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选夫(105)

2025-11-07 评论

  刚醒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江墨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专注地、小心翼翼地帮他解着手腕上那根装饰作用大于束缚作用的绳子。

  绳子解开后,江墨竹依然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亲吻了一下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主教大人,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兀刚握着他的手站起来,大概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腿脚有些发麻,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江墨竹反应极快,手臂立刻稳稳地揽住他的腰,将人扶住,低声问:“怎么了?”

  “腿有点麻。” 李兀借着他的力道站稳,轻轻活动了一下小腿。

  江墨竹闻言,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人更紧地往怀里带了带:“那我抱着你走走吧,活动一下血脉。”

  李兀整个人几乎完全嵌在了江墨竹怀里,那阵麻劲儿还没完全过去,正想说什么,另外三个人就前后脚闯了进来。

  商时序一眼就看到两人紧贴的姿势,眉头立刻拧紧,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推开江墨竹,自己握住李兀的手,语气急切,带着非要弄个明白的执拗:“兀兀,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明明穿的就是纯白色,我绝对不可能记错!”

  李兀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反驳:“什么白色?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怎么可能穿白色?”

  在他的记忆里,初次遇见商时序,是在一个灯光迷离的酒吧。那时他被徐宴礼单方面“抛弃”,回过味很难受,整个人失魂落魄,心里堵得难受,却又无处诉说,最后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家只听人提起过的酒吧。

  从前徐宴礼是绝不允许他踏足这种地方的。

  他只记得那里消费不低,但酒水味道确实不错。

  也就是在那个烟雾缭绕、音乐震耳的地方,他遇见了商时序。

  当时的李兀情绪低落,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酒吧光线昏暗,商时序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黑色衬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他旁边的吧台凳上。

  那张俊美得有些过分的脸在变幻的灯光下更添了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他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像夜风拂过耳畔:“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李兀现在想来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时候他被徐宴礼保护得太好,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年纪又轻,轻而易举就被那副优雅斯文的皮相和刻意放柔的嗓音迷惑了,竟对着这个人,断断续续吐露了不少心事。

  他醉得实在太厉害,连房卡是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都没察觉。

  等反应过来时,商时序的气息已经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李兀脑子昏沉,迷迷糊糊被人放倒在床上,感觉到一只手在他腿侧流连抚摸。

  潜意识里,他还以为是徐宴礼回来了,身体便习惯性地、温顺地微微弓起,甚至下意识扯过旁边的薄被,蒙住了两人的头,像过去无数次一样。

  可商时序一压上来,事情就彻底脱离了轨道。

  商时序凑近了些,气息几乎拂在他脸上,带着点不依不饶的执拗,又重复问了一遍:“知道我是谁吗?嗯?看清楚,告诉我,我是谁?”

  他盯着李兀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强调:“我叫商、时、序,不是徐宴礼。”

  李兀被他问得有些心烦,干脆仰起头,直接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对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动作有点莽撞,没什么章法,就是不想再听他啰嗦。

  那晚的李兀咿//呀乱叫,眼前一阵阵发白,到最后意识几乎涣散,连身在何处、今夕何夕都分不清了。

  所有感官都模糊成一团,只觉得脑子里像在不停地炸开烟花,滚烫的汗水不断往下淌,全滴落在身下男人紧实的皮肤上。

  李兀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可对方伏在他耳边,一声声“宝宝”、“宝宝”叫得又低又缠绵,他恍惚间竟闪过一个念头:徐宴礼从来不会这样叫他。

  然而这思绪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更汹涌的浪潮冲得七零八落。

  第二天,李兀醒得格外早,却再也睡不着。

  他趴在床沿,抬手用指尖挡住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过于刺眼的阳光,怔怔地望着那片明晃晃的光斑出神。

  忽然,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身影走近,动作很轻地将窗帘多拉过一部分,挡住了部分光线。

  商时序在他身边坐下,没戴眼镜,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浴袍领口敞开着,露出大片线条分明的胸膛。

  见他醒了,商时序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慌张,只是自然地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宝宝,还难受吗?”

  李兀神志尚且朦胧,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俊美得近乎失真,言谈举止又透着股游刃有余的蛊惑。

  他像是被魇住了,一时竟挪不开眼。

  可这不是徐宴礼。

  其实他是知道商时序这个人的,只是从未有过近距离接触。

  有一次,他随徐宴礼出席聚会,对方也受邀在列。

  李兀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徐宴礼身边,听着大人物们交谈。

  席间,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望过去,正好对上商时序看过来的眼神。那人坐在对面,姿态从容,见他看过来,也只是微微牵了下嘴角,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

  李兀没多想,更没在意,很快就低下头,继续专注地吃自己盘子里的东西。

  如今和对方在一张床上醒来,他震惊得甚至做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愣愣地望着对方,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李兀当时心里是真的不太想认这笔糊涂账。

  他琢磨着,估计两人都喝得不少,断片了。而且像商时序这种家世显赫的公子哥,看昨天在酒吧那驾轻就熟的样子,这种场合肯定没少来,一夜风流估计也是家常便饭。

  自己最好识趣点,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对彼此都方便。

  结果商时序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一下肩膀,让浴袍领口松垮地滑下一些,露出锁骨和颈侧几道清晰的红痕,正是昨晚李兀意乱情迷时留下的抓挠痕迹。

  而且房间里一片狼藉,从门口散落的衣物到床边的狼藉,都原封不动地保留着,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商时序看着他,眼神专注,语气却带着点刻意营造的无辜和认真:“……昨天,其实也是我的第一次,我觉得……感觉很不错,宝宝你呢?”

  李兀被他这话噎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地瞟过那些痕迹和混乱的现场,脸颊有些发烫,含糊地应道:“……还、还可以吧。”

  那个时候,李兀心里是真的很怀疑,商时序口中这个“第一次”的含金量到底有几分真。

  这表现,这熟练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新手。

  就因为那一次意外的亲密,商时序后来便总拿这个当借口,不断地靠近他,时不时用那晚的事戏谑调侃,惹得李兀面红耳赤,羞赧得无地自容。

  那样的初见,那样的情境,他怎么可能穿的是白色。

  谁穿白色去酒吧啊!

  商时序下一句话脱口而出,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委屈:“我第一次见你,明明是在你跟徐宴礼的婚宴上!”

  李兀和站在一旁的徐宴礼同时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商时序看着李兀那全然陌生的眼神,心碎道:“难道……兀兀你当时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我那天还想办法,找机会跟你说了三次话。”

  三次呢!

  李兀:“…………”

  他简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神经病啊。

  谁会在自己跟老公的大喜日子里,特意去留意一个陌生的、前来道贺的宾客,还留下深刻印象啊!

  商时序口中的那个“婚宴”,其实算不上多么正式隆重。他们最初并没打算办,后来是因为徐宴礼工作上有些人情往来需要酬谢,才借着那个机会一并办了,更像是一场大型的答谢宴。

  李兀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商时序当时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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