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错了,大概是光影效果。”
然后伸出手,并没有触碰到男人,而是把礼盒放在茶几上,悄悄将胳膊放在江昭生身后撑着。
“伴手礼,江晚说你爱吃这一款甜品。”
江昭生身体僵硬,却又不敢在江晚面前表现的太紧绷,只能微笑看着商宴:
“......谢谢,你太客气了同学。”
这一切,都被茶几下的秦屹川看得一清二楚。
即使在这种狼狈的境地,他看向商宴的眼神也充满了讥讽:呵呵,一个借着女儿的光耀武扬威的蠢货罢了。
江昭生度秒如年一样地在江晚面前撑起微笑,好在她那边被人喊住说了什么,匆匆挂断电话。
“不准找不三不四的人......”她在那头命令道。
“嗯,好的,主人。”
江昭生也顾不上他们怎么想了,点头如捣蒜。
商宴有些惊讶地挑起眉。
视频通话结束后,江昭生立刻挥开了搭在他身后的手臂,猛地站起身,拉开距离。
江昭生捂着脸,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把所有人都扔出去的冲动。
“为什么我家会像个避难所一样,塞满了各种‘惊喜’?”
江昭生先看向刚从阳台溜达回来的塞缪尔。
塞缪尔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宝贝,别生气。我可是带着你的许可来的。”
江昭生揉了揉眉心,又将视线转向默默从卫生间出来的林瑄。
林瑄抱着猫,有些腼腆地低声道:“江老师,我是来送猫的,您之前说这几天忙,让我帮忙照顾……顺便,有些‘专业’的事情想通知您。”
想到论坛上的造谣,又看见了传说中的“金发奸/夫”,林瑄越说声音越小,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最后,江昭生的目光落在刚刚从茶几底下爬出来的秦屹川身上。
秦屹川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脸上还带着新鲜的巴掌印和血痕,看起来狼狈至极。
但在对上江昭生视线的那一刻,他立刻挺直了腰背,试图找回一些气势:
“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是被你强行拖回来的。”
江昭生:“......”
“他是谁?”商宴的声音冷飕飕地插了进来。
他没有理会塞缪尔和林瑄,把目光牢牢锁在秦屹川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江晚知道你在家里藏了这么个‘脏东西’吗?”
商宴想报复他,倒不是秦屹川桌下对他的眼神有多不屑,而是江昭生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肢体语言清晰地表达出——屋内最信任的活物除了猫,就是这个狼狈的“不速之客”了。
其他人暂时放一边,这个蠢货跟江昭生的联系比他想象的还深。
秦屹川冷笑一声,迎上商宴的目光,反唇相讥:
“东西?总比某些不请自来、还借着别人女儿的名头耍花样的下l贱Alpha强。”
“你说什么?”
“怎么,听不懂人话?”
林瑄怀里的猫不安地“喵”了一声,塞缪尔小心观察着江昭生的脸色,内心巴不得他们俩打起来,表情倒是摆得严肃,表示不赞同。
“够了,我这里不是狗咖。”
江昭生抬手打了个响指:
“能不能劳烦你们二位停止犬吠。”
商宴和秦屹川同时收敛了气息,但看向彼此的眼神依旧冰冷充满敌意。
江昭生疲惫地按着太阳穴,快速做出决定。
“林瑄,”他先看向学生,“猫放下,问题改天再问。你先回去。”
林瑄如蒙大赦,赶紧放下猫,低声说了句“江老师再见”,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接着,他看向塞缪尔:“对不起,我暂时不能跟你商量了,可以先请你离开吗?之后我会联系你。”
“当然,好好休息,昭昭。”
塞缪尔朝他躬身,意味深长地瞥了另外两个Alpha一眼,听话地走向门口。
最后,客厅里只剩下江昭生、商宴和秦屹川三人。
江昭生看着脸上挂彩、却依旧像斗鸡一样瞪着商宴的秦屹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他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语气不容置疑:
“你,去里面把自己清理干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没有允许是多久啊...泡久了皮都皱了,多扫兴。
秦屹川想反驳,但在江昭生冰冷的注视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狠狠地瞪了商宴一眼,一步三回头地挪向了卫生间。
现在,只剩下江昭生和商宴。
商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一个解释,或者......更多。
没想到江昭生拉着他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对着商宴,下了最直接的逐客令:“你也走。”
商宴挑眉:“利用完就扔?江昭生,你是不是忘了刚才......”
“我没忘,”江昭生打断他,“一个人情,我记下了,但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家。”
商宴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笑,似乎并不意外。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迈步向外走去,经过江昭生身边时,压低声音:
“那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和危险气息可藏不住。江昭生,别玩火自焚。”
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离开。
门再次关上。
江昭生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下去,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他看着依然温馨的客厅,卫生间传来花洒的声音,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秦屹川磨磨蹭蹭地挪进卫生间,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令他心烦意乱的Alpha气息,他立刻深深吸了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冽的柑橘混合薰衣草的香气,估计是江昭生常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这味道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勾得他心猿意马,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仓库内看见的旖旎画面——江昭生被蒸得微红的皮肤,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颈侧,眼泪像小碎钻一样顺着脸颊滑落......
*的,怎么哭的那么好看。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点冒头。为了分散注意力,他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身上那件沾满血腥和灰尘、皱巴巴的衬衫和长裤,嫌弃地扔进脏衣篓,然后拧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让浴室里属于江昭生的气息更加浓郁。
秦屹川闭着眼,任由水流打在脸上,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出去要怎么“报答”江昭生那两巴掌——至少也得讨点利息,比如把他按在沙发上,让他也尝尝“脸红心跳”、无力反抗的滋味......
看他现在一副柔弱人夫的样子,以前就是打个平手,现在估计打也打不过自己。
这个念头让秦屹川心情愉悦了不少,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然而,当他冲完澡,关掉水龙头,伸手去拿浴巾时,却摸了个空。
秦屹川:“......”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毛巾架——上面空空如也。
只有一条看起来经常被用的深灰色长巾搭在边上,散发着淡淡的、属于江昭生发丝的味道。
显然,这是江昭生自己用的洗发巾。
没有干净的浴巾,至少手边没有。
秦屹川低骂了一声。他总不能穿着那身脏衣服出去,或者光着身子在江昭生面前晃——但是用别人的洗发巾围着下.身,跟光着也是一样的下场吧。
算了,给他重新买一条呗。
犹豫了几秒,他最终还是咬咬牙,抓过那条略湿的毛巾。
毛巾只是长,不够宽,勉强围在腰间,堪堪遮住重点部位,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镜子里映出他高大挺拔、仅着一条暧昧毛巾的身影,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水,秦屹川很是满意。
这造型怎么不算一种漫不经心......只要江昭生性取向还是男,就舍不得跟我发火吧。
秦屹川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表情,试图摆出个带点邪气的笑容,毕竟江昭生喜欢熟.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