎么会跟正则哥有联系?”
联系这些天出的一系列事情,他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具允载叹了口气,剪断绷带,用力在他的后脑勺上绑了个死结。
突然觉得手中有些不对劲,他低头一看,此刻刘大宇的眼睛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看上去就像土星环。
“……”具允载手指蜷了蜷,没忍住弹了弹他的脑袋。
砰的一声,里面像是空心的。
他有点想笑。
“那种无良新闻的报道,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尤里摇了摇头,他曾经调查过姜正则,尽管他高中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结合现在的状况来看,也好不到哪去,至少父亲欠债跑路是真的,母亲抛弃孩子是真的,妹妹重病在床也是真的。
“真是小说照进现实了,金洛洙都没有这么惨。”具允载也敛起了神色,叹了口气,“可正则哥那么温柔,我从没想过他也会有那种经历……”
话音落下,屋内归于平静,尤里的嘴唇紧紧拧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想到上次拿着钱去兴师问罪,咄咄逼人的讨要角色,甚至还拿起刀想威胁他……
尤里只觉得难堪,难堪到无地自容。
姜正则说的对,像自己这么心胸狭窄的人,怎么有资格出演金洛洙的?
他看了无数遍小说,那也都是金洛洙的经历,想得到那个角色,只不过是想演绎后半段复仇的人生。
殊不知只有姜正则,在与金洛洙相似的前半段人生中苦苦挣扎,暗夜独行。
尤里本来还心有不服,但是偶有一次去探班具允载,正巧看到姜正则在拍戏。
那是一段和家人相处的剧情,看到他局促不安的表情和无处安放的手脚。
看到弟弟一家人其乐融融,在饭桌上谈天说地,畅谈着自己的梦想,而金洛洙坐在角落,默默捧着碗吃饭,校服下的伤口还未愈合,只好维持着一个驼背姿势。
就像一条被捡回来的弃犬,无论怎样摇尾巴,得到的爱一种高高在上的施恩。
无论把自己洗的多干净,企图和他们伪装成一家人,却终究是格格不入……
光看文字描述,不能感受到他的孤独,但当这些画面被搬到面前演绎出来,尤里当即湿了眼眶。
这完全就是金洛洙啊!
前期受人排挤,茕茕孑立的金洛洙啊!
回想自己的学生时代,跟他们所经历的简直小巫见大巫,他所经历过最严重的排挤,不过是因为成绩太好被人说了几句闲话而已……
“尤里哥,我真的很讨厌键盘侠。”具允载三下五除二就将刘大宇整个人都绑起来,严严实实的,就算是猪挣脱,也需要一些时间。
他叹了口气,不知从哪找来的本书垫在身下,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无良媒体真可怕,之前还总说我们关系不好,其实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具允载说,“这一次我真的深有体会,那篇新闻里写的姜正则跟我认识的正则哥相差太大了。”
“他跟所有人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无论男女,alpha,beta还是omega,都不轻易跟人发生肢体接触。”具允载说,“拍戏也很努力,认真打磨剧本,丰满人设,还会设计很多符合人物心理的小动作……他心思敏感,知道剧组的人都不喜欢他,在故意为难他,可表现出来的总是温和的一面。”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被人无端造谣啊!”具允载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到底是个19岁的孩子,脸上藏不住事,“正则哥他、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尤里蜷了蜷手指,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长叹一口气。
两人正唏嘘着呢,突然,脚边被五花大绑的刘大宇有了动静。
他咂了咂嘴,静止了十秒,而后身子猛的一弹,撞到了身边的沙发脚。
“西巴……”他痛的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像是一条蠕动的毛毛虫,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艹……是谁偷袭了我。”
晕过去之前的记忆破碎成片段,还未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场景,他只记得有两个奇装异服的铠甲勇士朝着自己挥拳,下一秒他就晕过去了。
“……”刘大宇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被绑住了手脚,眼眶处传来一阵紧绷感,他睁不开眼睛,面前是一片漆黑。
紧接着,他闻到了两阵不怀好意的信息素,就在他的正前方。
两股信息素势均力敌,掺杂在一起显得攻击性极强,其中有一股味道令他感到熟悉,好像在哪闻到过。
“……是、是谁?”他的声音里密布着惊恐的颤抖,立马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三个月被囚禁的痛苦生活。
他知道做坏事有报应,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上一秒才跟韩在勋通过话,悬着的心还未安放好,下一秒就被人精准报复,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