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聊——
跟班甲:“你说闻哥跟咱宝哥到底什么关系,为啥会给宝哥钱?”
“不是给宝哥的,是给廖北哥的,宝哥也是在替北哥要。”跟班乙说,“听说闻哥和北哥以前就认识,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你说慢点,咱‘哥’有点多。”跟班甲梳理分析着,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在城隍庙门口,宝哥只是推了闻哥一小下,回去差点被北哥拆了!”
“所以跟闻哥说话才更要小心,要我说你刚刚就不该把手搭他肩上。”跟班乙道,“和北哥比起来,宝哥在老城顶多算个小脚趾头,咱俩就是那脚指甲盖,说剪就剪了。”
“你说得对。”跟班甲也感到有点后怕,忽然想起什么,“……那宝哥跟江荻又是为啥结的仇?”
他刚加入队伍没多久,对各方面还不太了解。
跟班乙:“听说是都看上幼师一妞,但我还听过另一个版本,好像是宝哥被江荻扒光了,锁厕所里遛了一夜鸟,还把他裤子扔到大马路上。”
“靠,这么残忍?!”
“反正四中这鬼地方以后能别来就别来,万一真撞见——”
……
……了呢。
两人僵住了。
只见转角的阴影里倚着个人,见到他们后微微侧目,不慌不忙立起身,朝他们走近,站定。
江荻:“交出来。”
跟班乙下意识就把钱往身后藏,脸上堆起笑:“交啥呀哥?听不懂呢。”
江荻掀起眼皮,淡淡盯着跟班乙:“那你再想想?”
“哦哦——”跟班乙后背顿时激起一层冷汗,拍拍脑门,“我好像又听懂了!”
他说着就要把钱乖乖交给江荻。
“使不得啊!!”跟班甲一看这还了得,他们好不容易才冒着生死风险跑来四中,要是最后没把钱带回去,宝哥就真要剪脚指甲盖了!
江荻接钱的手一顿。
跟班乙连忙上前捂跟班甲的嘴,摆手道:“没事没事哥,你快上学去吧,别迟到了!”
“唔唔唔…&%*&(*%¥#…”
“嘘、嘘!”
“我们%¥…*#宝哥#¥%…脚趾甲%¥%…会死!”
“你再说话现在就会死!”
跟班乙一边勒着跟班甲的脖子往后拖,一边一个劲跟江荻赔笑脸:“走吧哥!”
“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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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遛狗
下午第一节课上英语,老师是个小年轻,见惯了江荻迟到早退,只简单说了他两句就把人放回教室。
江荻来到座位前,看到旁边坐着的陆是闻后拧了下眉:“你怎么还在?老田没给你换座?”
“他想换,但我觉得这里挺好。”
“?”
江荻是真没发现好在哪儿,这里挨着垃圾桶,夏天但凡值日生懒点,就有股酸馊的臭味。
陆是闻答得自然:“早读的时候没人张嘴,上课也没人回答问题,清静。”
吕科和他同桌:……
你可真会说。
江荻面无表情:“你搞错了,你前面那胖子刷视频开外放,他同桌嗑瓜子喜欢乱吐,还爱往后撞桌子。”
吕科和他同桌:……
你更会说。
“我睡觉打呼噜磨牙说梦话。”江荻不耐烦,“赶紧走。”
“没有。”
“什么没有!”
陆是闻顿了下:“你睡觉没有打呼噜。”
江荻简直觉得这人脑子有病,刚要发作,只听陆是闻又道:“况且我长太高,坐其他地方会挡到后面的同学。”
“我先适应几天,实在不行再走,行么。”
“……”
江荻觉得跟陆是闻说话总有种一拳抡在棉花上的感觉,沉着脸不吭声。
此时讲台上的老师终于忍不了了。
“江荻,你能不能先坐下再说话?!”
“。”
江荻坐回位置上。
他把手伸进裤兜,掏出沓钱往陆是闻跟前一推,看都不看他地说:“收起来,再被抢可没人管。”
陆是闻低眉看了钱一秒,抬起:“你帮我要回来的?”
江荻没应这句,往桌上一趴面对着墙:“以后上下学让你妈开车接送,我们这儿乱,指不定连你这身名牌都给扒了带走。”
“荻哥你又把谁扒了?”吕科后仰,江荻踹了他板凳一脚。
陆是闻默默把钱收好,再次望向江荻的后脑勺。
“谢谢。”
这之后两人没再说话,陆是闻虽然占了原先属于江荻的空桌,但好在还算听话,让他不吵就真的一点动静也不发出,老老实实当空气。
最后还是江荻忍不住借着换姿势的间隙,虚虚瞄了他一眼,就见陆是闻正在桌下抠手机。
江荻心里冷笑,原来好学生上课也不听讲。
此时陆是闻的手机正在不停接收新消息。
他被拖进一个刚成立的讨论组。
【兄弟情谊比天还高:闻哥打扰了!!】
【比地还辽阔:哥我们被劫了呜呜呜!你给我们的钱全被抢走了!】
【兄弟情谊比天还高:那人叫江荻,比我们还坏,我们惹不起!】
【比地还辽阔:哥,不然你还是报警吧!】
陆是闻看了眼身边睡着的人。
敛眸回复——
【闻:知道了。】
【兄弟情谊比天还高:我们现在不敢回去交差QAQ宝哥会弄死我们的!】
【比地还辽阔:你能不能替我们跟廖北哥说一下,让他帮我们跟宝哥求求情!】
【兄弟情谊比天还高:我们不想死!】
【比地还辽阔:哥!!】
【闻:没事,我解决。】
【兄弟情谊比天还高:呜呜哥真好,给哥跪了!】
【比地还辽阔:扑通!】
陆是闻把手机收起来。
……
另边,江荻虽然困得厉害,但死活就是睡不着。
他心里烦得很,也不知道关逢喜到底还能不能把那条手绢赎回来。
就他对那小老儿的了解恐怕是悬。
终于,江荻再次睁开眼。
“陆是闻。”他唤。
陆是闻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先是静了下,接着扭头,迎上江荻若有所思的双眸。
阳光照在江荻脸上,让他本就偏薄的皮肤有些透明。
“嗯。”
陆是闻应声。
江荻舔了舔嘴皮,犹豫了下,问:“…你昨天给我的那条手绢,多少钱?”
陆是闻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能将其穿透直达内心。
“不贵。”
“不贵是多少。”
“四千左右。”
江荻闭眼,脑海里同时冒出两个念头——
特么的关逢喜又让人坑了!
什么破玩意要这么贵!
江荻僵硬地“哦”了声,潦草抓了把头发。
“我明天还你。”他顿了顿,“要是还不了我就赔你钱,不过可能得分期付款。”
见陆是闻没说话,江荻索性不再隐瞒,实话实说:“手绢被我姥爷卖了,我让他要回来,但不确定还能不能要到。”
他又小声骂了句脏话,抓头发的手加重,眼底透着烦躁。
“卖了多少?”陆是闻语气依旧平和,但这句话还是让本就糟心的江荻更加破防,硬邦邦说,“一千块,我给了他一千二让他赎。”
陆是闻“嗯”了声:“对方只要不傻,应该是赎不回来了。”
江荻自暴自弃:“我慢慢还你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