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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八点,五星级酒店宴会厅里,恒温的空调气温开得有点低,初雪手持托盘游走于人群之间,托盘上是各种有名的红酒品牌,例如电视上经常说的八二年拉菲。
晚会上觥筹交错,初雪原本还以为这是个小型的晚会,可今晚他已经认出了第五位明星,而这些明星还不在晚会的中心,可见来宾非同一般。
“初哥哥!”
一阵少年音在他背后响起,随后,他的手臂被人以不可抗拒的力道挽了起来。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萧旭的笑颜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萧旭今天穿了一身白西装,打扮得像一个小王子,一瞬间,萧旭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都在打量着他,他们的脸上似有敌意。
裴靳拿起初雪托盘上最后一杯酒,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幽幽地说:“初雪应该是来当服务员的吧?”
“是的裴先生。”初雪尝试扭动左臂,想挣脱萧旭,可萧旭的手劲儿不是一般的大,任他如何动作,都未移动半分。
而萧旭就像感受不到初雪的反应,自顾自道:“初哥哥有没有看到我哥?”
“阿黎?”初雪皱了皱眉。
阿黎也在晚会上吗?
“小旭。”
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声线与谢黎的相差无几,初雪惊喜地转过了身,却看到了一张成熟的、眼角有些许皱纹,与谢黎有七分相似的脸,通身贵气地站在他的身后。
他看着初雪身边的萧旭,眼里满是温和的光。
“爸爸!”萧旭终于松开了初雪的手臂,扑进了那个男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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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是写慢了哈哈哈哈,明天看看能不能写多一点,应该还有一章就拍照了,今天再给宝贝们发个小包包[抱抱]
第32章 紫罗兰,永恒的爱与忠诚……
面前这人是萧旭的父亲?也就是说…他也是谢黎的父亲。
初雪神色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临州首富, 在他还未见到本尊前,还以为谢黎的父亲会是那种大腹便便的有钱人,或者一脸风流花心模样, 因此从未想过,面前这举手投足尽显优雅的人,会是个抛弃原配妻子,扶小三上位的人渣。
萧逍宠溺地拍了拍萧旭的后背, 他看向初雪,眼里有两份惊艳,“小旭,这是你交的新朋友?”
萧旭抬起头, 面色有些惊诧。
父亲此前从未过问他交了什么新朋友, 虽说如此,但身后那些哈巴狗依旧对着他流口水,就希望他能从他爸身上揪一根头发,丢下来分给他们。
“不是的。”萧旭下意识否认, 说完又小心地瞧初雪一眼,似乎是有点懊悔自己的心直口快,完了又补充道,“是哥的朋友,来找他的。”
初雪听了这话蹙起了眉, 在萧旭的口中, 他是专门来找谢黎, 但事实是,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谢黎可能在晚会现场。
说的好听点是来找朋友,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处心积虑混进晚会现场, 上赶着攀附权贵。
身后又传来了几道炙热的视线,简直要把初雪的后背钻出几个洞。
萧逍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谢黎的墨色眼珠与他一脉相承,萧逍与初雪对视了一眼,没多说什么,带着萧旭离开。
初雪怔愣在原地,他对别人眼中的情绪格外敏感,而萧逍光是联想到他与谢黎有关,眼神就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和他看萧旭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初雪心脏一抽一抽得疼,当时谢黎只是轻飘飘地说他爸不管他,可如果这份恶意从谢黎三岁起就一直伴随着他长大,初雪不敢想象,谢黎会经历了怎样的挫折,最后还坚强地长成如今这三好青年的模样。
他现在迫切想要找到那个青年,告诉他,他还有自己,他们现在已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初雪回后台将酒装满,假借送酒之意,在一楼宴会厅中穿梭,可他兜兜转转找了许久,都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影。
既然如此,就只剩下一个地方还没有找,酒店□□的游泳池。
游泳池的规模较小,属于半标准池,一眼就能望到头。
初雪刚踏出玻璃门,见没有熟悉的身影,正欲回头,却听到不远处的躺椅处传来两声带刺的偷笑。
他望过去,只见颇为眼熟的三四个富二代互相对视着,嘴巴一撇笑得更欢,时不时还要往初雪的方向翻个白眼。
是萧旭身后那几个。
初雪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好似经历过千次万次,他转身将玻璃门打开,抬脚正要离开,耳边却在这时传来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游泳池。
“欸!服务员!我的手表掉了,你去给我捡回来!”刺耳的声线穿透初雪的耳膜。
现在游泳池区域就他一个服务员,初雪不想理会这种恶意的刁难,可对方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喊道:“那可是一块你卖几次屁丨股都买不起的手表。”
赔?!
初雪转过身对着那几人怒目而视。
为首的那个不以为然,他摊开手,嘴角扬起令人作呕的弧度,“大家都看到了啊,你把我的手表丢进去的啊,我可没有冤枉你。”
他身边那几个人笑而不语。
初雪看了眼游泳池的监控,红点明晃晃地亮着,但他已经出社会打工这么久,又怎能不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对方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诬赖他,无非不就是知道他无钱无权,连要个监控,估计都难上加难。
初雪叹出一口清气,将手中的托盘放下,鞋袜脱了后,他径直朝游泳池一步步走下去。
露天泳池没有恒温系统,刺骨寒冷的池水浸湿了他身上的制服,初雪面容清冷,贝齿轻颤,一步步地摸索着。
掉进泳池的到底是不是手表都难说。
那几个富二代见初雪这么识时务,反倒是有些郁闷。
猫抓老鼠总喜欢那种会挣扎的,初雪就这么不卑不亢地踩下池水,让他们挑不到错处,没有任何乐趣。
与此同时,二楼包厢内,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摇了摇手上的红酒杯,她笑得明媚动人。
“Mr. Xie, I can give you a maximum of thirty percent of the profit.[谢先生,我最多给你三成的利润。]”
谢黎在她面前沉峻着张脸,一口回绝:“Forty percent, or there's no deal.[四成,否则免谈。]”
“啧。”女人敲了敲对面那一口未进的高脚杯,玻璃撞击的声音叮咚响,“Have a drink—who knows, it might just make the deal.[你喝一口酒,说不定这生意就成了呢。]”
谢黎不想跟外国人说这些有意无意的暗示,他烦躁地看了眼窗边的风景,偶然的一个垂头,谢黎的瞳孔缩成了针尖般大小,只见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儿正浸在冰冷的游泳池内,时不时要把脸埋进水里,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Fuck.”低沉地声线回荡在房间内。
“Wow!”女人故作惊叹状,“Mr. Xie, you’re so direct—wait… where are you going?[谢先生你真直接,等等…你要去哪?]”
谢黎操起凳子上的西装,头也不回说道:“Someone is bullying my wife.[有人在欺负我的妻子。]”
女人是第一次见谢黎如此慌张的模样,她在窗边看着楼底下那一幕,叹道:“A damsel-in-distress rescue? Cliché—but oh-so-romantic.[英雄救美吗?老套又浪漫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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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终于摸出了那块手表,或许他该庆幸对面丢的真是一块手表,而不是什么歪七扭八的石头或者物体,他的发丝已然湿润,发胶做的发型也耷拉了下来,显得他整个人更加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