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濯歪了歪头，朝赵景焕释放出一个无比温暖又阳光的笑。
“别客气。”
第37章 “loser”
白色的墙面在刺眼的白炽灯照耀下微微发亮, 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太明显了，却也盖不住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
姜濯盯着赵景焕，后退着转身想走, 却被赵景焕一下拉住了手腕。
第一反应就是大力挥开。
手臂挥出的弧度很好看，像是某个舞蹈动作一样。赵景焕显然没预料到姜濯的这个动作，手指打到墙壁上, 发出清脆的声音。
“别碰我。”
赵景焕皱了皱眉, 另一只手抚上受伤的那只, 轻轻揉捏着。
“别开玩笑了, 姜濯。你以为没有公司的支持，你们团队能走多远。”
赵景焕往前走了两步，他和姜濯身高相似, 凑的太近, 能看出来他比姜濯高那么一小点儿。
“音源not in，对吧？可惜我们团出道第一次打歌就拿到了一位，现在团内人气垫底的那个粉丝量都比你高，你拿什么跟我们比？就凭你那张好脸吗？”
阴毒的眼神在姜濯的脸上停留了一两秒, 语气转换成高高在上的悲悯。
“你在可怜我吗？”
姜濯开口道。
“我现在的粉丝量是我一场一场商演跑出来的，一个个完美动作换来的。赵景焕, 从被你抢出道位之后我还能出道这件事你就应该明白, 你所仰仗的没有那么重要。”
“是吗？”
“姜濯。”
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姜濯背后响起, 姜濯回过头看, 钟铭正弯着腰撑着膝盖大喘气, 一副跑了很久的样子。
钟铭缓了一会儿, 然后直起身子, 在姜濯和赵景焕两个人的目光中走到姜濯旁边。明明是在跟姜濯说话, 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赵景焕。
“走吧, 该检录了。”
一直到两个人快要走到门口，赵景焕大喊一声，叫住了两个人。
“别总联系邵初，他有自己的队友。”
钟铭能感觉到姜濯的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
他拽了拽姜濯的衣角，几乎是强拉着姜濯走出去的。
又重新踏上塑胶跑道，周明与他们一下子围了上来。
“什么情况，哥你去找赵景焕了？”
“嗯。”
姜濯没解释自己去做了什么，接过李相夷递上来的水，拧开喝了一口。
温水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有点热，流入喉管的温度和体温差不多，这种水是最解渴的。
一口气喝了半瓶，姜濯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他舔了舔唇边的水渍，看着围了自己一圈、带着担心表情的成员们，准备说点什么自己没事之类的话，外面突然开始打雷了。
轰隆隆的声音透过玻璃传进室内，原本还亮堂的场馆内一下子就变黑了。工作人员着急的把室内灯开开，钟铭也拿出了手机查看天气预报。
“雨下的太大了，我问一下今晚是谁的车来接我们回去。”
“孙哥要来吗？”
“不好说，现在下大雨更说不好。”
“这天气，说变就变。”
糟糕的天气把话题带了过去，成员们没继续追问，让姜濯松了一口气。
现在想想他刚刚的举动也实在冲动，不说会不会被场内的粉丝拍到，就是被导演组的人抓包场内也会变的很难看。
太冲动了。
正在姜濯在心里做自我检讨的时候，D.weaver成员还有他们的经纪人从刚刚March出来的那个地方出来了。
粉丝们早在开幕式之前就在位子上坐好了，现在看见D.weaver的成员们出来，离得近的粉丝们已经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赵景焕！”
“邵初邵初妈妈爱你！”
“D.weaver fighting呀！”
粉丝们的动静很大，D.weaver的成员们也不知道收敛，对着看台上的粉丝饭撒。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他们身上。导演组为了控制一下场上的情况，让检录处不停地催促着运动员前去检录。
“请男子400米预赛一组的运动员前往检录处检录！”
“请男子400米预赛一组的运动员前往检录处检录！”
姜濯看向身后，先是看见了缩在最后面，一改往日自信开朗模样的邵初。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几秒移开，又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赵景焕对上了眼神。
赵景焕忙着和粉丝饭撒，却也没漏掉姜濯的视线。他看着姜濯，张嘴静音说了几个字。
姜濯看的清清楚楚。
他说的是“loser”。
刚刚好不容易被那半瓶水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不过这次姜濯的位置不在狭窄的楼道里，而是在坐着上万人的大型体育场里。
他只能压着，然后换个地方发泄出来。
比如说田径场上。
400米的运动量，对于一个工作性质是需要长时间唱跳的爱豆来讲运动量并不大，这就意味着田径赛的比赛是优中选优。
姜濯换上了专门的跑鞋，站在塑胶跑道上，他现在眼睛里只有红色的跑道，连跟他分到一组跑的周明与想跟他说话都没反应。
“姜哥，姜哥！欸，算了……”
周明与在姜濯旁边挥了挥手，却不见姜濯有一点反应，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着一声枪响，姜濯后腿使劲儿一蹬就飞了出去。一直到他到达了终点，裁判报出55.36的好成绩，他才从情绪的漩涡里走了出来。
身边有工作人员为他递上毛巾和水，姜濯接了过来却不急着喝。他插着腰慢慢溜达着，刚刚因为跑的太急，胃部一点点泛起了难以忽视的刺痛感。
就这样慢慢地逛着，他看见旁边有粉丝在栏杆上挂着自担的挂布，有的是美照，有的是很出圈的梗图。他漫无目的的瞎看，可惜没看到自己的。
身边又有两个艺人前辈经过，刚刚还在位置上坐着的粉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尽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能听出来她们的激动。
“辛逸明！看这里！”
“尚宁好好吃饭！”
两位微笑着冲着粉丝挥手示意，扭头的时候其中一位正好看到了姜濯，没忘记跟他也挥了挥手。
姜濯也举起了空着的那只手挥了挥，没忘记及时在脸上挂上笑。
他记得这两位都是演员，同一个剧组里的，又都是年轻演员，就被打包送到这里来了。虽然和他们爱豆圈不搭噶，可姜濯不想因为没及时和他们打招呼被演艺圈的营销号说耍大牌。
看着两位离去的背影，姜濯感觉胃部的疼痛更加明显了，这让他不由得弓下了腰。
感觉得吃点止疼药了。
“姜濯？”
就在他想念自己的止疼药的时候，一道细弱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姜濯顺着声音看去，在看台的粉丝席上找到了声音的主人。
是一个女生，看起来是一个人来的，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让她挤到第一排，和周边花里胡哨的挂布比起来，她头上那个写着“赤”的头箍格外凄凉。
不过也足够显眼，能让姜濯一眼就看到。
“赤”是March的花名，一方面是音译，另一方面是因为应援色定了红色，所以“赤”这个花名很合适。
虽然总被对家嘲名字是“赤”人一点也不火。
不过娱乐圈里再糊的团，也能找到他们的粉丝。
姜濯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一个确保女生能听到自己讲话的位置停下。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离艺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有一段距离，粉丝们大多数都跑到另一边去看比赛，或者在座位上休息，很少有在这样偏远的地方扒杆看的。因此即使姜濯长的像个艺人，穿的也像是来比赛的艺人，也没引起几个人的注意。
看见姜濯往自己这边过来，女生激动的快要蹦起来。在女生快忍不住尖叫出来之前，姜濯把一根食指竖到嘴边。
“嘘，我们安静，别让他们知道。”
女生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她本就是姜濯的甜唯，现在正主就站在面前，当然是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姜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