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延:「你那天说他想和我什么来着?」
江子瑞:「啊?哪天?什么?」
展延:「就是,我说了他送了我戒指之后,你说他什么什么,要和我什么的」
江子瑞:「什么?」
好烦。
展延按下语音,懒懒的没有一丝语调道:“冰释前嫌。”
江子瑞问:「为什么这么说?」
展延服了:「这话是你说的……」
江子瑞发来了一段语音。
展延点开,立马就把手机拿远。
嘈杂的背景下,江子瑞的笑声很大。
也只有笑声。
展延这不就问号伺候:「?」
江子瑞的电话进来了,展延点击屏幕接起。
“刚刚在打车,”那边江子瑞在解释刚刚对话内容的不走心:“没仔细思考,哈哈哈哈。”
展延:“……很好笑吗?”
江子瑞笑声戛然而止。
展延无奈:“笑吧。”
江子瑞:“哈哈哈哈哈。”
展延决定说点让对方痛苦的话平衡一下自己的内心:“你最近经常加班啊。”
江子瑞果然真的不笑了:“别说了,新来的领导跟个傻子一样,没有他我早下班了,今天我都不想说……”
说是不想说,最后还是骂了五分钟。
这五分钟展延把脸洗了牙刷了躺上床,听那边江子瑞从职场里走出来:“什么来着?”江子瑞把话说回来:“乔恪今天怎么会去找你?你告诉他你发烧了?”
展延先说:“他说他来拿……”说到这儿,展延才发觉有些奇怪,但很快他就又明白了:“难道是曾云恺告诉他的?”
江子瑞问:“曾云恺为什么会告诉他?”
展延说:“把死对头生病的消息第一时间告知,让乔恪来笑一笑。”
江子瑞郑重地嗯了声:“乔恪直接就是一手当面来笑。”
展延:“哈哈。”
江子瑞:“哈哈。”
“……”
“好吧,”展延认命地看着天花板:“我们来聊聊冰释前嫌。”
江子瑞再次被展延的任命逗笑,不过他很快就严肃了起来:“我现在再问你一次我昨天的问题吧。”
展延说:“别问。”
江子瑞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展延:“反正你别问。”
江子瑞啊了声,又道:“好吧,”再道:“看来你是改变主……”
“啊!”展延打断。
江子瑞笑了起来:“好好好。”
“那我说点别的?”江子瑞又说。
展延:“你要说什么?”
江子瑞:“你别这么警惕。”
展延:“有什么和我的律师说。”
“不尴尬不尴尬,”江子瑞笑了笑,十分了解展延地先铺个垫,再道:“我其实还挺好奇的,你当初是为什么和乔恪闹成那样的啊?”
展延沉默了几秒:“你不知道吗?”
江子瑞也做了几秒的回忆:“我记得你好像突然的就讨厌乔恪了,说他装,说他不知道在拽什么。”
毕竟今天受了乔恪的精心照料,现在听这段话内心隐隐的有些愧疚。
展延想了想:“你当时没问吗?”
江子瑞:“我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我那时也觉得乔恪装,不知道在拽什么。”
展延又沉默了几秒:“你当时没问吗?”
江子瑞也沉默了几秒:“现在问还来得及吗?”
江子瑞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补充道:“我好像问了,你没告诉我。”
展延抿了抿唇。
江子瑞再说:“你和乔恪的事,除非是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好像都不会细说,你就只是骂他。”
展延听后好似是第一次听闻般,发出了冗长的一声:“哦……”
展延觉得是因为今天的自己心态有些变化,他此刻对乔恪竟然生出了许多心软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可惜他们怎么会发展成那样不堪的后来。
都怪乔恪,他发烧了关乔恪什么事啊!
展延于是重振旗鼓,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空穴来风,他好好地回想他从前和乔恪的那些破事。
一切还是得从乔恪妈妈口中的那句“阿恪明明答应了离那个小子远点”开始,并且这事在事发的几天后,得到验证。
展延几次想和乔恪一起玩游戏被拒绝,展延上课想和乔恪坐一起被乔恪拒绝,约好了的周末到时间了才说来不了……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不幸人类后知后觉的能力,类似这样的事几次之后,展延逐渐的反应过来了。
像悬疑剧明白真相的那刻豁然开朗,乔恪对他确实很冷淡,确实没有热情,确实无可奈何,确实十分被动,乔恪妈妈说的,确实是事实。
展延不再主动找乔恪。
朋友嘛,总是流动的,展延不觉得什么。
但乔恪来惹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最终闹开于明面上,是一次班级的小组实验。
因为实验的第一课发生在他们关系还很好的时期,那时老师就已经通知了十个课时之后,需要小组配合一起做实验,所以一开始展延自然是拉着乔恪组队的。
只是最后需要做实验的那节课他们的关系已经淡了。
不过本着遵守诺言的规则,展延在那天做实验前还是主动去找乔恪。
“一会儿一起做吗?”展延先发出邀请,当然为了他的一点面子,也给自己找了退路:“你不要的话我和杨承泽一起了。”
乔恪听后甩了个:“随便你。”
甩得展延当场生气。
说的是人话吗?
真不错,越想越气,这个感觉对了。
“所以我转头就找杨承泽了。”展延在电话里说。
江子瑞听到这儿好奇:“杨承泽没有自己的小组吗?”
展延:“他开学不是还生着病嘛,第一节课的时候他还没来上学,所以没有小组。”
江子瑞嗯了声,点评:“你那段时间是和杨承泽的关系很好。”他说到这儿突然哦了声,但好像又想起什么,自己笑了起来。
展延:“说。”
江子瑞犹豫了几秒:“真要听啊?”
展延:“说。”
“是我听说的啊,不是我说的,”江子瑞先来个免责声明,再道:“他们说你和杨承泽走那么近,是故意做给乔恪看的。”
展延缓缓发出一声:“啊?”
江子瑞补充:“他们还说乔恪当时被你气死了。”
展延:“……啊……?”
江子瑞笑了笑:“那最后呢?那个实验。”
展延停顿片刻:“我们三个一起做。”
江子瑞啊了声:“也可以三个人啊?”
展延:“至少两个,最多四个,”展延补充说明:“因为一开始我就没想和别人,所以就只叫了乔恪。”
也是这次,展延喜提乔恪的那句“下次这种事别叫我。”
“原来是这样,”事隔这么多年,即使是江子瑞也是第一次听到展延视角,他再回忆了一下当时从同学口中得知的此事:“我想起来了,他们当时告诉我,你们这组的氛围阴得不行,他们生怕你们下一秒把实验室炸了。”
展延:“还有这事?”
江子瑞笑:“不懂了吧,这事多了。”
展延开始猜测:“同学们都背着我说什么了?”
果然有事,江子瑞一下子就笑起来了。
展延:“……说。”
江子瑞哎呀了声:“都是开玩笑的,也没什么。”
展延:“说。”
江子瑞:“他们说你对乔恪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