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嘛,高一一来就展现了他惊人的身高惊人的颜值惊人的智商,年级第一长得帅球打得好,这不得叫人涌上去。
展延也是涌上去的一员,他涌成功了,前期他们关系还挺不错,一起打游戏一起打球一起学习。
还没分科前的他们是同班同学,那时候展延的成绩烂得一塌糊涂,好心人乔恪教他写作业带他打游戏帮他糊弄老师,所以那时的展延特别黏乔恪,在学校干什么都会叫上乔恪也就罢了,出校了也时常要找乔恪玩。
于是问题又回来了,展延和乔恪到底怎么了?
导火线是一次展延在乔恪家的周末,他们刚激情闯关完,乔恪的爸妈回来了。
大概是开门前已经聊了一会儿了,开了门两人延续话题。
聊的正是展延的爸爸,说他一天到晚不着家,一点一家之主的样儿都没有。
继而,他们聊到了展延,说这个小孩心思太野,没人管,还天天黏着乔恪。
“阿恪明明答应了离那个他远点,昨天他们班同学告诉我他们上课还坐在一块,他没有自己的座位吗?怎么总影响别人。”
乔恪爸爸说:“你别急,阿恪有分寸的。”
大概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们的关系有了裂缝,这裂缝犹如割在绷紧丝绸上的口子,未来的每件事,都能划上一刀,拉扯一下。
满目疮痍,直至绸缎两段,两人互相看对方不爽(4)。
像狗听到铃铛声会流口水,敲人类的膝盖小腿会跳起,展延对乔恪的感情也形成了某种不知名的条件反射,听到这个名字他首先的反应就是先“切”一声。
宴会厅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婚礼马上开始,司仪说了几句话后,厅里灯光暗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展延身边坐的小孩因为看不见仪式台突然站了起来,这一站小孩的外套勾到筷子,筷子再挑开装酱油的小碟,小碟一翻,酱油洒出。
不偏不倚,正好洒在展延浅色的裤子上。
展延上一秒还因为婚礼的无聊在痴呆。
下一秒:“……”
桌边一阵惊呼,展延哗的一下站起来。
今天真的很倒霉。
旁边坐着的表姐赶忙把湿毛巾递给展延,身边坐的近的也赶忙帮忙处理。
小孩也慌了,不知所措地半跪在椅子上不敢动弹:“对不起。”
展延拿毛巾干净的部分擦裤子:“没事。”
一块毛巾很快脏了,表姐又拿来另一块新的:“要不去洗手间弄弄吧。”
展延接过毛巾:“好。”
宴会厅灯光暗,看不太真切,到了外面展延才发现污渍颜色深得很。
展延快步去洗手间,但到了门口,他步伐瞬间慢了下来。
背对着门低头洗手的,不是乔恪是谁?
怎么又是他。
展延突然回忆起高中的一些时光。
他似乎总能很巧地和乔恪在各种场合偶遇。
江子瑞说他俩孽缘很深。
展延说不要。
展延缓步过去,和乔恪隔了一个洗手池站着。
乔恪也看见他了,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短暂地触碰半秒。
展延没理乔恪,用毛巾弄了点水压在裤子上,再挤点洗手液。
“手怎么了?”乔恪突然问。
展延上一秒还没听懂,下一秒就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擦伤。
展延还没做联想,就听乔恪说:“自行车摔的?”
展延疑惑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他马上就想到了:“你看到了?”
乔恪:“嗯。”
像是怕展延不相信,他又补了句:“酒店门口。”
展延:“……”
好无语。
展延心里连声骂,怎么这也能被乔恪看到,现在还在这儿挑衅他。
人的一天怎么能这么倒霉。
展延新裤子沾上酱油本来就不爽(4)了,这下更不爽(4)了。
他摔倒的姿势很难看,展延仿佛已经看到乔恪当时嘲笑他的嘴脸了。
乔恪你不是洗完手了吗?还站这儿干嘛?
乔恪站这儿抽纸巾擦手。
转头,两人冷不丁的视线又对上。
乔恪想偏开头,却不料面前的展延突然抬了些下巴,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乔同学好细心啊,”展延眼睛弯弯的,他把袖子拉上去,展示伤口:“还好你发现了,没你我可怎么办。”
乔恪:“……”
乔恪没理会展延。
他将手中的纸揉搓成球,丢进垃圾桶,转身向外走去。
但只两步,乔恪就停了下来。
而后他后退两步,转身,往展延的方向靠近。
再靠近。
展延笑不出来了,逼仄的洗手池他无路可退。
更别说乔恪还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到面前。
空气中,传来展延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所以呢?”
乔恪低头看展延,这么近的距离帽檐的阴影无效,乔恪深邃的眼睛直视展延:“怎么感谢我?”
第3章
乔恪的帽檐增强了距离感,同时也框住了他们,展延此刻同在乔恪帽檐的阴影下,进不得,更退不得。
展延不自禁屏着呼吸,但惊恐下,他还能保持一丝理智,举起双手,放在脑袋两边。
并嬉皮笑脸。
“想要我怎么感谢你?”展延稍稍睁大了些眼睛:“嗯?乔恪哥哥。”
展延的话说得十分开朗,表情十分的人畜无害。
乔恪眼神更淡漠了,手好像也紧了些。
“诶诶!怎么了怎么了?”右侧门口传来声音,脚步也急促了起来:“别别。”
两人同时回头,来人是展延的表哥。
彼表哥,就是今天下午一起玩游戏的那位。
表哥把手放在乔恪抓展延衣领的胳膊上:“有话好好说。”
乔恪松开了手,表哥趁机挤进两人中间,一副栏架的姿态把双手撑开:“别打架。”
乔恪后退了一步,展延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表哥见两人状态都比较平和,这才将手收起来:“怎么了这是?”
“没事。”
“没事。”
两人因为异口同声,又抬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确实是没事,但表哥不信。
得知展延需要留在此处处理他裤子上的酱油,表哥一副这事有他就闹不起来的态度先把乔恪送回了宴会厅。
与其说是送,不如说是盯。
盯着乔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展延裤子上的酱油洗得差不多了,表哥回来了。
“你们怎么了?”表哥第一句就问。
展延抽了两张干纸压在裤子上:“他怎么说的?”
表哥挑眉:“你怎么知道我问他了?”
展延:“用屁股猜的。”
表哥哈哈笑起来:“他没说什么,就跟我说没事。”
“是没事。”展延再抽几张纸。
“没事你们这样?”表哥一点也不信:“他看起来要吃了你。”
展延点点头看向表哥:“很凶对吧。”
表哥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展延:“笑什么?”
表哥:“你挺委屈。”
展延不觉得委屈,但表哥这么说了,他顺势就叹了一声。
“真没事?”表哥又问。
展延:“真没。”
表哥看起来仍旧不信,但他没办法。
展延也没办法,他发现他没能控制好水量,现在裤子好湿。
深色的裤子也就罢了,问题是这裤子颜色很浅。
浅色加上水。
有点透。
展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思考。
或站在这儿等它彻底干,或下楼买条新裤子,或回家,或……
正思考着,表哥从厕所出来了。
展延抓着湿掉的那块布料,尽量让它远离自己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