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白白。”奚琪提醒:“我可以配合你,白白就不一定了,你得刷够好感度。”
俞景然:“……”
他又不想说话。
他目前在白白面前的好感度,大约就是可以跟着一起玩,但其他事情不能做,不跟他牵手,不让他帮忙洗澡,也不听他念绘本。
好感度实在有限。
白白是一个心思很敏感,心理防线很重的小宝宝,很难接受一个人。
想要让白白接受,还有不短的一段路。
所以有什么好说的呢?
俞景然有清晰的自我认知,他在奚琪父子二人心中就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他第二天早上寂寞地坐飞机离开,飞机落地后给奚琪发消息报平安。
奚琪给他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
俞景然去公司处理事情,顺便让他的私人律师拟几份合同。
奚琪在傍晚从校车上接到白白,父子二人牵着手回家,回家时他跟白白说:“俞叔叔先离开几天去处理事情,昨天晚上跟白白说过的,还记得么?”
白白沉默几秒钟,跟奚琪说:“俞叔叔走了。”
“是的,离开几天,过几天就又来陪白白一起玩好不好?”
到家后白白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高铁能到俞叔叔家。”
奚琪点头:“是呀,高铁和飞机都能到。”
“我坐过的大飞机也能到。”
奚琪蹲在白白身边问:“白白是不是想俞叔叔了?那今天晚上跟他视频好不好?”
白白想了想,摇头:“我不要视频。”
白白不喜欢视频,不是特别想看某人一般说不动他视频。
所以总结一下白白对俞景然的态度:有点想,但没有太想。
白白在客卧的门口晃悠了一会儿,露出古灵精怪的笑容。
“俞叔叔不在,我可以穿他拖鞋了。”
“咦?我怎么穿上俞叔叔的拖鞋了呢。”
“我要把他的拖鞋穿走,要穿大大的拖鞋。”
小宝宝总喜欢穿大人的衣服和鞋子,奚琪早就见过白白穿自己的拖鞋,因此见怪不怪地配合白白的演出:“是的,你的脚有自己的想法。”
白白穿着大号拖鞋走到客厅,又觉得大号拖鞋很麻烦,两脚踢掉后拉出他的硬壳精装绘本,数出三本开始搭建山洞,两本绘本立起来,剩下一本绘本盖在上面做洞顶。
搭好山洞,白白拉着小火车过来说:“托马斯要进山洞了,呜呜,嘟嘟——”
一开始要进山洞的是小型火车托马斯,顺利穿过山洞。
“托马斯要过山洞啦。”白白一边玩小火车一边编写剧本,“接下来是救护车。”
救护车下来是一辆带着云梯的消防车,顶部很高。
奚琪提醒:“小心山洞塌了。”
白白推着消防车过山洞,当云梯碰到山洞顶的绘本时,他快活地唱歌:“Oh no,Oh no,要倒啦~ Oh no,Oh no,要倒啦~”
消防车云梯顶掉了作为山洞顶的绘本。
白白一边拍手一边在笑:“山洞倒了,山洞倒了。”
奚琪接住绘本,在白白头上轻轻拍了下,“小淘气。”
白白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奚琪腿边,踮起脚尖抱着奚琪的脖子把人拉近,用手摸奚琪的脸说:“我摸摸你的脸。”
白白的手心很热,摸在奚琪脸上的时候很舒服。
白白一边用手摸一边往奚琪怀里靠,“我抱抱你。”
奚琪抱着白白纠正:“是我抱抱你吧。”
父子二人无比温情的时刻。
可惜温情时刻不出三分钟就结束,白白说:“爸爸我想喝水,我要喝那个瓶装的水,还要用吸管。”
奚琪:“……”
要求这么多,怎么不自己去倒。
这个时候他忽然就怀念起工具人俞景然了。
有俞景然在,他最起码不用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去给白白倒水,可以让对方端过来他直接转手递给白白,做一个中间商。
可惜工具人不在,他只能自己做上游生产源头。
他站起来走到凉水壶旁边给白白倒了一杯水说:“只有普通的水,不喝我喝。”
白白连忙走过来自己端起小杯子说:“我喝,我喝。”
他说着“咕噜咕噜”把水都喝光,喝光后还挑衅似地跟奚琪说:“我全喝光了。”
“不给爸爸留。”
奚琪:“……”
他也变幼稚了,一边走去厨房一边说:“那我去吃红烧肉了,也不给白白留。”
白白一听有红烧肉,连忙放下杯子跑过去抱住奚琪的腿说:“给白白留,要给白白留。”
奚琪一边把红烧肉从砂锅里盛出来一边问:“那还给不给爸爸留水?”
白白想了想,有点费力地把奚琪的马克杯从茶几上端过来:“爸爸,喝水。”
奚琪满意地享受亲儿子的服务,喝完水后在白白的额头上亲了下:“真乖。”
他就是这么幼稚,喜欢让儿子给他做点事情。
谁还不是个宝宝,谁还不需要宠爱了。
一起吃完红烧肉后,奚琪切了点猕猴桃,拿出两把小叉子放在猕猴桃上跟白白说:“吃水果。”
白白开心地拿起小叉子吃猕猴桃。
奚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给爸爸喂一块好不好?”
白白十分大方地用自己的小叉子给他喂了一块。
奚琪吃着猕猴桃,心里面甜滋滋的,忍不住跟俞景然炫耀:白白刚才给我喂猕猴桃了
俞景然也许还在忙,过了一会才回他一个句号。
俞景然:无论是你还是白白,都没给我喂过
奚琪:……?
他有点想问俞景然多大了,是断手断脚,还是高位截瘫,需要别人给他喂?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刚才还在忽悠刚刚三岁的小宝宝给他喂水果。
也不是想吃东西,就是单纯地想要享受小宝宝服务自己的感觉。
说起来是挺幼稚的,但奚琪不会承认自己幼稚。
他开始翻旧账:你从前不是嫌弃互相喂东西吃吗?我给你喂一瓣橙子你都要从我手里拿走自己塞进嘴里
奚琪:就属你最装
奚琪:结果现在想要别人喂?
俞景然:……
远在S市的俞景然放下手机,想起从前的事情。
从前一开始奚琪还喜欢玩情-趣,躺在他腿上给他喂橙子吃,但他那个时候不太习惯这样,就总是从奚琪手里把橙子拿走自己塞到嘴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奚琪不喂。
他干脆回:我可以说从前脑子进水了么?
奚琪:?
居然骂自己骂这么狠。
奚琪:你干嘛抢我台词
俞景然:勇于承认错误也是一种美德
奚琪:行叭
奚琪:你下次来了我给你喂
奚琪:不过白白那份要你自己争取了
俞景然:好
他放下手机,不自觉笑了。
凌睿恰好路过俞景然的办公室,看到开着灯门没关,就去瞄了眼。
之后他发现俞景然笑得很……荡漾。
凌睿轻轻敲了敲办公室门,“你还好吗,有没有得精神病,需不需要我给你推荐一位医生?”
俞景然变脸似地重新露出淡漠的表情:“不用,你有事么?”
凌睿无语:“……你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刚才到底发生什么好事了?”
“没什么。”
俞景然不想跟外人分享他和家人的小情-趣。
凌睿一听就知道俞景然这是不想说,转而问:“给你推荐的那几位珠宝设计师,有合适的么?”
“有一位还不错。”俞景然点头,“多谢。”
凌睿犹豫片刻,看着好友一副一步步泥足深陷再也出不来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决定了,要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