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牵起他的手,引导他跪.坐在那厚厚的、雪白的羊毛地毯上。地毯的绒毛柔软厚实得超乎想象,裹住他的膝盖和脚踝。
好软......好像云。
江昭生恍神,及肩的黑发从肩膀上滑落,发梢擦过有些滚烫的脸颊,膝盖接触着极致柔软的支撑,没有半分不适,甚至他生出一种想要不管不顾躺下,直接蜷缩在这片云朵般毯子上睡去的冲动。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抓挠着身下长长的绒毛。
就在这时,江昭生背后微微一沉。
一件蓬松温暖的白色大氅披上了他的肩头,分不清是皮肤还是绵羊毛更像雪,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纯白的羊毛衬得他黑发更黑,肤色更白,唇色也愈发嫣红。
江昭生眼神有些闪烁,脸颊无法控制地漫上红晕。太......羞、耻了。被这样打扮,被安置在这样的地方,像一件等待被欣赏的宠物。
你知道不能给他反悔的选择,不等他细想这份悔意,你的手再次落在他头顶,带着安抚的节奏,轻轻抚摸他柔软的黑发。随后,你拿起旁边小几上的一枚精致的银质铃铛,在他耳边缓缓地、不疾不徐地摇响了一下。
“叮铃——”
你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
“小羊高兴的时候,会用脑袋蹭蹭身边的人。”
“......试试看?”
江昭生身体微微一僵。
在清脆铃铛声和男人掌心温度的蛊惑下,在那厚重的、赋予他“新身份”的大氅包裹中,他迟疑了片刻,随后,向前倾了倾身体。
最终,他那莹白饱满、微微发烫的额头,带着试探性地抵在了你的膝盖上。
然后,又极小幅度地,蹭了蹭。发旋都透露着可爱。
这个动作做完,江昭生连耳根都红透了,仿佛耗尽了所有勇气。他把自己藏进羊毛大氅里,藏进了你为他构筑的这个暂时无需思考、只需感受的,“小羊”的角色里。
“好孩子,”你夸赞道,手指顺着他的发丝滑到耳后,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见黛色的血管,“小羊听到铃声,应该怎么做?”
他用行动回答了。
将自己惹人艳羡的脸颊侧过来,轻轻贴上了你放在膝上的手背。
生涩的样子,不敢看你的膝盖之上,眼波漾出春水的悸动......肌肤细腻的触感像最上等的奶油,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你奖励般地用指腹摩挲他的耳廓,感受它逐渐染上热度。
“我知道你能做的很好。”
你的手顺着大氅的轮廓,轻柔地滑过他的脊背。一下下的抚摸,带着规律和耐心,仿佛在安抚一只真正受惊的幼崽。
紧绷的脊柱在你的掌心下,一寸寸软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力气。
你看着他逐渐迷矢的眼眸和越来越依赖的姿态,知道火候已到。伸出手,轻轻揽过他的腰和腿弯,稍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他裹在蓬松的白色大氅里,碎发带着弧度勾在下颌附近......
长短不一的样子,如果头发直一点,就像公主切,多亏了这张脸撑着——想也不想就知道出自哪个理发师的手笔。
“看看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糟蹋,自己剪了吗?”
你用手指夹着他锁骨附近的碎发,抬起来展示给他看——
“不会的话,可以让我帮你。”
他被自己的发梢蹭过下颌,有些痒意,却没有移开脸颊,忍耐暂时身为主宰的你的拨.弄。
你坐回宽大的单人沙发,将他侧放在你的膝头,让他能舒适地倚靠在你怀里。他的身体先是僵硬了一瞬,随后便彻底放松下来,软软地陷在你胸口,身为男性他的骨架太小,导致能严丝合缝地嵌在怀里。
“我闻闻......你说的羊是什么味道。”
如果是平日的江昭生,早就把你的脑袋按进地板三寸,但现在他不能——他只是你的掌中之物。
你低下头,鼻尖近乎痴/迷地追寻着他柔软微凉的脸颊,嗅到他身上混合着雨水清气、以及你自己惯用的、带着雪松味的淡淡沐浴露,这种气息上的标记让你内心升起一种隐秘的满足。
“真可爱......”你在他耳边低语,故意让气息拂过他的耳廓,看着那白玉般的耳垂迅速染上嫣红,“我的宝宝......怎么会这么乖?”
他发出一声气音,不知是想发出抗议还是更深的沉溺。
下一秒,怀里的人竟然主动将发顶在你下颌蹭了蹭——寻求更多的接.触和抚慰。
那翡翠般的眼睛半阖着,里面所有的焦虑和动荡都被暂时抚平,只剩下全然的依赖和朦胧的空茫。
“晚上吃东西了吗?”
江昭生摇摇头,头顶的发丝蹭过你下巴,几乎要蹭进嘴里。
你抬了抬脑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彩色的糖果,剥开柠檬糖的包装,江昭生想出手去拿。
“用嘴......手不干净。”
他犹豫地看着那颗澄澈的糖果,下定决心般迅速伸出舌.尖,把糖果从干燥的掌心卷入口中——你感受到掌心迅速闪过的湿.濡。
眼前的人好漂亮......肩膀上的发丝像水银泻地,由于含着糖侧脸鼓起一个弧度,全然依赖地在你怀里发呆,摇摇铃铛,带着香气将脸贴近你的胸膛。
“发呆的舒服吗?”
你捏着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唇,江昭生没有防备微微启唇,你尝到了稀释后的糖水——果然在发呆,糖化了都不知道咽,正好全便宜了你,掠走半化的糖,他脸色有些不自然。
预料的接吻不是这样,吻到接近喉.口,一点也不温柔,带着狂风骤雨般的掠夺,他的脊背向后弯去,被铁钳一样的胳膊揽住,禁锢在怀,手臂想推拒,最后也只是柔弱地搭在肩膀,还不忘全然地交付自己,在真的被伤害之前,眼里是无声地乞求:
可以对我好一点吗?
怎么真的像温顺的羊羔。你放开他,揉了揉对方发顶,带起翘起的发丝,反而更显出他年轻的朝气。
“宝宝,”你吻了吻他的唇角,那里还带着一点糖渍,“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犹豫着,摇了摇头。
可在你再次低头时,只吻到对方凸.起的腕骨——他抬手挡住了下半张脸。
口腔内自己的舌头都无处安放,牙床被舔.舐的感觉太过惊心,他不想要你吻。
蓝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像美丽的宝物,此刻那双可遇不可求的宝石,正聚焦在你的身上。
“......感觉不好?”
他点了点头,放下手臂,把脑袋放在你肩膀。
“这样呢?”
你摸了摸他的后脑。
江昭生的脑袋缓缓地在你手中动了动。
“这样呢?”
你又抚摸他的脊背,顺着肩胛向下,在凹陷处停止,又开始新的一轮。
他依然没有动作。
你把掌心伸入温暖的大氅,轻轻捏着他的腰,对方原本柔软的身.体骤然紧张,手指捏紧了你的衬衫。
“别怕,宝贝。”
安抚的吻落在干燥的头顶,你捧着他的脸问:
“不接触,你跟玩具玩?”
江昭生的脸“腾”地红了。
......
他凑近,眸里映出你近乎看痴的脸,这张脸明明可以高高在上如神祇,却因为生活摧折出的裂痕做你的一日宠物,温顺地把手臂环上你的脖颈,连发丝都带着家里沐浴露的香气,亲人又不过于堕/落,纯洁得像可以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像温顺的羊羔。
江昭生眼里的泪要落不落,翡翠蒙上雾,像清晨的树林。
“喝点水。”你低声说,将杯沿凑近。
他乖巧地低头,就着你的手小口啜饮。你看着他脆弱的脖颈线条,心中微软,索性将水倒了些许在自己掌心,递到他面前。
漂亮的昭昭像是被本能驱使,双手虚软地支在地上,微微撑起身,低头,伸出粉色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你掌心中的清水。
舌尖扫过掌纹,带来细微的痒意,直到水迹干涸,他又无意识地舔了舔残留的湿润,像只真正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