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关系么。”
“没关系那就不要打扰我们……”
姜择爱感觉自己脑袋都大了两倍，他站起身伸手抵在两人中间，大声喊道：“都不准说话啦！”
周围果真立刻安静了下来。
几秒后，陈憬率先把小猫面前的饭盒推远了些：“去吃饭。”
姜择爱叹口气，小声对着他道：“不行呀现在，我要守着甜品店，店长有事出去了。”
“那我重新给你点饭，这些东西没营养。”陈憬说话时，视线越过小猫落到李然身上。
方才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从李然身后一块发光玻璃上，瞥到了他微信列表同时聊了不少于三个人。
“你说谁东西呢？”李然也站起身，指着他：“这位先生，你莫名来打搅我们吃饭，不觉得没有礼貌嗎？”
陈憬却对他的话至若惘然，整理了一下小猫的衣领，又把手贴在小猫脸颊上感受了一小温度，轻声道：“今天怎么没带围巾，不冷么？”
“陈景，你到底怎么了？”姜择爱半掩着嘴小声问道。
看着两人略显亲密的动作，李然抽抽嘴角，把手中的瓶子重重磕在桌上：“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甜品店中午不关门？那想吃什么……”陈憬说了几家带小猫去吃过的餐厅名字。
姜择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背后有些发凉，他不知道两个人究竟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呛成这样，但也不好完全不理会李然，于是转过头，对着李然道：“不好意思，他是我朋……”
“以后别来找他。”
陈憬却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身后，姜择爱急忙拉拉他的衣角：“别说了，你别说了。”
他反握住小猫微凉的手指，仍然未动，目光不加掩饰落在李然身上。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小景也是我朋友，我平时来照顾甜品店的生意，有空陪他吃个饭，是有什么问题么？”李然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怵，但还是梗着脖子强装镇定道。
“他不需要你陪。”陈憬在小猫欲开口前又打断道：“同时陪三个人，你陪得过来么？”
他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住了，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你……你说什么？”
“我说，他用不着你陪，你聋了么。”
姜择爱胡乱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一股脑堆到李然手上：“你先走吧！”
话落便拉着男人的手走进了甜品店。
就算再迟钝，他也听出了男人话里的不对劲，虽然没能完全理解，但方才李然的行为，他大概知道对方怀的什么心思了。
陈憬进来后便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靠在一边，不知道在手机上看什么，姜择爱便也装作很忙的样子，把蹭亮的收银台收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送餐员将保温箱提进了店里，小猫鼻子闻到了浓浓的香气，他才回过神来。
“吃饭。”陈憬把几个已经打开的餐盒放在小猫面前。
“你是不是……是不是生气了。”姜择爱小声嘀咕道，又偷偷抬眼观察男人的表情。
“先吃饭。”陈憬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小猫的碗里，又仔细把里面的花椒挑出来，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姜择爱坐在凳子上，手指无意识在口袋里摩挲着手机。
昨晚，他又和高助理聊到了深夜，对方“皇上”不急“太监”急，说他们两人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居然还不在一起？简直天理难容！恨铁不成钢！
高：那人肯定是太拧巴了，你得故意制造一个机会
姜：什么意思呀？/.懵
高：举个例子啊，比如说一些话故意刺激对方……
一个念头忽然钻进了小猫的脑袋，他放下筷子，看着男人专注替他挑菜的侧脸。
“陈景。”
“嗯。”
“其实，我们两个……现在也没什么特殊关系不是吗？”
他看到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有效果！
他心中有些窃喜，于是继续不急不慢道：“那个男生其实人挺好的，大家都是朋友的话，干嘛要赶他走？就算……”
“就算他喜欢我，你生气什么呢？”姜择爱一鼓作气，语速极快把这句话说了出来，随后又立马低下头，假装吃了两口饭。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甜品店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直到店外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男人的手才重新举起，把最后一颗花椒挑走了。
姜择爱紧抿着唇，看见男人放下筷子，目色深沉看着自己，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複杂的情绪，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完全将自己笼罩在阴影里，姜择爱不自觉缩了缩身子，手指攥紧衣角，看见男人一只手撑住桌面，慢慢俯下身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他以为对方要做什么的时候，却只有温热的气息划过耳侧：“你觉得我和他一样？”
——“欢迎光临～”
几乎是同时，机械音从门口传来，猝然间，姜择爱一把推开男人从凳子上跳下去，语调都有些变调：“你……好！需要买点什么？”
他揉揉自己发烫的耳垂，端起盘子径直走过去，甚至不敢回头去看男人一眼。
陈憬看着小猫慌忙离开的背影，本就没组织好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里，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车钥匙离开了甜品店。
小猫短短几句话，让他几乎思考了一整路，直到回到公司，手搭上办公室的门把，他又转身找到高濯的工位，简言意骇道：“来我办公室。”
正在摸鱼回複小猫消息的高濯一惊，又抬头看见自己老板冷得快掉渣的脸，更加大气不敢出，立马把手机压在最下面大幅度点点头。
他亦步亦趋走在后台，轻轻把办公室的门合上，看见自己老板不断在手机上滑动着什么，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
他咽下口水，率先开口道：“陈总，有什么吩咐吗？”
而对方只是抬眼注视了自己两秒，随后又把视线落在手机上。
高濯脑袋里面快把自己最近犯的错，乃至咖啡是不是泡得太苦了都拿出来想了一遍，没想到自己老板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谈过恋爱没？”
“啊？”他下意识发出疑问，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没有，我没有谈恋爱陈总。”
脑袋里面“轰”一声，高濯发现领悟到了什么一般，上前两步：“陈总，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经验丰富，如果您感情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保证尽心给您建议！”他手伸到嘴前，做了个拉上的动作。
陈憬沉默看了他几秒，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轻叹口气：“应該怎么确定关系最好？”
与此同时，高濯兜里的手机又震动一声。
姜：啊啊啊！完蛋啦！！
高濯谨慎回复道：“这还得看您和对方的感情已经走到哪一步了。”
陈：“亲过。”
姜：高助理你骗我！！刺激过后，人都不理我了！！！
高：“只是亲过的话，也不一定……”
陈：“住一起。”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顿一秒又修正道：“有时候。”
高：“所以陈总，您现在的意思是，你们互相喜欢，并且也該接触的都接触过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确认关系？”
姜：呜呜呜o>_
陈：“……差不多。”
高：“这还不简单吗？陈总，您如果确定对方喜欢您，并且該做的都做了，直接表白不就行了，男方主动点是应该的嘛！”
姜：怎么办呐现在？他好像生气了……QAQ
陈：“他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还故意说了一些气我的话。”
高濯额头冒汗，什么都做过还不给对方名分？他怎么觉得自己老板莫名有些渣？不过还是一拍掌，语气笃定：“陈总，我保证您现在去表白一定能成功，如果不想确认关系的话，对方的话应该是，我们没什么关系吧，如果对方这样刺激您，就是等不及，暗示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